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答道:“太子妃放心,有太医在,小许大人已脱离危险。”
许琅现在的情况比太子好太多,只要蛇毒解了就成,而太子却是失血过多,加上有内伤,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忧。
崔姮听后却并未立即放下心,同时也不好在林易面前表露出对外男的过度担忧,客套道:“如此甚好,待以后太子殿下身子好了,我与太子一同去感谢许大人的救命之恩。”
说罢,她转头去看昏迷中的南宫铭,目露担忧,问一直小心看顾南宫铭的陈太医:“陈太医,殿下到底伤势如何?”
陈太医闻言,向崔姮拱手:“太子妃娘娘,殿下情况不妙,但您千万莫要太过担忧伤了身子,臣会竭尽全力救治太子的。”
“那需要我做什么?”崔姮问。
林易怪异地看向崔姮,暗忖她今日举止怪异。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明明太子妃是被逼进宫的,一开始对太子有怨有恨,怎地突然这般关心太子殿下了?
莫不是今日之事乃是太子妃所为?
这个念头产生之时,林易自己都吃一惊,目光幽深地观察了崔姮好几眼。
崔姮敏锐觉察到林易在看自己,当他是被自己一身演技震惊的,因为之前崔姮对南宫铭的态度就不怎么好,怎可能如此担忧他。
“太医?”崔姮又问,“我作为妻子,想尽一份力......”
陈太医道:“娘娘的心臣明白,此处也确实需要您,臣已让人去熬药了,一会儿让娘娘给殿下服下,还有,现今天热,伤口化脓的风险很大,还请太子妃娘娘仔细这些,若有不对,立即与臣说。”
“是是是,我明白了。”
林易慢慢观察了一番崔姮,转而一想又不对,崔姮不至于要杀太子吧,何况崔姮被重点监视,怎可能有这个机会。
应该是他想多了,太子妃或许只是怕落人闲话,才佯装担忧太子。
可想到自己主子对太子妃这么好,太子妃心还不在他身上,林易又替主子感到不值。
正在林易胡思乱想之际,崔姮回头与他道:林统领,劳你查查太子殿下的衣服除了小喜子外,都有谁接触过。
林易瞬间回神,拱手道:“属下领命。”
林易领命而去,崔姮走到太子床前,轻轻摸了摸他冰凉的手,用湿帕子轻轻擦拭他额头的细汗。
他俊美的面容因痛苦而微微扭曲,剑眉紧蹙,嘴唇干裂。
崔姮瞧着,只觉心里痛快,她一点都不担心,反而心里庆幸,庆幸这么重的伤,以后一段时间,南宫铭没空缠她行房了,她也能避免过早怀孕。
南宫铭啊南宫铭,你可真倒霉!活该!
储君真不好当,这一天天,不知道要面临多少刺杀。
娘娘,药熬好了。菡萏端着药碗进来。
崔姮接过药碗,亲自喂太子服药。
好在南宫铭不是全然昏迷,还有吞咽的意识。
药汁从南宫铭嘴角溢出,崔姮耐心擦拭,瞧着就是一个担忧丈夫的贤妻,谁又知道她的真实想法是幸灾乐祸呢?
皇后娘娘驾到——
尖利的通传声自外惊起,正在喂药的崔姮一顿,连忙将药碗放下,整理衣冠,准备去接驾。
还未等她完全起身,刘皇后已带着一阵香风踏入殿内。
媳妇参见母后。崔姮伏地行礼,额头抵在冰冷的石面上。
她身后的陈太医及一众婢女齐齐跪地:“臣\/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刘皇后却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径直越过崔姮等人奔向太子床榻。
铭儿!我的铭儿!
颤抖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惊恐与心痛。
崔姮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敢动,耳边是皇后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宫女们惶恐的劝慰。
此时,陈太医也过来起安慰,再三保证,一定会治好太子殿下,刘皇后这才敛了泪意,又细细询问太子的伤情,陈太医一一回答,并说了许多注意事项。
刘皇后听闻此言,目中悲痛与逐渐散去,唯有担忧尚在,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床边那只药碗上。
她凝视着药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狐疑,随即便开口问道:“这可是给太子的药?”
崔姮见状,赶忙移步上前,恭敬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给太子的药。”
刘皇后脸色在瞬间变得阴沉,她怒不可遏地斥责道:“既是给太子喂药,那你还磨蹭什么?若是太子有个什么,你可担待得起?!”
崔姮被刘皇后的怒斥吓得浑身一颤,仿佛回到了前世,她急忙跪地叩头,连连告罪道:“是媳妇之错,媳妇这就马上给殿下服药,请皇后娘娘息怒。”
说罢,崔姮迅速起身,拿起药碗,准备给太子喂药。
南宫铭陷入昏迷,嘴巴张不开,嘴里的药汁洒了些出来。
这一幕恰好被刘皇后看在眼里,她心里顿时来了气,大骂道:“崔氏,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如此毛手毛脚,如何能照顾好太子?连喂药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废物!”
面对刘皇后的责骂,崔姮不敢有丝毫的反驳,她只能低头认错道:“媳妇知错。”
崔姮无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更加小心地给太子喂药,生怕再出什么差错。
一旁的众人都看得出来,皇后娘娘这分明就是有气没处撒,所以才会拿太子妃来出气。
万幸此时喂药的人是太子妃,如果换成其他任何人,恐怕皇后娘娘早就下令将其拖出去杖责了。
不知过了多久,崔姮终于将一碗药喂给南宫铭,她收拾好,退到一边。
刘皇后又过来查看了下儿子的情况,见南宫铭眉头似乎皱紧了些,应该是被药苦的。
崔姮低头站在一边,心知皇后又要挑毛病了。
抬起头来。
果然,刘皇后发话了,声音冰冷无波。
崔姮抬头正对上刘皇后那双凌厉的凤眼。
皇后保养得宜的面容此刻扭曲着,崔氏,你可知罪?
这声质问如同一盆冰水浇下。
崔姮咬住下唇,再次跪下,妾不知犯了何罪,请母后明示。
不知?刘皇后突然扬手,一记耳光重重甩在崔姮脸上——
“啪!”
接着,刘皇后愤怒的声音响起:太子在你眼皮底下被人下了引兽香,引来猛虎险些丧命!你身为太子妃,竟敢说不知?
崔姮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偏了头,玉白的脸颊瞬间就红了,左颊火辣辣地疼。
她强忍泪水,重新跪直身子:母后容禀,殿下衣物一向由东宫尚衣局专人打理,妾实在......
住口!刘皇后厉声打断,涂着丹蔻的手指几乎戳到崔姮鼻尖,尚衣局难道不是你管辖?东宫上下事务哪件不该你过问?本宫早看出你是个没用的,连自己夫君都照顾不好,要你何用!
崔姮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知道此刻辩解只会火上浇油,只得深深叩首:妾知错,请母后责罚。
责罚?刘皇后冷笑一声,转身望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太子,声音突然哽咽,若铭儿有个三长两短,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殿内霎时寂静,只听得见铜漏滴答声。
崔姮额头抵地,能清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她知道,此刻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看太子妃的笑话。
刘皇后深吸一口气,用绢帕按了按眼角,再开口时已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威严:传本宫懿旨,太子妃崔氏玩忽职守,致太子遇险。待回京后,每日需在佛堂跪抄《金刚经》十遍,《女诫》二十遍,为期十日,以赎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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