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做出拥抱动作,身体微微前倾的瞬间,
令他震惊得瞳孔骤缩,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凝固的事情发生了
叶萱那原本模糊静止的身影,竟然微微向前倾身!
冰凉的虚幻唇瓣,带着一种冰冷而决绝般的意味,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那触感,冰冷刺骨,没有丝毫温度,仿佛一块寒冰贴上。
刹那间,那股熟悉得令人恐惧的心脏骤痛再次猛烈袭来,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尖锐,仿佛有一颗炸弹在他胸腔里轰然引爆,
将心脏彻底炸碎,视野瞬间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意识被剧痛撕扯成碎片。
而现实中,8岁的陈野猛地从这场跨界噩梦中惊醒,
心脏在瘦小的胸腔里狂跳得像一匹受惊野马的蹄子,咚咚咚地撞击着肋骨,
再次惊出一身冷汗,连额前的头发都湿透了。
不出意外,睁开眼,他又和睡相豪放不羁、仿佛在梦里练武术的黄文文进行了一番艰难的“肢体纠缠”与“领地争夺”。
在气喘吁吁地重新规划好“楚河汉界”、用枕头和卷起的被子筑起简易防御工事后,极度的精神疲惫和身体消耗再次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拖入更深沉的睡眠。
这一次,他没有再梦到那个45岁的世界。
意识在虚无中浮沉,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更加破败、萧条、弥漫着绝望和恐惧气息的环境里。
周围的建筑风格依稀能看出是90年代末00年代初的样子,
但更加残旧不堪,墙皮大面积剥落,露出里面灰色的砖块或水泥,到处都是肮脏的涂鸦和破损的、用木板钉死的窗户,
街道上散落着垃圾和废弃物品,看起来比他所在的1996年主世界还要落后、混乱至少十年不止。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淡淡的铁锈味和腐朽感。
他摸了摸下巴,感觉到了硬硬的胡茬,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皮肤,更粗糙些,也更有力,布着一些细微的疤痕。
看了看身上的穿着,是耐磨的帆布工装裤和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袖口有些磨损。
估计这个“自己”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正处于青壮年,却由内而外地透着一股被生活压垮的疲惫和麻木。
房间狭窄逼仄,只有一张硬板床、一个破衣柜和一张书桌。
书桌上放着一台老式的、笨重的cRt显示器台式电脑,屏幕还亮着,发出嗡嗡的低鸣和轻微的闪烁,是这昏暗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他走过去坐下,冰冷的塑料椅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他移动那个滚珠鼠标,光标在屏幕上艰难地滑动,开始浏览上面的信息。
本地新闻网站的页面设计粗糙得可怜,字体拥挤模糊。
上面的新闻标题和论坛帖子充斥着恐慌、绝望和麻木的言论,文字间透着一股死气。
大意是:大约6年前,一座神秘的、仿佛凭空出现的“冒险屋”降临在本市郊区,从中涌出了无数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恐怖诡异的“鬼怪”或“异常存在”。
这些鬼怪最初完全失控,造成了大规模的人口死亡、失踪和社会秩序彻底崩溃,世界一度陷入绝望的深渊,文明急剧倒退,政府职能名存实亡。
直到后来,不知为何,那些鬼怪似乎逐渐形成了某种内部的、黑暗的秩序或者说被冒险屋深处某种更强大、更不可名状的存在所约束、收编,
极度的混乱才稍稍平息,
但世界早已面目全非,人类生存空间被极大压缩,活在恐惧和废墟的夹缝之中,苟延残喘,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
陈野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文字和论坛上那些幸存者发布的模糊不清却透着绝望的照片、语无伦次的求助帖或是歇斯底里的警告,
心里一阵阵发毛,后背冷汗都浸湿了旧t恤。他暗自嘀咕,声音干涩:
“这他妈的不就是我只写了个开头和大纲、后来因为太忙(懒)就没时间往下写的《我有一座冒险屋》的世界观吗?
难道是因为我没把故事写完,没给出一个结局和解决办法,这个世界不满,所以自行发展,还他妈彻底崩坏成这副鬼样子了?现在这是……
剧情自行暴走,反过来找我这个坑主算账了?”
他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荒诞又惊悚的想法吓到了,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
他挠着头,毫无头绪,内心被巨大的不安和一丝荒诞的负罪感充斥。
在这个诡异危险的世界里,他小心翼翼地上街逛了逛。
街道依稀还能看出闽南那座小城的框架,
但更加破败不堪,垃圾堆积如山无人清理,少数行人面色惶恐蜡黄,行色匆匆,眼神躲闪警惕,仿佛惊弓之鸟。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不安和一种若有似无的、难以形容的像是铁锈混合着腐烂东西的腐朽气息。
他试图寻找熟悉的人——小叶萱,陈静、黄文文、苏苏、姜姜、父母、幼儿园的李碧茹老师、晓白、多多……
他拉住一个看起来稍微和善点的、用头巾包着脸的大婶打听,
对方却用看疯子或者将死之人的眼神惊恐地看着他,
猛地甩开他的手,快步躲开了,仿佛听到这些名字就会带来厄运。
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孤零零的、叫做“陈野”的个体在挣扎求生。
他摸出裤兜里那个破旧的钱包,里面那张印着这个时空照片的身份证,
残酷地证明着这一点——在这个世界,他是存在的,却是孤独的。
在这个诡异而危险、时刻需要提心吊胆、防备未知恐怖的世界里,陈野艰难地度过了大约一个月。
经历了数次心惊肉跳的躲藏、啃食过期干粮的饥饿和绝望的逃亡后,在一次躲避某个拖着沉重锁链、散发着浓郁血腥和恶臭味的可怖存在的追击时,
他慌不择路地逃进一条死胡同,背后是冰冷肮脏的墙壁,前方是那个逐渐逼近的扭曲身影。
就在绝望之际,那个熟悉的幽灵体叶萱再次悄然出现,无声地飘在巷口,挡住了那个诡异存在的去路,依旧是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这一次,陈野背靠着冰冷肮脏,布满污渍的墙壁,看着那边幽魂体的叶萱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迅速解决了那个追击他的诡异,然后缓缓飘近他。
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一种认命般的无奈,甚至还有一丝解脱。
叶萱飘到他面前,依旧是那双空洞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陈野苦笑着,带着一种彻底放弃挣扎、近乎解脱般的意味,主动低下头,轻轻地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她那虚幻冰冷的唇上。触感依旧冰冷刺骨,仿佛吻上了一块万年寒冰。
熟悉的,撕裂般的心脏剧痛传出,整个灵魂开始被那疼痛和冰冷一同撕碎冻结。
他再次失去所有的意识前,恍惚中,似乎看到幽魂体的叶萱那空洞的眼眶里,竟落下了一滴晶莹剔透、却同样冰冷的泪水,那泪水划过虚幻的脸颊,
随即,他便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与沉寂。仿佛连最后一点意识的存在,都被那最终的疼痛和冰冷一同彻底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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