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沈昭可谓是春风得意,他骑着高头大马,在街上缓缓前行。
马蹄声清脆而有力,仿佛在为他的荣耀奏响赞歌。
道路两旁挤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他们对这位新晋的状元郎赞不绝口,欢呼声和喝彩声此起彼伏。
沈昭的心情无比开阔和舒畅,他面带微笑,向人们挥手致意。
然而,在这热闹的场景中,他的心中却有一丝遗憾。
如果姣姣能在这里,那该有多好!
他多么希望她也能亲眼目睹今天的自己,与妻子一同分享这份喜悦。
如此想着,游街结束后,沈昭回到了状元居,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笔,再次给姣姣写了一封信。
在信中,他详细地描述了今天的盛况,以及自己内心的感受。
写完后,他将信装入信封,交给了一名快马加鞭的信使,让他尽快送往扬州。
是夜。
东宫。
夜幕降临,东宫的宫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柔和的光芒洒在南宫铭俊朗无双的面容上。
他静静地坐在红木案前,低头凝视着桌上的纸张。
那上面写满了沈昭的生平履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刺痛着他的心。
沈昭,虚岁二十二,三年前被崔姮所救,拜入苏州郑即崔丞相岳父门下,前年初夏成婚,娶妻郑姣姣。
郑姣姣有一父亲,与沈昭夫妻俩同住。
郑姣姣......
姣姣......
南宫铭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将纸张捏得有些褶皱。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姣姣”这个名字,若他没记错,姮儿的小字就是姣姣......
一瞬间,被欺骗、被抛弃的愤怒与痛苦涌上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姮儿,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
他一直坚信崔姮在与自己大婚前坠崖,生死未卜,这一切都是杨明玉所造成的。
他认为崔姮肯定是被逼无奈才会如此,但现在看来,虽然杨明玉确实对崔姮下了毒手,但其中也有崔姮自己的一份“功劳”。
崔姮是将计就计,故意借杨明玉之手来制造假死的假象,从而得以脱身!与别的男人双宿双飞!
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她怎么敢?!
她怎么能?!
他可是堂堂太子啊!
他为了寻找崔姮,几乎找遍了整个大颂,却始终一无所获。
现在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崔姮早已改头换面,存心躲避他,他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她呢?
就在这一刻,南宫铭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原本以为,重活一世,他绝对不会再重蹈前世的覆辙,此生必定能够与崔姮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根本就不爱他,甚至一心想要逃离他......
“哈哈哈哈哈哈......”
空旷而又寂静的大殿里,蓦然传来了南宫铭那凄凉又自嘲的笑声。
这笑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荡着,格外突兀和刺耳。
而守候在殿外的小喜子和林易听到这笑声,都不禁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易神色严肃,不知太子殿下为何此般在乎一个平民出身的状元郎,还特意收集沈昭的资料,一个人细细看了良久,如今又莫名其妙笑,那笑声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感。
到底怎么了?
他跟在殿下身边这么久,明明没见过他与这个沈状元有什么吧?
殿内的南宫铭觉得自己好可悲,命运为何要这般捉弄他?
他好不容易盼来了重生,满心欢喜地想要在一切尚未发生之前挽回崔姮。
可为何命运却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让他的希望一次次落空。
南宫铭独自傻笑了好一会儿,似乎这样才能掩盖住内心的痛苦和失落。
当他缓缓闭上眼睛时,眼角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了泪光,那是他对命运不公的无奈和对失去爱人的悲苦。
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昏黄的光芒洒在南宫铭的脸上,将他的面容映照得一半隐藏在黑暗中,一半则显得格外清晰。
他那俊朗的脸庞此刻却被悲伤和自嘲所笼罩,原本明亮的眼睛也在瞬间失去了光彩,从最初的悲伤逐渐转化为自嘲,最后变得冷漠而决绝。
他不甘心!
他怎可能甘心!
他重活一世,所求的不仅仅是让前世害他的南宫颉命丧黄泉,更是要修复与崔姮的感情,与她共同养育儿女,创造一段流传千古的佳话。
他不仅要成为一代英明的君主,还要得到崔姮的身心,让她全心全意属于自己。
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姮儿,这一世,无论如何,我都要将你紧紧地握在手中!
突然,南宫铭猛地睁开双眼,那双如黑曜石般漆黑深邃的眼眸,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锐利而坚定的火光,仿佛燃烧着他内心深处的决心和欲望。
......
翌日。
琼林宴开始。
皇家园林内张灯结彩,金丝楠木案几上摆满御赐佳肴,春风拂过杏花林,卷起满地香雪,却掩不住满座朱紫权贵探究的目光。
沈昭身着状元红袍走在最前,玉带在朝阳下泛着温润光泽。
他身后跟着面色紧绷的榜眼和不住擦汗的探花,三人刚踏入苑门,礼部侍郎便带着一阵香风迎上来:沈状元好风采!昨日策论真是字字珠玑啊!
大人过誉。沈昭拱手还礼,眼角余光扫过对方绣着孔雀的补子。
他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在接连不断的寒暄中,将每位官员的相貌官职与方才背诵的《朝臣录》一一对应。
寒暄中,忽然钟磬声起,黄门侍郎尖声唱道:圣驾到——
满园朱紫霎时如风吹麦浪般跪伏。
沈昭垂首时瞥见明黄仪仗下,皇帝目光如炬,皇后凤冠上的东珠随着步伐轻晃。
而左侧着四爪蟒袍的太子南宫铭,正用靴尖碾着一朵落花。
众卿平身。皇帝落座后抚须笑道,今日朕见新科才俊,恍觉自己都年轻了几岁。
他指向沈昭,特别是这状元郎,让朕想起当年崔爱卿金殿对策的风采。
崔丞相闻言出列,绯袍玉带簌簌作响:陛下谬赞,老臣怎敢与青年才俊相比?
他眼尾笑纹里藏着喜色,特意侧身让沈昭进入皇帝视线。
“大家都入座吧,不必拘束。”
皇帝让大伙都入座,随后按流程给沈昭这个状元赐诗、赐袍,并宣布授官。
皇帝高坐于琼林苑主位,明黄龙袍映着春日暖阳,面上带着几分欣慰的笑意。他目光落在沈昭身上,见这新科状元风姿俊朗,举止从容,心中更是满意。
“沈昭。”皇帝缓缓开口,声音浑厚而威严,“朕观你策论精深,才学不凡,今日便钦点你为翰林院侍讲,正七品,入值经筵,为朕讲读经史。”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翰林院侍讲虽品级不高,却是清贵之职,历来由皇帝亲信或世家子弟担任,沈昭一介寒门,竟能得此殊荣,可见圣眷之隆。
崔丞相站在群臣前列,闻言嘴角微微上扬。
然而,未等沈昭谢恩,一道冷冽的声音骤然响起——
“父皇,儿臣以为不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太子南宫铭从席间霍然起身,玄色蟒袍衬得他面色愈发阴沉。
他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向沈昭,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霎时间,现场静了静,没想到太子会在此时出声。
崔丞相搞不懂太子,崔蔺与许琅对视一眼,心中疑惑更深。
皇帝眉头微皱:“太子有何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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