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墟门的丹房永远飘着清苦的药香,混着松枝燃烧的暖味,缠在林晚棠的发梢衣角。她踮着脚往丹炉里添灵草,指尖刚触到炉口的温热,就被一股力道轻轻扶住了后腰。
“又逞强,这紫焰炉的温度,你现在的修为还撑不住这样近距离添料。”
沈清辞的声音清润,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嗔怪。他一身月白道袍,袖口绣着灵墟门的云纹,修长的手指替她把最后几株凝露草放进丹炉,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留下微凉的触感。林晚棠脸颊发烫,往后退了半步,撞在身后堆着的药篓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师兄,我只是想快点炼出聚气丹,下个月的宗门小比,总不能还拖后腿。”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细若蚊蚋。入山门三年,她在剑法上没什么天赋,唯独对炼丹透着点灵气,可比起沈清辞这位门中最年轻的丹道大师兄,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沈清辞没说话,只是抬手调整了丹炉下的火符。淡金色的符文亮起,炉中火焰从赤红转为温润的橘黄,药香愈发醇厚。他侧过脸看她,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炼丹最忌急躁,你看这灵草,需得文火慢炼,去其糟粕留其精华,就像修行,也像……”他顿了顿,没继续说下去,只是拿起一旁的玉勺,舀了半勺清泉,缓缓淋在炉壁上。
滋滋的声响中,林晚棠的心莫名跳得快了些。她记得三个月前,自己第一次尝试炼培元丹,不慎引动丹炉炸裂,是沈清辞不顾灼热的药渣,冲过来将她护在身后。那时他的道袍被烧破了一角,小臂上留下淡淡的疤痕,却还笑着安抚她:“没事,初学炼丹,谁没炸过炉?”
从那以后,沈清辞便常常来指导她。教她辨识灵草的真伪,教她掌控火候的精妙,甚至在她熬夜炼丹时,会默默送来一碗温热的莲子羹,不多说一句话,只在她抬头时,投来一个温和的眼神。
丹房的光线渐渐西斜,透过雕花木窗洒进来,落在沈清辞的发顶,泛着柔和的光泽。林晚棠看着他专注调整丹火的侧脸,忽然想起师姐妹们私下的议论,说大师兄性子清冷,唯独对她格外不同。她偷偷掐了掐自己的手心,不敢深想。
“差不多了。”沈清辞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他抬手结印,口中念动法诀,丹炉的盖子缓缓升起,一缕金色的丹气飘了出来,带着沁人心脾的清香。三枚圆润饱满的聚气丹悬浮在炉口,莹润有光。
“成了!”林晚棠惊喜地拍手,眼中亮晶晶的。这是她第一次独立炼出品质上佳的聚气丹,比之前在师兄指导下炼出的还要好。
沈清辞将丹丸收入玉瓶,递给她时,指尖故意多停留了片刻:“进步很快。”他看着她雀跃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不过,下次想练新丹方,记得先告诉我,我陪你。”
林晚棠接过玉瓶,指尖传来玉质的冰凉,却抵不过心底蔓延的暖意。她抬头望进沈清辞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映着丹炉的火光,也映着她的身影。药香缭绕中,她忽然觉得,灵墟门的炼丹日常,似乎因为有了这位清冷又温柔的大师兄,变得格外有滋味。
往后的日子,丹房里的烛火常常亮到深夜。林晚棠低头研磨灵草,沈清辞在一旁静静看书,偶尔提点她一两句;她累了趴在桌上打盹,他会替她披上外衣,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她的梦境;她炼坏了丹丸沮丧不已,他会拿出自己珍藏的灵草,笑着说:“再试一次,我相信你。”
宗门小比前一日,林晚棠在丹房炼最后一炉凝神丹。不知为何,火符突然失控,火焰瞬间蹿高,灼烧着她的衣袖。她惊呼一声,正要后退,沈清辞已经快步上前,挥手熄灭了火焰,拉过她的手腕查看。
“有没有烫伤?”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指尖抚过她泛红的手腕,语气格外轻柔。
林晚棠摇摇头,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心头一热,轻声说:“师兄,谢谢你。”
沈清辞抬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晚棠,”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认真,“炼丹之路漫长,往后,我想一直陪你走下去。”
丹炉里的药香袅袅升起,裹着两人之间渐渐升温的情愫。林晚棠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她轻轻点头,看见沈清辞眼中绽放出比丹火更璀璨的光芒。
灵墟门的丹房依旧飘着清苦的药香,只是从那以后,炉边多了一对并肩而立的身影。丹火明灭间,映照着两颗渐渐靠近的心,在日复一日的炼丹日常里,酿成了最清甜的情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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