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星柔把芹菜洗干净,切成碎末撒在小碟子里的时候,泡米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许星柔把米滤干水,倒进浅口砂锅里,再把腌好的排骨一块一块摆在米上,腊肠片铺在旁边,最后把煎好的荷包蛋对半切开,放在最上面,还特意摆了个小爱心的形状。
“你看,”她侧头冲林一明晃了晃脑袋,“这样摆着才好看,吃起来都香。”
林一明伸手帮她把砂锅盖子盖上,小火苗“滋滋”地舔着锅底,他低头在她耳边笑:“我以前都不知道做饭这么麻烦,今天算跟着师傅学手艺了。”
“这不是麻烦,这是仪式感,该有的程序不能省。”许星柔说。
林一明说:“听你说到这么香,那你这点饭我怕不够吃。”
“才没有,”许星柔踮脚凑到他耳边,声音放得软,“我吃两勺就够了,剩下的都给你。晚上要是饿了,我吃客厅那箱猕猴桃就行——你没看见啊?我中午从水果店拎回来的,老板说这是今天刚到的,个大还甜,你等会儿吃完饭也吃一个。”
林一明想起刚才进门时,玄关柜上确实放着个纸箱子,上面还贴着“精品猕猴桃”的标签,果子个大多汁,表皮的绒毛都透着新鲜。他刚想说“你别老吃水果当晚饭”,许星柔已经把砂锅调到最小火,转身又扑进他怀里。
这次的吻比刚才更软,她的手勾着他脖子,脚还轻轻踮着,“现在可以了,”她咬着他下唇笑,声音带着点喘,“饭还得煮二十分钟呢。”
林一明没说话,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往客厅的沙发走。布艺沙发很软,两人陷进去的时候,靠垫“噗”地弹了一下。窗外的晚风从没关严的窗户吹进来,带着楼下樟树的清香,客厅的小台灯亮着,光落在许星柔泛红的眼角,还有她攥着他衬衫的手指上。
许星柔说:“我们吃完了人间第一美味,又开始吃人间第二美味。”
林一明笑问:“什么是人间第一美味?”
许星柔道:“你明知故问。”
林一明说:“我真不知道。”
许星柔说:“你真会装傻,书上和网上不是说了吗,男女的欢娱就是第一美味啊。”
“那第二美味呢?”林一明问。
“那就是我做给你吃的饭菜。”许星柔答道。
“我先吃第一美味。”林一明说完,开始了对她身体的研究……
等两人都平复下来,许星柔靠在林一明怀里,耳朵还红着,突然抽了抽鼻子:“哎呀!饭香飘出来了!”
她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林一明按住腰:“急什么,再抱会儿。”
“不行不行,”许星柔推他,“砂锅饭煮太焦就不好吃了!”说着还是挣开他,小跑着往灶台关火去,此时米香混着肉香,瞬间填满了整个屋子。
许星柔端着砂锅出来,放在餐桌上,又去拿了两个小碗。林一明走过去帮她摆筷子,看着她把饭盛出来——米粒颗颗分明,裹着油润的酱汁,排骨炖得软烂,一咬就脱骨,腊肠的油渗进米饭里,香得人直咽口水。
“快吃,”许星柔把碗推到他面前,“尝尝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好吃。”
林一明夹了块排骨放进嘴里,肉香在舌尖散开,连带着米饭都透着鲜。“好吃,”他点头,“比外面餐馆做的香多了。”
“人家做生意是贪快。”许星柔笑得眼睛弯起来,自己只盛了小半碗,小口小口吃着。林一明看她吃了没两口就放下筷子,皱眉:“怎么不吃了?不够再盛。”
“够啦,”她摆手,“我晚上吃多了会胖,你快吃,剩下的都是你的。”许星柔推辞道。她拿起猕猴桃,用水果刀切成两半,再用小汤勺舀着吃。
窗外的晚风又吹进来,带着点夏夜的凉,餐桌上的砂锅还冒着热气,猕猴桃的甜香混着饭香,林一明看着许星柔吃水果的侧脸,突然觉得,所谓的好日子,大概就是这样了——有人等你回家,有饭冒着热气,还有一个人,愿意把所有的温柔,都藏在一顿慢慢做的砂锅饭里。
“一明哥,幸福吗?像这样。”许星柔问。
林一明说:“幸福。你想啊,有喜欢的人陪着,吃着自己做的饭,多幸福啊!”这一刻他突然心软和矛盾起来。
罗依、许星柔和夏知微,他该选谁呢?
正低头继续吃饭时,罗依的电话却突然打过来了。
林一明看到电话,不敢马上接听,他对许星柔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许星柔犹豫了两秒说:“去吧。”
林一明出门后走到步梯处,接通了罗依的电话:“依依怎么了?”
罗依说:“感觉你回观山后都把我忘了。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得到了就无所谓了。”
林一明说:“怎么可能,你想多了哈。这两天换公司了,准备不在原来的公司干了,所以事情有点多。”
罗依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原来是这样。刚跟我妈吃完饭,跟你说个事儿——我妈今天主动提,要是觉得办婚礼麻烦,咱就可以不办了!”
“真的?这真是个好消息。我也嫌麻烦。”林一明简直不敢相信,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吗?
罗依语气更轻快了,“我妈说咱在长沙没亲戚,回常德办又得折腾,到时候请的人不多,收的礼金说不定还不够酒席钱,纯纯倒贴钱又累人。她跟我爸商量,不如把办婚礼的钱省下来,让咱出去度蜜月呢!”
林一明心里那股子堵得慌的劲儿一下就散了——今天章如意来要赔偿款,开口就是八万,要真按八万赔给他,父母把手里攒的婚礼预算全掏得差不多了,他正愁怎么跟罗依开口说婚礼可能得缩缩水,没想到女方先松口了。
“这可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林一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不知道,我爷不是本地人,在观山没什么亲戚,亲朋好友撑死也就五六桌,这么点人办酒席,很寒碜的。”
“我就知道你会高兴!”罗依笑着说,“刚才跟我妈说的时候,我还怕你觉得没办婚礼委屈呢。”
“你觉得委屈吗?”林一明问。
“委屈啥呀!”罗依说,“现在那婚礼多形式主义,接亲堵门、敬酒劝酒,累一天下来啥也没记住,还不如咱自己出去玩自在。我早就想了,咱先把证领了,要是爸妈能给点钱,咱就去云南或者青海转一圈,看看雪山草原多好。你想啊,以后有了孩子,哪还有时间两个人安安稳稳出去玩?到时候出门带奶粉、尿不湿,跟现在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你倒想得远!”林一明被逗笑了,“不过也对,趁现在没孩子,赶紧多出去走走。对了,咱啥时候去领证啊?”
“我看要不就这个月?”罗依赶紧接话,“我妈说咱就去挑个好日子领证,然后规划蜜月路线,争取下个月就出发!”
“你别急呀,”林一明笑着劝他,“我和我爸妈先商量好再说,他们以前参加了不少同事子女的婚礼,万一他俩要面子,坚持要办婚礼想收回点以前随出去的礼呢。”
“那行,听你的。”罗依的声音软乎乎的。
挂了电话,林一明忍不住在步梯里转了两圈,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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