仙女座的星云像被打翻的紫墨水瓶，浓稠的星尘裹着扭曲的光带在飞船舷窗外翻涌。林夜站在“星尘号”的舰桥，掌心托着第四枚蓝色密钥——木卫二的馈赠。混沌星核在胸口跳动，与密钥共鸣出一幅跳动的星图，指向星云深处一颗被引力撕扯得不成形的行星：阿瑞斯星。
“苏芸，解析结果出来了？”他转身看向分析台。
苏芸的指尖在全息屏上翻飞，发梢沾着星尘的微光：“阿瑞斯星是规则编织者的‘试验场’——三百年前，这里还存在一个崇拜‘变量’的文明。他们试图用‘自由意志’对抗编织者的‘筛选’，结果被抹除。”
“抹除？”霍震岳从通讯器里传来声音，背景是“龙牙号”舰队的引擎轰鸣，“所以那些残余的丝线污染，是他们最后的反抗？”
“不止。”苏芸调出一段残缺的全息影像：阿瑞斯人穿着发光的长袍，举着刻有“变量”铭文的武器，冲向铺天盖地的丝线。最终，他们的身体被丝线穿透，化作一团团紫色光雾，融入行星核心。
林夜的瞳孔收缩。他摸着混沌星核，里面第五枚密钥的轮廓正在成型——阿瑞斯星的文明火种，应该就藏在行星核心的遗迹里。
“调整航向，目标阿瑞斯星内核。”他说，“贞德，准备圣光屏障；暴熊王，带龙牙队员守住登陆舱；苏芸，实时解析引力场——这里的规则被扭曲了，别被‘筛子’吞了。”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阿瑞斯星的引力像只无形的手，把“星尘号”往地表拽。舷窗外的天空从紫色变成暗红，地表的山脉全是倾斜的晶体，像被揉皱的玻璃。登陆舱撞开一层引力屏障，重重砸在晶体平原上。
“欢迎来到阿瑞斯。”林夜踏出舱门，鞋底碾碎一片紫色晶体，“规则编织者的‘引力筛’还在运转，别离开我的感知范围。”
贞德的圣光罩住三人，暴熊王的巨斧劈碎迎面而来的引力波纹。他们沿着晶体峡谷前进，沿途能看到阿瑞斯人的遗迹：刻着“变量”铭文的石碑，破碎的发光长袍，还有凝固在晶体里的战斗场景——阿瑞斯人举着武器，冲向丝线海洋，最后化作光雾。
“前面是核心遗迹。”苏芸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引力筛的强度提升了三倍，我的解析仪快撑不住了！”
林夜加快速度。前方是一座由纯光构成的城堡，城墙上的“变量”铭文还在闪烁。城堡大门紧闭，门楣上刻着一行阿瑞斯文字：“变量的归处，筛子的终点”。
“钥匙。”林夜拿出第四枚蓝色密钥。
门突然打开，里面是一片紫色的光海。光海中央悬浮着一枚紫色晶体——第五枚密钥，形状像一滴眼泪，内部流转着阿瑞斯人的记忆：他们曾观测到规则编织者的“筛子”，试图用“自由意志”打破循环，最终全员战死。
“拿好它。”林夜接过晶体，紫色光芒融入掌心，“这是阿瑞斯人的反抗意志，能破编织者的‘筛选’。”
话音未落，光海突然沸腾。无数丝线从光里钻出来，缠上三人的身体。暴熊王怒吼着挥斧，斧刃却被丝线粘住，慢慢拖向光海中心。
“是守护者！”苏芸喊，“阿瑞斯人的意识被编织者扭曲了，变成了‘筛子’的具象化！”
林夜的混沌星核爆发，黑色漩涡吞噬丝线。他抓住第五枚紫色密钥，与蓝色密钥共鸣：“阿瑞斯人，你们的反抗不是徒劳！”
紫色晶体发出强光，光海里的丝线开始断裂。守护者显形——一个由光和引力组成的巨人，手里举着巨大的筛子，筛眼里是旋转的黑洞。
“变量……不该存在……”守护者的声音像无数丝线摩擦，“筛子会清除一切变量……”
“那就试试。”林夜冲上去，左手握蓝色密钥（破筛），右手握紫色密钥（反抗）。两种力量融合，形成一道紫黑相间的光束，击中守护者的筛子。
筛子裂开，守护者发出痛苦的嗡鸣。林夜乘胜追击，混沌星核的力量注入光束，直接击碎守护者的核心。守护者化作紫色光雾，融入林夜的体内。
“拿到了。”林夜举起第五枚紫色密钥，“阿瑞斯人的火种，现在是我的了。”
返回“星尘号”时，苏芸的解析仪已经算出黑洞监狱的坐标：“在仙女座黑洞的吸积盘里，规则编织者的母巢，就在黑洞的事件视界边缘。”
霍震岳的舰队已经集结：“龙牙舰队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暴熊王摩拳擦掌：“老子要去劈了那杂碎的老巢！”
贞德握住林夜的手，圣光温暖：“无论前面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林夜望着舷窗外的仙女座黑洞——那个吞噬一切的黑暗漩涡，里面藏着规则编织者的母巢。他摸着五枚密钥，混沌星核在胸口跳动，像一颗即将爆发的星。
“出发。”他说，“去黑洞监狱，终结这场筛选。”
黑洞的引力像只巨兽的嘴，把“星尘号”往里面拽。舷窗外的星光被扭曲成曲线，时间仿佛变慢了。林夜望着逐渐逼近的事件视界，突然想起阿瑞斯人的铭文：“变量的归处，筛子的终点”。
他笑了。
规则编织者的筛子，从来不是终点。
是变量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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