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斜斜地打在产房的窗棂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像无数只不安的眼睛。产房内传来你压抑的痛呼,一声紧过一声,像细密的针,扎在楚景渊的心上。他背着手站在廊下,玄色朝服的衣角被雨水打湿了大半,却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指节因为用力攥紧而泛白。
“吱呀”一声,侧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明黄常服的身影快步走进来,正是刚从早朝赶来的皇帝。他摘掉沾着雨珠的斗笠,露出略显疲惫却依旧锐利的眉眼,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楚景渊身上,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怎么样了?进去多久了?”
楚景渊侧身行礼,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回陛下,巳时进的产房,已经快三个时辰了。”
皇帝“嗯”了一声,脚步却没停,径直走到产房门前,又猛地顿住,仿佛怕惊扰了里面的人。他抬手想叩门,指尖悬在门板上,终究还是收了回来,转身看向楚景渊时,眼底的焦灼几乎要溢出来:“稳婆怎么说?”
“说……说夫人怀的是双胎,胎位有些不正,怕是要遭些罪。”楚景渊的声音更低了,喉结滚动着,“刚才进去看过,说力气快耗尽了,让在外头守着,别乱闯。”
皇帝沉默着点头,背着手在廊下踱来踱去。明黄的衣摆扫过湿漉漉的地面,留下一串水痕,像他此刻纷乱的心绪。他登基十五年,经历过宫变,平定过藩乱,哪怕面对千军万马也从未慌过,可此刻站在这扇门前,却觉得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当年你娘生你,也折腾了一天一夜。”皇帝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些微感慨,“我在外面守着,听着她喊疼,恨不能替她受着,却连门都不敢进。”
楚景渊抬眸看他,这位向来威严的帝王,此刻眼角竟染上了几分脆弱。他想起小时候听宫里老人说,先帝当年也是这样,在产房外站了整整两天,直到他降世才敢坐下。原来无论坐拥多少江山,面对至亲生产,都是一样的焦灼。
“哇——”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啼哭突然从产房里传出来,像一道惊雷划破雨幕。
楚景渊猛地攥紧拳头,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皇帝也停下脚步,猛地转向产房,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亮。
“生了?”皇帝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话音未落,又一声啼哭紧接着响起,比刚才那声更响亮些,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到来。
“是两个!”楚景渊低呼出声,眼眶瞬间红了。
产房的门终于被拉开,稳婆抱着两个襁褓快步走出来,脸上满是喜色:“恭喜将军!恭喜陛下!是对龙凤胎!夫人平安!”
皇帝抢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接过其中一个襁褓,入手温热柔软,那小小的婴孩闭着眼睛,小拳头紧紧攥着,哭声虽弱,却充满了生命力。他低头看着,一向沉稳的手竟有些发抖,声音哽咽:“好,好……”
楚景渊接过另一个襁褓,指尖轻轻碰了碰婴孩的脸颊,那细腻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软,所有的焦灼瞬间化作滚烫的暖流。他抬头看向产房内,你虚弱的声音传出来:“让我看看……”
“你先歇着。”楚景渊立刻回应,脚步匆匆往产房走,“我抱给你看。”
皇帝也跟着往里走,一边走一边笨拙地晃着怀里的襁褓,嘴里还念叨着:“慢点晃,别吓着孩子……”
雨还在下,但廊下的空气里,早已被新生的喜悦填满。楚景渊看着你苍白却带着笑意的脸,又看了看身边逗弄婴儿的皇帝,突然明白,所谓帝王的焦灼,不过是因为在乎。这两个小家伙,才是此刻最珍贵的宝藏。
而产房外那未散的雨雾里,一个黑影悄然退去,手中的密信捏得粉碎——上面本写着“伺机而动”,此刻却已毫无意义。新的生命降临,总会冲刷掉旧的阴霾,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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