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的剁骨刀刚拖到门槛,陈砚舟已经退到了灶台前。锅盖掀开,辣味镇魂汤翻滚着赤红的油花,热气扑面,呛得人眼睛发酸。那香味不只是辣,还带着陈年老姜和野山椒的冲劲,闻一口就让人额头冒汗。
你他妈躲啊!再往后退一步,老子劈了你这破锅!王虎一脚踹翻门口的板凳,刀尖直指汤锅。
许铮横身挡在前头,机械义肢地一声弹出卡槽,迎着刀刃就顶了上去。金属撞击钢刃,火星炸开,震得整排调料瓶都在抖动。他半步未退,声音低沉得像从铁皮桶里滚出来:锅在这儿,你要动它,先过我这关。
王虎狞笑着猛力下压,刀锋滑向许铮脖颈。可就在这当口,侧影一闪,宋小满的柳叶刀出手,快得只听见的一声轻响——王虎左脸火焰纹上方的皮肤顿时少了一片,焦黑卷曲,像是被火燎过的纸边。
哎哟!王虎吃痛缩头,手一抹,指尖沾了血,谁?!
宋小满站在料理台旁,刀尖朝地,冷笑:你这火纹烧得挺凶,可惜不是厨火,是邪火。烧错了地方,迟早把自己烤熟。
王虎暴跳如雷,甩开许铮扑上来。陈砚舟却没再后退,端起汤碗,手腕一扬,半碗滚烫辣汤直接泼进王虎张嘴怒骂的喉咙里。
咳!咳咳——王虎呛得弯腰捶胸,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眼泪鼻涕全飙了出来。他踉跄后退,脚下一软跪在地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张嘴就是一阵干呕。
一声,几粒黑褐色油丸从他嘴里吐出来,落在地上还微微颤动,散发出一股酸腐馊臭的味道,像是潲水桶底沉淀三年的老油渣。
围观食客全都愣住了。
有人蹲下凑近一看,猛地跳起来:这不是西街火锅店用的那种香浓底料丸吗?!我吃过!怪不得吃完拉肚子!
你让我们吃这个?!一个穿外卖服的大哥指着王虎鼻子骂,我送了半年这种锅底,你拿地沟油糊弄老百姓?
人群炸开了锅。手机镜头齐刷刷对准地上油丸,拍照声不停。
陈砚舟抹了把额头的汗,锅铲在手里转了个圈,插回刀架。这汤不是毒药,是你自己吃进去的东西反出来了。三年来你靠这玩意儿压成本、抢市场,连码头重建项目的标书都敢掺假油,现在味道认主了,把你供出来了。
王虎瘫坐在地,喘得像破风箱。他盯着那些油丸,眼神第一次没了狠劲,只剩下惊惧。他想开口,又是一阵剧烈抽搐,又吐出一颗,这次带着血丝。
刀疤六原本要冲进来助阵,可刚踏进门就被那股辣味熏得连连后退,捂着鼻子直咳嗽。老大......这汤太邪门了!我受不了!
废物!王虎嘶吼,还想爬起来,可双腿发软,撑了两下都没站起来。
陈砚舟转身盛了一碗新汤,轻轻放在桌上。这汤不治病,但能照出谁心里有鬼。刚才吐出来的,不止你一个人吃过。想知道自己有没有中招的,现在可以来尝一碗,免费。
话音刚落,三个曾长期订餐的老顾客挤上前。一人喝了一口,不到两分钟就开始干呕,吐出两颗油丸;第二个更狠,直接跪地狂吐,嘴里全是黑油;第三个捂着肚子蹲下,脸色发青,颤声说:难怪我闺女去年查出肝损伤......原来吃的是这个!
现场彻底乱了。有人拍视频直播,标题飞快刷上热搜:心味餐馆辣汤验毒,黑帮头目当场吐油丸;有人打电话报警;还有几个穿着工装的餐饮老板围住陈砚舟,七嘴八舌问能不能合作换供应链。
许铮收起机械臂,瞥了眼门外。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启动,车窗摇下一条缝,隐约露出半截金丝眼镜。
宋小满走过来,把柳叶刀插回腰间刀鞘,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陈砚舟擦净汤勺,放进消毒柜。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他说完,回头看了眼灶上的大锅,但这锅火,不能灭。
刀疤六还在门口晃悠,一边揉鼻子一边偷看王虎。见老大被人搀扶着往外走,脚步虚浮,连刀都拿不稳,他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跟上去。
王虎走到车边,忽然回头,死死盯住陈砚舟。那眼神不再是凶狠,而是一种被扒光衣服般的羞辱和不甘。
陈砚舟没回避,拿起长筷搅了搅锅里的汤,红油翻腾,映着他眉骨那道淡疤。
你们用刀,我用火。他声音不高,却传得很远,你们伤人,我疗心。可谁要是敢动我的锅,我就让全城知道,他吃的每顿饭,底下埋了多少脏。
没人接话。店里静了几秒,随即有人鼓掌,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最后变成一片掌声和叫好声。
阿阮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角落,铜铃铛在掌心轻轻一晃,没出声。她看着陈砚舟,又看看地上还没清理的油丸,眼神亮得惊人。
唐绾发来消息:西郊仓铅块转运车已出发,预计二十分钟后抵达交接点。
陈砚舟看完,把手机扣在台面上。他重新舀了一勺汤,吹了吹,尝了一口。
辣,但暖。
许铮走过来,低声说:赵德利的人刚打电话,说明早要来视察食品安全
陈砚舟点点头,把汤勺搁回锅沿。汤面还在微微荡漾,映出他模糊的脸。
门外,王虎的车终于开走,尾灯消失在街角。
店内灯光通明,辣汤的香气弥漫不散。
一个穿皮夹克的男人走进来,摘下墨镜,盯着桌上的空碗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端起那碗剩汤,仰头就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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