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顶楼的空气,都比楼下冷三分。
苏晚穿着一身借来的职业装,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时,指尖还在发烫。不是因为紧张,而是领口的红裸石又开始不安分——从她踏进顾氏大楼的那一刻起,这石头就没消停过。
“进。”
门内传来顾晏臣的声音,比昨晚在会所里更冷硬些。
苏晚推开门,就见男人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正低头看着文件。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他周身镀了层金边,却没冲淡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他今天换了件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线条利落,和记忆里那个少年时就带着狠劲的模样重叠。
“顾总。”她垂下眼,摆出标准的助理姿态。
顾晏臣没抬头,笔尖在文件上划了道线:“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好。”
苏晚转身去茶水间,路过沙发时,眼角的余光瞥见茶几上放着个东西——心脏猛地一缩。
那是块红裸石仿品,和她藏在领口的真石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纹路更浅,少了那份浸过岁月的沉郁。仿品被放在水晶烟灰缸旁,像个随手丢弃的玩物。
她端着咖啡回来时,顾晏臣刚好放下笔,抬眼看向她:“会用保险柜吗?”
“……会。”
“把这份合同锁进去。”他递过一个黑色文件夹,“密码是6个8。”
苏晚接过文件夹,手指却不受控制地瞟向茶几上的仿品。顾晏臣显然注意到了,突然开口:“认识那石头?”
她握着文件夹的手紧了紧,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看着像玛瑙,顾总喜欢收藏?”
“算不上。”顾晏臣站起身,走到茶几旁拿起仿品,指尖摩挲着石面,“二十年前,有个姓苏的女人,总戴着块一模一样的红裸石。”
苏晚的后背瞬间僵住。
他果然知道!
“听说过苏家旧事?”她强迫自己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故意让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我小时候在孤儿院,听护工阿姨说过,当年苏家很风光,就是败得太快……”
“败得快?”顾晏臣突然笑了,那笑意却没到眼底,“你知道苏家为什么败吗?”
他步步逼近,手里的仿品在晨光下泛着冷光。苏晚被逼到办公桌边,退无可退,领口的红裸石烫得像要烧穿皮肤。
“不、不知道……”她垂下眼,头发滑下来遮住半张脸。
顾晏臣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和昨晚在会所里一样的动作,力道却更重。他的指尖擦过她下颌的疤痕,声音压得很低:“因为他们挡了顾家的路。”
苏晚的呼吸顿住。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挡路的人,下场通常都不好。”
就在这时,她领口的红裸石突然剧烈发烫,像是在抗议这句话。苏晚没忍住,猛地偏头躲开他的手,动作太大,颈间的红绳被扯得滑出领口——
红绳末端,那颗真红裸石坠了出来,在晨光下闪过一道暗红的光,正好落在顾晏臣眼前。
空气瞬间凝固。
顾晏臣的目光落在红裸石上,瞳孔微缩。他的视线从石头移到红绳上,那上面用暗红色丝线绣着个小小的“苏”字,针脚歪歪扭扭,像是孩童的手笔。
苏晚的心跳几乎停止,下意识就想把石头塞回去。
“别动。”顾晏臣按住她的手腕,他的指尖滚烫,和她掌心的石头形成诡异的呼应,“这绳子……”
他的声音顿住了,目光落在红绳的结上——那是个很特别的双生结,打法刁钻,他只在一个人手上见过。
是他母亲。
当年母亲临终前,手里攥着的半截红绳,就是这个结。
苏晚看着他骤然变化的脸色,突然意识到什么——这红绳,难道不只是苏家的东西?
“顾总?”她试探着开口,声音发颤。
顾晏臣猛地回神,松开她的手,转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她。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肩膀线条绷得很紧。
“出去。”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苏晚抓起文件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关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见顾晏臣正拿起手机,指尖飞快地按着什么,侧脸的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
回到自己的助理工位,苏晚才发现手心全是汗。她摸出领口的红裸石,石面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却在刚才被顾晏臣看到的地方,浮现出一行新的字:
「红绳双生,一绳系命。」
她盯着那行字,心脏狂跳。
双生结……系命……
难道顾家与苏家的纠葛,远比她想的更复杂?顾晏臣的母亲,和她母亲是什么关系?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阿泽发来的消息:
「姐,查到了!顾晏臣的母亲当年是自杀的,就在苏家被烧的前一天。」
苏晚看着屏幕,突然觉得背后的寒意,比顾氏顶楼的空调更甚。
红裸石的秘密,才刚刚撕开一角。
而她和顾晏臣这场仇人之间的拉扯,似乎从一开始,就被命运系在了同一根红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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