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啊,不是老妈不同意,是别人实在看不上你啊……”奥克塔薇尔挂断电话之后又叹了口气,“这样还是趁早断了比较好……”
“怎么了,女儿的恋情不顺利么?”坐在她旁边的男人温声细语,一边说话还一边照着镜子给自己画眼线,“老婆你看我这个妆好看么?”
“能顺利么?你女儿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看吧!”奥克塔薇尔把手里用曲别针别在一起的打印纸扔在桌上,然后劈手夺过了男人手中的镜子,“叶子骞你能不能别霍霍老娘的化妆品了!跟你说正事呢!”
“这不是明天你要参加宴会嘛,我提前帮你想几个合适的妆造出来……”叶子骞一脸委屈的放下了手里的眼线刷,拿起了桌上的打印纸随手翻了几页,“我看看……哎,咱们女儿的手段确实是不如你啊。”
“喜欢别人又不敢明说,就天天变着法儿欺负别人,幼稚不幼稚!”奥克塔薇尔不屑的撇撇嘴,“下点药把事情办了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你真好意思说出口啊,当初我……”
“那咋了?那小子身边还有那么多其他女人,这丫头也不知道处理一下,”奥克塔薇尔嫌弃的撇撇嘴,“要是换我来,那个什么陆栖迟和江凌烟早就被扔海里去了,还有这个奥菲莉娅……不过这个人是FIpc的人,好像不能随便乱动……”
“你真打算把汪舒瀚当年的事情告诉那孩子?”叶子骞又开始慢悠悠的涂起了指甲油,“老婆你看我这个美甲好看吗?”
“怎么可能,当初那件事公司内部一共有两个版本的报告,一份是糊弄政府的,一份是真的,我给他的是糊弄政府的那个版本。”奥克塔薇尔打量了一下叶子骞刚抹的指甲油,“这也是为了他好,有些事知道了对他没好处,小伙子人挺好的,被那个毛丫头这么欺负都能忍辱负重,就为了从我这知道当年的事情,真有几分老汪当年的风范,我能帮就帮他一把吧。”
“他不是在你们公司当临时工吗,他既然没要你的钱,要不你就给他涨点工资吧?”
“这主意不错,明天我就去给他涨点工资。”奥克塔薇尔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几天没交公粮了?”
“哎呦你干嘛~老婆你看我们两个情同姐妹,就不要老是惦记那种低俗的事情了嘛!”
“少废话,走,跟我进屋!你别等我来硬的奥!”
“你真拿我当牲口了,我指定是不行了……”
…………………
“学姐。”挂断电话后,汪瀚津走到了克莱芒蒂娜面前。
“怎……怎怎怎怎么了?”克莱芒蒂娜双手抓着裙摆,眼睛四处乱看,这正是她心虚的表现。
“学姐,你妈妈说已经把调查的结果发给你了对吗?”汪瀚津盯着克莱芒蒂娜的眼睛。
“啊是……是吗?好像……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啊……”克莱芒蒂娜干笑几声,“那个……本……本学姐最近太忙了,就把这件事忘了……”
“没事,请你发给我吧。”
“那个,杂……不,学弟,本学姐能问你个问题么?”
“学姐你说。”
“那……那个,本学姐把你要的东西给你之后……”克莱芒蒂娜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成了蚊子叫,“你……你不会就不理本学姐了吧……”
汪瀚津没说话。
“你……你说话啊!”眼看汪瀚津半天没说话,克莱芒蒂娜直接急了。
“学姐,我们的交易内容是,你委托你母亲帮我调查当年我师父的事情,而我在这期间对你要求一概听从。”汪瀚津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克莱芒蒂娜,“我应该已经履行了我的职责,对吧?”
“嗯……”
“那么学姐,现在你也该履行你的职责了,学姐你是贵族世家,就更应该信守自己的诺言,对吗?”
克莱芒蒂娜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淡金色的刘海垂落下来挡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几滴水珠落在地板上,溅起了一片片小小的水花。
“学姐,你怎么了?”
“本小姐给你就是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在邮箱里你自己看吧!”克莱芒蒂娜忽然用力把手机摔在了桌子上,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汪瀚津大吼大叫,“你只不过是本小姐的玩具罢了!现在本小姐玩腻你了!你给我记好了!是本小姐不要你了!”
说完她就冲进了汪瀚津的房间,然后砰的一声重重的摔上了门。
“蒂娜学姐你打完游戏……”穿着睡衣正躺在床上刷烹饪视频的陆栖迟看见克莱芒蒂娜开门走进来,刚想招呼她躺下,就看见克莱芒蒂娜脸上布满了泪痕,“学姐你怎么哭了?”
克莱芒蒂娜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扯过床上的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被子微微颤动,里面传出克莱芒蒂娜低低的抽泣声。
“蒂娜学姐你怎么了?打游戏输了?”陆栖迟轻轻推了推克莱芒蒂娜,但是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克莱芒蒂娜和汪瀚津打游戏从来都是输多赢少,有时候甚至能连跪一晚上,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我……栖迟学妹……我能问你个问题么……”克莱芒蒂娜的声音隔着被子有点闷闷的。
“嗯,蒂娜学姐你尽管问吧,”陆栖迟隔着被子轻轻抚摸着克莱芒蒂娜,“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说的。”
“如果有一天,杂鱼学弟不理你了……”克莱芒蒂娜的声音因为抽泣而有些断断续续的,“你会怎么做?”
“你……你和瀚津哥哥闹矛盾了?”陆栖迟努力保持着语调的平稳,但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活该!谁让你天天欺负我的瀚津哥哥,这下被瀚津哥哥讨厌了吧!
“那个,蒂娜学姐,你是不是和瀚津哥哥有什么误会呀?”虽然心中狂喜,但是陆栖迟还是努力压下了想要疯狂上翘的嘴角,“明天早上你和他坐下来谈谈好不好?”
“我……我……我妈妈已经把杂鱼学弟当初委托我调查的事情查清楚了……”
狂喜之后陆栖迟又有些兔死狐悲,因为她是知道汪瀚津和克莱芒蒂娜之间的那个交易的,但她自己又比克莱芒蒂娜强的了多少呢?
如果有一天,瀚津哥哥也不再需要她了……
想到这里,陆栖迟赶紧甩了甩头,把这个想法赶出了脑海,她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如果瀚津哥哥真的不要她了……那她还有活下去的意义吗?
…………
汪瀚津拿起克莱芒蒂娜的手机,唤醒了屏幕。锁屏画面是一张自拍,克莱芒蒂娜正骑在他的脖子上,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子去了,手里还挥舞着一根玩具鞭子。
嗯,这应该是她把自己当马骑还让自己驮着她在操场上跑的那次,跑慢了还要被她用鞭子抽……
手指轻轻滑动了一下,手机立刻解锁,看来她并没有设置密码。手机的桌面壁纸是他脖子上戴着个宠物项圈,克莱芒蒂娜牵着项圈牵引绳拉着他逛了半个学校,那次算是他的“成名之战”,在那之后他就几乎沦为了全校的笑柄。
汪瀚津扯了扯嘴角,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本来认识克莱芒蒂娜之前他还多少有点心浮气躁年轻气盛,但是这几年被克莱芒蒂娜强迫着做了各种脸面丢尽的事情之后,他早就已经做到了荣辱不惊古井无波,真正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从这个角度来想,他还得感谢一下克莱芒蒂娜呢。
点开她的邮箱,最新的一封邮件的标题是《关于集团副总裁汪舒瀚死因调查》。
汪瀚津眼神一凛,随即点开了这个邮件。
里面是一封尸检报告,这份报告的出具单位是洛菲市政府的司法鉴定机构。汪瀚津快速翻阅着尸检报告,很快就找到了汪舒瀚的死因。
“冠状动脉血管严重粥样硬化,管腔狭窄达80%以上,多处斑块破裂伴血栓形成。心肌细胞弥漫性纤维化,符合心源性猝死特征。”
附件还有几张现场照片,汪舒瀚趴在他的办公桌上,右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左胸,神情痛苦,嘴唇乌黑。
照片的角度和构图都非常专业,局部特写也一应俱全,这些照片毫无疑问,应该都是出自于专业法医之手。
汪瀚津眯了眯眼睛,这份尸检报告的口径和当初的一致,都说汪舒瀚的死因是过劳导致的猝死。
这绝对是扯淡。
汪舒瀚在坎特伯雷联合制药集团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洁,这么一个人活活累死在工作岗位上,难道不是现成的宣传素材么?可是他们不仅没利用这个素材大肆炒作一番,反而把消息捂的严严实实,网上几乎搜不到任何关于这件事的报道。
这份尸检报告本身也有很大问题,在汪瀚津的记忆里汪舒瀚哪怕再怎么加班也会保证8小时睡眠,而且他还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晨跑和夜跑,饮食习惯也非常健康,而且也从来不碰烟酒,并且汪舒瀚去世前的最后一次定期体检的体检报告他还收着,那份报告表明汪舒瀚的身体状况非常良好,甚至比很多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都要好,他最后一次定期体检距离他去世中间不过小半年的间隔时间,他在小半年的时间里从非常健康到罹患冠状动脉粥样硬化这种典型的慢性疾病,这可能吗?
更别说他和汪舒蕾连汪舒瀚的遗体都没见到,后者甚至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
汪瀚津把汪舒瀚的尸检报告保存了一份,然后走到自己的房间面前,轻轻敲了敲门,“学姐,你还醒着么?”
“蒂娜学姐,别哭了,”陆栖迟赶紧推了推还躲在被子里的克莱芒蒂娜,“瀚津哥哥来找你了,说不定他是来找你道歉的呢!”
克莱芒蒂娜马上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把眼泪擦擦,你看你都哭成大花猫了,”陆栖迟扯了几张卫生纸给克莱芒蒂娜擦了擦眼泪,“有误会的话就要好好说清楚,快去吧。”
越是这个时候她就越要做出心胸宽广的态度,她越是这么做就越能把自己在瀚津哥哥的心里和那个雌小鬼拉开差距。
克莱芒蒂娜扭扭捏捏的走到门口,又犹豫了半天才打开门。
“你干嘛!”克莱芒蒂娜的眼睛肿得跟金鱼似的,她和汪瀚津对视了一眼就故意把头转到了一边,“没事别来打扰本小姐睡觉!”
“学姐,恐怕我和你的交易还不能结束。”
“你说什么?”克莱芒蒂娜瞬间睁大了眼睛,嘴角也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但是她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又强行把自己的嘴角压了下去,“哼……你说不结束就不结束?你以为你是谁?”
“因为你妈妈给我的东西有问题。”汪瀚津面无表情的说。
“什么?”克莱芒蒂娜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我妈妈骗你?怎么可能!”
“有两种可能性。”汪瀚津竖起两根手指,“第一种可能性是你妈妈确实骗了我,第二种可能性是你妈妈也被骗了,她也不清楚当年的事情,目前我比较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性。”
“那……那你说怎么办?”
“我想见见你妈妈,和她当面谈谈,可以么?”
“你要……你要见妈妈?”克莱芒蒂娜面露难色,“可是妈妈不一定会见你……”
“如果你能说服你妈妈见我一面,我愿意用五张人情券交换。”汪瀚津伸出了一只手,“学姐,你意下如何?”
“五……五张?”克莱芒蒂娜眼睛一亮,“唔……让本小姐想想……对了,妈妈明天有一场慈善晚宴,而且伯父也会来,要不我带你去吧?”
“慈善晚宴么……”汪瀚津略微犹豫了一下,“那好,谢谢你的帮忙,学姐。”
“哼,看在你还算有诚意的份上,本学姐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刚才说的话了。”克莱芒蒂娜再次强行压住嘴角,“对了杂鱼学弟,本学姐想问你个问题。”
“学姐你问吧。”
“那个……本学姐想用所有的人情券和你交换一样东西,可以吗?”
“学姐想交换什么?”
“就是……如果杂鱼学弟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之后,能不能……”克莱芒蒂娜有些扭扭捏捏的说,“能不能继续做本学姐的杂鱼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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