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对叶罗丽战士向来没什么好感，更不会花心思去关注他们的动向。或许是金离瞳的出现，让那些人彻底打消了找她帮忙的念头——也好，省得彼此麻烦。文茜太了解他们了，一群遇到事就想着找人搭救的家伙，上一世便是如此，仿佛离了别人的帮助就寸步难行。比起低三下四地乞求，她更信奉自己手中的力量，那种看人脸色求人的滋味，她可不想再尝第二次。
这段时间，文茜没闲着。她翻遍了各种古籍、地方志，甚至在犄角旮旯的论坛里潜水，只为查找人类世界那些透着诡异的特殊之地。心底总有个强烈的预感在翻涌：仙境和人类世界，从前说不定就挤在同一片空间里，只是后来被某种力量硬生生隔开了。若真是这样，那些残留着空间印记的特殊地，或许有能让她变得更强的办法。
书桌的笔记本上，被她用红笔圈出三个地名，全是网友投票选出来的“未解之地”，每一处都人迹罕至，透着股生人勿近的神秘。神农架的野人传说传了百年，总有人说见过闪着红光的眼睛在密林里窥探；哀牢山的迷雾能吞掉指南针，进去的猎户十有八九找不回原路；长白山的天池水怪故事更玄，有人说曾看见水面浮起过带着鳞片的巨影。
文茜盯着三个地名，指尖在桌上敲得哒哒响。先去哪一处？神农架太大，搜寻起来像大海捞针；长白山离得远，路上要耗不少时间；哀牢山……她想起查到的资料，那里的“十大未解之谜”至今没人能说清，光是“悬崖上的千年梯田是谁修的”就够让人琢磨了。可越是难选，她越不想费脑子，干脆从抽屉里抽出三张纸，分别写上不同地名，揉成纸团扔在桌上。
“抓阄决定，反正三个地方都要去，只是决定先后顺序罢了。”她对着纸团吹了口气，闭眼随手抓了一个。展开一看，“哀牢山”三个字跃然纸上。文茜挑了挑眉，行吧，就它了。这地方神秘色彩最浓，倒也合她的胃口。既然有了目标，就没必要拖沓，她起身往冰公主的房间走去，脚步轻快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轻轻敲了敲房门，文茜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阿冰，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门“吱呀”一声开了，冰公主一袭蓝裙立在门内，冰晶般的眼眸里带着几分疑惑：“什么事？”
文茜走进房间，目光扫过窗台上凝结的冰花——这是冰公主的习惯，总爱用魔法在房间里装饰些不会凋谢的花草。“我查到一个有趣的地方——哀牢山，我想去看看。”她直言不讳，“那地方太邪门了，我猜那儿以前可能和仙境连着，说不定还藏着些法则碎片。但风险肯定不小，所以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
她没说的是，虽然自己靠着法则之女的体质，已经跻身圣级仙子行列，可毕竟时日尚短，那些天然偏爱她的无主法则，她还没摸清该怎么真正掌握。真要是撞上什么上古遗留的危险，有冰公主在身边，总归更稳妥些。
冰公主听完，指尖轻轻划过窗沿的冰花，沉吟片刻：“你的猜测有道理。仙境和人类世界彼此关联，那些解不开的谜团，多半和空间碎片有关。”她抬眼看向文茜，语气平静却带着认可，“我陪你去。”
两人一拍即合，连出发的日子都定在了三天后。文茜本想直接用魔法飞过去，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要不我们坐人类的飞机吧？带你看看人类的科技，沿途还能在几个风景好的地方停两天，就当……旅游了。”
冰公主愣了一下，似乎对“旅游”这个词有些陌生，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她对人类世界的多数东西都不算好奇，却也不排斥，何况这是文茜的提议。
接下来的三天，文茜忙着收拾行李，把指南针、手电筒、压缩饼干之类的户外用品一股脑塞进背包，又翻出两件耐磨的冲锋衣——她查过，哀牢山深处常年潮湿，穿裙子可不行。冰公主则依旧是那身装扮，只是在文茜的坚持下，多带了一件能抵御风寒的披风。
出发那天，两人打车去了机场。冰公主站在候机大厅里，看着来来往往拖着行李箱的人群，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的打量。文茜拉着她的手腕，笑着指了指头顶的电子屏：“看，那是航班信息，我们要坐的飞机在那边。”
过安检时，冰公主身上的冰晶饰品引起了警报器的鸣叫。文茜早有准备，拿出事先备好的布袋子：“阿冰，你的发饰可以摘下来放这儿，过了安检再戴上。”冰公主依言照做，看着传送带将布袋子送进机器，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新奇。
飞机起飞时，冰公主透过舷窗往下看，看着城市渐渐变成缩小的模型，云层在脚下翻涌如浪。文茜凑过来：“怎么样，很有意思吧？”
冰公主没说话，却轻轻“嗯”了一声。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她脸上，冰晶般的肌肤泛着柔和的光，少了些平日的清冷。
按照计划，她们在中途的一座古城停了两天。文茜拉着冰公主逛石板路，看老房子上的木雕，还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冰公主舔了舔裹着糖衣的山楂，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让她开心得眯起眼。
“好吃吧？人类的零食，有时候还挺有意思的。”文茜咬着自己手里的那串，含糊不清地说。
离开古城那天，天空飘着细雨。文茜撑着伞，冰公主走在她身边，裙摆偶尔扫过积水的路面，溅起细小的水花。两人谁都没说话，却有种莫名的默契在空气里流淌。
终于到了哀牢山附近的小镇，再往前就没有公路了。文茜找了个向导，租了两匹骡子驮行李。向导是个皮肤黝黑的当地人，反复叮嘱她们：“山里的雾说来就来，千万别乱走，要是迷了路，喊破喉咙也没人应。”
文茜笑着应下，心里却暗自警惕。她能感觉到，越靠近哀牢山深处，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空间波动就越清晰。冰公主也皱起了眉，指尖凝结出一点冰晶：“这里的能量场很混乱，像是……被打碎过的镜子。”
文茜握紧了背包带，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看来，她的预感没错。哀牢山的秘密，还有那些等着她去掌握的法则，就藏在这片迷雾深处。而她和冰公主才刚刚进入真正的未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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