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姮目光虚虚落在舞姬身上,思绪早已飘远,唇边的一抹淡淡的笑。
南宫铭一直默默观察着她,自然也瞧见了,还误以为她喜欢今日的舞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场宴会终于落下帷幕。
崔姮紧跟随着母亲的步伐,和其他夫人一一告别,随后,她与父亲和兄长会合,准备一同离开宫殿,返回府邸。
就在这一家人走到宫门附近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呼喊声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丞相大人!丞相夫人!”
除了南宫铭,还能有谁?
一听到这个如同噩梦一般的声音,崔姮的心情瞬间变得糟糕透顶。然,她无法对这声音视若无睹,只能强忍着内心的不情愿,停下脚步,同身侧的母亲一道转过身去,看向那个呼唤他们的人。
只见南宫铭步履稳健,风度翩翩朝他们走来,他在几人面前站定后,并没有直接与崔姮对话,而是先对着崔丞相笑道:“丞相,孤有几句话想单独与令嫒说。”
现在两人已有了圣旨赐婚,私下见面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丞相也很乐意看到太子和自己的女儿能够和睦相处,所以他并没多说什么,只是乐呵呵着点了点头。
尽管崔姮内心对南宫铭充满了抵触,但她的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到位,她依旧保持着乖巧的模样,从母亲身边轻盈走了过去,微微躬身施礼,柔声问道:“殿下,您有什么话要对臣女讲?”
看着面前娇美的少女,南宫铭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温声道:“崔娘子,请随我来。”
崔姮无奈,但还是顺从地跟在他身后。
没过多久,南宫铭示意身后的小喜子和林易停下脚步,也让崔姮身边的芍药不要跟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僻静无人的角落。
崔姮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子。
而南宫铭则始终面带微笑,温柔对她道:“姮儿,再过几日,便是孤的弱冠礼了。到那时,你我的婚事也将被正式提上日程。父皇和母后打算将我们的婚礼定在三月。”
“三月?”崔姮不禁惊讶出声,“这么早?”
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上辈子的记忆,记得上辈子他们的婚期明明是在五月啊。
南宫铭的目光落在崔姮身上,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熠熠光芒,饱含深情地道:“姮儿,孤实在是等不及了,我想早日将你迎娶进门。”
如此,他便可以随时随地亲近心爱之人了。
面对南宫铭这副自以为是的深情模样,崔姮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但表面上却故作娇羞地低下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南宫铭见状,心中愈发激动,终于按捺不住,一个箭步上前,将眼前的娇人儿紧紧地揽入怀中,柔声唤道:“姮儿......”
崔姮完全没有料到南宫铭会突然如此举动,心中猛地一惊,连忙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嘴里急道:“太子殿下,这于理不合!”
南宫铭抱得更紧,下巴抵着她发髻,痴痴然,“姮儿,我好想你,好想抱抱你。”
挣脱不得,崔姮脸都气红了。
登徒子!
她就知道,单独见面,这厮肯定要占她便宜!
南宫铭一个习武之人,其胳膊犹如铁臂般坚硬有力,牢牢将人箍在怀中,让人难以挣脱,而崔姮只是一介娇柔的女子,面对如此强壮的南宫铭,自然毫无还手之力。
南宫铭感受着怀中之人那熟悉而又馨香的气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柔情,他柔声道:“姮儿,初五时的弱冠礼,你打算送我什么?”
前世之时,他对姮儿不上心,她送的礼物,他全让小喜子随便放库房了,根本不记得是什么,如今回想起来,真的恨不得打死当时糊涂的自己。
然而,崔姮听到这句话后,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哈,真有脸,当面向我索要生辰礼!
面对南宫铭的询问,崔姮一时间竟想不出要送他什么礼物。
记得前世,那时的她对南宫铭倾心不已,早早便为他精心准备了生辰礼。
是一把剑,是她不辞辛劳、四处寻觅名师锻造而成的。
然,南宫铭对她的这份心意却视若无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更别提使用了。
如今,她可没这份心。
于是,随便崔姮敷衍道:“既是生辰礼,自然是到那时才知晓的,太子您等着便是,说出来就没惊喜了。”
南宫铭听了毫不意外,心中软软的,万分宠溺怜爱地亲亲她发顶,深情款款道:“好,那孤便等着。”
感觉到他的手松开了些,崔姮赶紧挣脱开,满脸通红,然而,这并不是因为羞涩,而是被气得。
挣脱男人的怀中,小娘子嗔怪道:“殿下,您可还有话要说?若是没有,臣女可得快些去找爹娘了,他们想必已经等得焦急了。”
南宫铭其实还想再抱抱她,但当他看到崔姮那羞得无地自容的模样时,便知她身为贵族女子,自是矜持无比,不像明玉那般随便无拘无束。
无奈之下,他只得强行忍住内心的欲望,笑着道:“这段时间,姮儿可曾有想过我?”
崔姮强忍着恶心,故作娇娇怯怯的样子道:“殿下,您就别问了。”
然而,在南宫铭的眼中,崔姮这般反应分明就是想他的表现。
他心中顿时一喜,心情大好,不由得朗笑一声:“哈哈哈,姮儿害羞了!罢了罢了,我不逗你了,我送你回去吧。”
说罢,南宫铭稍稍压低了声音,凑近崔姮耳边,低低道:“孤等着你的生辰礼。”
听到这句话,崔姮心中的紧张情绪稍稍放松了一些,她娇羞地点点头,应道:“好。”
可就在这时,只见南宫铭突然快速凑过来,在崔姮那如粉雕玉琢般的脸颊上“啾”地亲了一口!
“殿下!”
崔姮大惊,霎时间跳开一步远,捂着被他亲过的地方,又气红了脸!
无耻!无耻!
南宫铭,你这无耻之徒!
见到她如此可爱的反应,南宫铭不禁又发出了几声轻笑,眼中满是宠溺之情。
然而,与南宫铭的愉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崔姮却完全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欢喜和甜蜜。相反,她只觉得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她甚至都不愿等南宫铭送她,便像一阵风一样迅速地转身,沿着来时的路狂奔而去!
南宫铭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如旋风般疾驰而去,没打算等自己,他连忙高声喊道:“姮儿,当心脚下!”
崔姮根本就没理会他的呼喊,她只顾埋头拼命奔跑,笃笃笃逃离皇宫。
崔姮一口气跑出了宫门,然后径直去找她的爹娘,见到爹娘兄长后,她二话不说,匆匆忙忙上了马车,赶回府中。
坐在马车上,崔姮始终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擦拭着自己的脸颊,仿佛那里有什么让她极其厌恶的东西。
郑氏坐在一旁,看着女儿那红红的脸蛋,作为一个过来人,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不用想也能猜到肯定是太子对女儿做了什么。
不过,与崔姮的反感不同,郑氏对这一幕倒是感到颇为欣慰。
毕竟,这桩婚事已无法改变了,那么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女婿能善待自己女儿。
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太子女婿似乎确实对女儿颇为喜爱,这让郑氏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也终于可以稍稍安心一些了。
崔丞相父子没坐这辆马车,但崔丞相见女儿回来害羞的模样亦是欣慰,崔蔺却是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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