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车子不远处的河滩上,蓬松的芦花被风吹得一起一伏。“我送你的芦花,就是在这里摘的。”
“好美啊!”江如月赞叹道。“那河滩深吗?”
“没到我膝盖以上。是块沼泽地。”林高新说。
“那么危险,你也去摘。”
“为了你,我觉得我做什么都值得。”林高新煽情道。
“我拍两张照片。”江如月拿起手机拍了两张芦花的照片后,升起车窗,“走吧。”
林高新见她心情不错,感觉她似乎忘记了他犯的错,就问她:“你会恨我吗?”
“恨!”她说。
林高新从后视镜里看她的表情,她的脸部很放松,看得出她实际上已经在心里原谅他了。
江如月,这个美丽的女人,终于被他的强势征服。
“你坐到前面来吗?”他看到她拍完芦花后心情不错,就想更接近她。
“不坐,你这么坏!我恨死你了。”她说。
林高新听到她这样娇羞又赌气的话,心里别提有多快活。
这个美女,原来这么好拿捏啊!真是让他始料未及啊。看来,下周回到林场,又可以对她亲近了。
接下来的路上,他表现出很体贴她的样子,问了她在哪里下车后就叫她好好眯一会了,说她这几天休息不好,看了心疼。
她听了心里暖暖的,就闭目养神起来,她是真的困了,她受到的伤害让她这些天来寝食难安,她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事情,又没人可以诉说,只能自己消化。
现在她仿佛放下担子的挑夫,困倦到一下子就睡着了。
到了她下车的地方,林高新停好车,下车帮她打开车门,轻轻的摇了一下她的肩膀:“如月,到了。”
江如月睁开她的丹凤眼,说:“到了吗?好。”
“要不我送你回家算了,反正也是踩一下油门的事。”林高新殷勤的说道。
“不用...不用。”
江如月下车后,立即换乘了一辆正好等在路边的到她老家的客车。
林高新目送她上车,看着她曼妙的背影,心里生起了无限的怜爱。
他回到家后,看到刘慧已经在厨房忙活了,十二岁的林一明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作业本摊在一边,笔盒里的文具散乱得到处都是。
看到林高新回来,林一明开心地从沙发上跳下来,“爸爸,爸爸”的喊。
林高新高兴得脱掉鞋子就跟林一明来个拥抱,亲他那稚嫩的脸。儿子十二岁了,已经快高过他的肩膀,以他这几年的生长速度,再过两年,与爸爸等高没问题了。
回到这个家,抱着儿子,林高新又会有几分不舍,刘慧虽然各方面不满他的意,可她工作之余,能照顾儿子三餐,能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让她少了后顾之忧,这点倒也功不可没。
“回来了?”刘慧在厨房炒着菜。
“回来了。”林高新回了句,然后就坐在沙发上跟林一明并排着看电视,等着开饭。
刘慧因为在银行上班要坐柜台,缺少运动,整个身体,就是肚子的部位在变粗。会肥的女人肥脸肥屁股,不会肥的女人肥肚子,她就是不会肥的人。
除了没情趣、沟通起来要翻山过岭和身材走样外,刘慧的厨艺也是不敢恭维的,才人到中年,感觉她耗损很严重,人也显得不是很精灵了。
跟正值青春洋溢的江如月比起来,刘慧不是同个档次的。
吃饭时,林高新夹起青菜,只吃了一口就说咸得盐不要钱似的,然后改去喝汤,喝了一口又嫌汤淡得像忘了放盐似的。
他负气地放下筷子,说:“这饭还叫人怎么吃?”
刘慧听了,就委屈得一言不发,林一明看着妈妈,心疼起妈妈来,就说:“我觉得妈妈煮的好吃。”
“要不你自己煮个你喜欢吃的菜吧,冰箱里还有菜。”刘慧说。
“我不煮。”林高新去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气消了一点后,才重新回到餐桌,草草扒拉几口,算是应付一餐。
刘慧也找不到什么原因,她一直是这么煮饭菜,可是最近这半年多时间,林高新就是对她百般挑剔,地板上掉一根她的头发,也要被她骂上半天。总之就是千方百计找理由找借口找茬,找她的缺点、不足和错误,在他看来,她身上已经一无是处了。
她也弄不明白,林高新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除了种种看不惯她之外,还很少碰她了。一个人受到的语言暴力多了,受打压多了,也就会变得越来越没自信。
她不明白原因,林高新是明白原因的,他在为逼她离开他而做铺垫了。她还傻傻地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可能是刘慧长期在银行柜台工作,接触社会面小吧,仿佛在象牙塔里读书的学生,思想单纯得很,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社会和人心的复杂。
她以为林高新可能是这半把年里工作繁忙,或遇到难题,还是提拔看不到希望什么的,所以心里窝着一股气没处撒,就朝她出气,所以她也就没有强烈的反弹和顶撞他。
在刘慧看来,丈夫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安安然然地上班下班就好,人不一定非得当官出人头地的。因为人的权力和责任是对等的。当了大官的人,权力大了,责任也重了,事情也多了,势必就兼顾不到家庭。
她也看到不少朋友和同学,他们的父母是当官的,没时间教育子女,子女的学习不好,最终导致第二代就向下滑落。
在她看来林高新当个场长,手下管着三十几号人,大小也是个小官儿,也算不错了。能周末回家团聚,陪陪孩子,她知足了。相比同龄人来说,他们夫妻有了自己的自建房,工作稳定体面,生的还是个儿子,夫复何求?
可是她没想到林高新是被江如月迷上才变得这样的,或者说他是迷恋上江如月才变得这样的。她分析过很多理由,可就是没分析预料到这层关系。
刘慧本身就是个不爱八卦不爱来事的人,在单位里遇到事情,她只是偶尔跟同事交换一下看法,回家时跟林高新聊几句。
这半年多来,两人缺乏沟通,感觉很多事都说不到一块,没了共同语言,她也就闭口不言了,能自己消化的就消化,消化不了的,就像结石一样堆积在她的肚子里。
反正林高新也不体贴她,也不爱过问她和她单位的事情。感觉她为这个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她应该的,是她的本分。
林高新吃过饭后,脑袋里依旧全是江如月的影子,他估摸着她应该到家了,可能在跟父母在吃着饭,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怎样,于是他拿出手机,给她发信息:周一你一起回林场吗?回的话我搭你回去。
他变得主动而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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