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一看,屋里摆设陌生又雅致,檀木桌,青釉盏,窗外飘着桂花香。
忍不住嘀咕:“那咱们这是在哪儿啊?”
“悦来客栈。”
华商叼着一块点心,头也不抬就抢着回答,“还是李知府请的客,房钱付得干干净净,明明白白。”
我:“?”
我揉了揉眼,以为自己还没睡醒。昨天还牢饭啃馒头,今天就软榻暖被、点心热茶?这系统的法宝……居然这么好用?!
心中一阵激动,赶紧装作打哈欠,顺势低声呼唤:【系统在不?】
【在。】
【快说,刚才那法宝奖励,既然能用一次,是不是还有别的?一股脑都给我拿出来啊!】
【想得美。】系统毫不留情地泼冷水,【别说“都拿出来”,我能给你一次已经是写手组和策划组加班三夜的恩典。】
我小声嘀咕:“切,抠门。”
【抠你个头!】系统气得破音,【赶紧把正事办了!还记得你的当务之急吗?——攻略莲儿,拿回兵符!】
我一怔,顿时像被当头棒喝。对啊,差点被这软床蒙住眼——最紧要的,是那块紫玉。
我清了清嗓子,假装随意地抬头望向窗边背手而立的莲儿:“……你之前在牢里不是说,玉不在你身上?那它到底在哪儿?”
莲儿回过头来,目光冷淡,神色平静:“被人拿去,赌输了。”
“啥?!”我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
寂静的空气被我的惊叫震得扑簌簌乱颤。
我忙一屁股挪过去,抓住床沿:“赌?你是说兵符——哦不,那块玉,被人赌输了?!谁赌的?怎么赌的?!”
话音未落,一旁的副使猛地一个激灵,从靠椅上蹦直了,立正般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挠头:“回、回教主……是,是我托人保管时,给了三儿,结果三儿他、他为了补贴西坛开销,拿那玉作筹码,最后……”
“最后?”我追问。
副使头一低,声音像蚊子:“输给别人了。”
“啥?!你的小情儿还赌博?!”我又一次惊叫。
“……”
华商一边捧着茶盏,咳了两声:“小恭恭,你重点是不是跑偏了。”
“我哪里跑偏?”我炸毛,“你听听!这什么叫‘三儿’?你堂堂西坛副使还养三儿?!你们养的三儿还要自己参与赌博倒贴挣钱?!这像话吗?!”
副使当场就差没跪下:“不、不是您理解的那个三儿!是我们西坛的三儿,外号‘骰子三’,江湖上有名的赌博高手!”
我眨眼:“……赌王?”
华商笑着补刀:“差不多吧。混迹江湖十几年未尝一败,谁见了都得叫声‘三爷’。结果呢?这回倒好,为了挣点外快补贴西坛,想着拿你那块玉当筹码,结果不出三局,玉就飞了。”
我哆嗦着指头:“不出三局?就、就没了?”
“嗯。”华商摊手。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想把自己捶晕过去算了。
偏偏这时,莲儿还冷冷补刀:“三儿向来以不败自居,却连三局都撑不住。可见对方确实不凡。”
我脸都白了:“那——那对方岂不是个顶尖高手?赌神?他在哪儿?我去会上一会!”
“就在我们楼下。”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插进来。
我回头一看,上官风流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靠在榻上,手里晃着半杯残酒,笑得意味深长:“小兄弟,你还真是有福气啊。这悦来客栈,名字听起来普普通通,却不是寻常客栈。二楼住客,一楼堂市,地下一层……”
他顿了顿,咬字清晰:“赌场。”
我愣了愣,仿佛雷劈了一下,猛地吸气:“啥?!就在楼下?!”
我一听说那赌神就在楼下,立刻挽袖子要冲。
谁知华商悠哉哉地靠在栏杆上,慢悠悠吐出一句:“小恭恭,你要去会一会?你是想用拳头去砸骰子,还是用脸当筹码?”
我差点一个踉跄翻下楼梯:“……华商你闭嘴!”
偏偏这时候,脑子里系统又跳了出来:【冷静点!剧情要往“反套路”走,记住了吗?你可别真以为自己能去单挑赌神。】
“那我能怎么办?!”我抓狂道。
【很简单——】系统拖长尾音,【用你最擅长的。】
我一愣:“吃饭?装死?还是耍嘴皮子?”
【对啊。】系统幸灾乐祸,【读者不就是爱看你废柴嘴皮子乱侃嘛!去,嘴炮赌神,赢回兵符!】
我当场头皮发麻,仿佛被判了死刑。
华商“啧”了一声,偏偏还要落井下石:“要真靠拳头,怕是你连三儿都打不过,何况赌神。”
“别急!我先去观摩观摩!”我捂着脸,脚步却还是跟着众人往楼下挪。
楼梯口已能听见骰子叮当作响,喝彩声与咒骂声此起彼伏。灯火辉煌,混杂着汗气与酒气,扑面而来。
我咽了口唾沫。
系统在我耳边幸灾乐祸:【宿主啊!你马上就要迎来本卷最关键的转折了!赌神 vs 废柴嘴炮王,究竟谁能赢?——】
“闭嘴!”我咬牙切齿。
赌场里灯火辉煌,油灯一排接一排,把整个地下层照得跟白昼似的。赌桌排成三列,骰盅、纸牌、轮盘声此起彼伏,喧嚣热烈,夹杂着酒香与汗气,像一锅翻滚的浊汤。
我一脚踏进去,立刻被扑面而来的热气呛得直咳。
华商在旁边摇扇,毒舌功力如常:“小少爷,你这一脸怯样儿,跟初进枕书阁的小郎君没两样。”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表示我进过多少次枕书阁你又不是不知道。
莲儿没理我们,只是冷冷扫了一眼大厅,眉心一蹙。上官风流则像回到自己老家一样,闲闲地找了个桌边坐下,顺手要了壶酒。
我正忐忑着,忽然听见一阵高声喊叫:“赌神——来了!”
全场瞬间安静三息,随即爆发出一片轰然欢呼。无数人朝门口望去,连荷官都停下手里的活,神情既兴奋又恭敬。
我屏住呼吸,满脑子想象那是个满脸刀疤、气势如龙的江湖枭雄,或者气宇轩昂的老狐狸。
结果下一瞬,迎面走来的,却是一位身着粉色纱衣的——圆滚滚大姑娘。
她手里抱着个绣花荷包,腰间挂满了叮当作响的铜钱串,笑容甜得要命,眼睛眯成一条缝。
“哎呀呀,大家等久啦!”她嗲声嗲气一开口,我差点没当场摔倒。
“这……就是赌神?”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
“对啊。”旁边一个赌徒满脸崇拜,“我们落雁城的赌神‘粉荷姐’!从来不输,连三儿都折在她手里!”
华商险些笑喷:“小少爷,你不是说要‘会上一会’?快呀,去跟人家姐儿赌一把。记得轻点,别把你那张脸压上去,输了连卖相都没了。”
我额角直冒冷汗。
只见她轻巧地坐到主桌前,娇笑着一挥手:“今儿新面孔不少啊!哪位要先跟姐姐玩两把?”
众人哄笑推让,视线却齐刷刷地落到我身上。
我瞬间觉得脊背发凉。
——他娘的,这就是系统给我设的“关键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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