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器的嗡鸣声戛然而止,过度负载让它彻底烧毁,冒出一缕青烟。临时构建的能量屏障也随之消散,档案室内重新被尘埃和昏暗的光线占据。苏晚倒在傅斯砚怀中,气息微弱,嘴角的血迹刺眼夺目。强行中断意识连接的反噬远比预想的严重,不仅伤及她的精神,似乎也牵动了她体内本就脆弱的“钥匙”能量平衡。
傅斯砚心急如焚,小心地擦去她唇边的血,将她紧紧抱住。“晚晚!撑住!”
苏晚艰难地睁开眼,眼神涣散,却努力聚焦在他脸上,扯出一个极其虚弱的笑容:“信息……很重要……‘记录者’……可能是……关键……”
“别说话了,保存体力。”傅斯砚打断她,迅速检查她的脉搏和体温,情况很不乐观。与“记录者”的短暂接触,以及“清道夫”的粗暴干扰,让她的状态急转直下。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刚才的意识波动肯定已经彻底暴露了他们的位置。“清道夫”随时会蜂拥而至。
他抱起苏晚,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环顾四周,档案室只有一个出口,外面走廊里已经传来了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和搜索指令声。无路可退了?
傅斯砚的目光落在烧毁的服务器和散落一地的旧档案上。一个冒险的计划瞬间成型。他快速将苏晚藏到一个巨大的、倒下的档案柜后面,用废纸稍作掩盖。
“待在这里,绝对不要出声。”他低声嘱咐,将自己的高能脉冲手枪塞进她冰凉的手里,“必要时,用它。”苏晚想说什么,却只是无力地握了握枪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傅斯砚深吸一口气,从地上捡起一个沉重的金属仪器外壳,猛地砸向档案室另一侧堆叠的纸质星图!“哗啦——轰!”巨大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在那边!”门外的脚步声立刻转向,朝着制造声响的方向冲去。
就在第一名“清道夫”冲进档案室的瞬间,傅斯砚如同鬼魅般从门后阴影中闪出,一记精准的手刀砍在对方颈侧!那人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但第二名敌人已经举枪!傅斯砚就地翻滚,躲过能量光束,同时踢起地上一本厚重的精装书,砸向对方的面门!趁对方视线被挡的刹那,他欺身而上,夺过对方的武器,用枪托狠狠砸下!
解决掉两个,但更多的脚步声正在逼近。傅斯砚知道不能恋战,他的目的是制造混乱和吸引注意力。
他抓起那个烧毁的服务器硬盘——虽然机器毁了,但物理硬盘或许还残留着刚才意识交互的数据痕迹——然后转身冲向窗口。档案室位于二楼,下面是一个杂草丛生的斜坡。他没有犹豫,撞开老旧的窗棂,纵身跃下!
落地,翻滚,卸去冲击力。肋间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但他顾不上了。他故意在草丛中制造出明显的痕迹,然后向着与苏晚藏身位置相反的方向狂奔,一边跑,一边用夺来的枪向天空射击,吸引追兵。
果然,大部分“清道夫”被他的动静引了过来,呼喝声和枪声在身后响起。
傅斯砚利用对地形的模糊记忆(来自童年),在废弃的建筑和灌木丛中穿梭,将追兵引向远离天文台主体的方向。他且战且退,动作敏捷得不像一个身受内伤的人,求生的本能和对苏晚的牵挂激发了他全部的潜力。
在甩开一段距离后,他找到一个隐蔽的排水沟躲了进去,屏住呼吸。追兵从沟上跑过,脚步声渐远。
暂时安全了。但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苏晚还藏在档案室,必须尽快回去接她。
然而,就在他准备悄悄返回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他藏身的排水沟上方响起,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很精彩的调虎离山,傅教授。或者说,我该叫你……c-07?”
傅斯砚浑身一僵,缓缓抬起头。排水沟边缘,那个“清道夫”首领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中的能量枪口稳稳地指着他。他身边只跟着两名护卫,显然,他看穿了傅斯砚的意图,亲自在这里守株待兔。傅斯砚的心沉到谷底。被抓住了。
首领的面甲反射着阴冷的光,他缓缓蹲下身,声音透过面甲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非完全的电子合成感,似乎隐藏着其下的真实情绪:
“你们和‘记录者’聊得很愉快?知道了不少事情吧?”他的语气听不出是愤怒还是赞赏,“但你们搞错了一件事。我们‘清道夫’,并非想要毁灭‘记录者’,恰恰相反,我们是想……拯救它。”
拯救?傅斯砚瞳孔微缩,紧紧盯着对方,没有开口。
“ ‘归一’程序失控,不仅威胁你们的世界,也在缓慢地湮灭‘记录者’最后的意识火种。”首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我们需要完整的‘钥匙’和清醒的‘载体’,不是为了开启‘门’引导‘潮汐’,而是为了进行一次强制的‘系统重写’,覆盖掉失控的防御协议,解救‘记录者’,同时……关闭那扇该死的门!”
傅斯砚的大脑飞速消化着这个截然不同的说法。如果首领说的是真的,那么“清道夫”的目的从毁灭变成了拯救?那他们之前的袭击、抽取苏晚能量的行为又作何解释?“为什么攻击我们?为什么要用强制手段?”傅斯砚冷冷地问。
“时间!我们没有时间了!”首领的语气变得急促,“‘潮汐’峰值即将到来,按部就班的沟通?像你们刚才那样脆弱的意识连接?根本来不及!我们需要强大的、可控的能量冲击来执行重写!而强制抽取‘钥匙’能量,是最快的方法!至于你,c-07,我们需要你清醒的、完整的意识作为重写协议的‘载体’和‘锚点’,确保重写过程不会偏离目标!”
听起来合情合理,甚至充满了牺牲小我拯救大局的悲壮感。但傅斯砚心中的疑虑并未消除。对方的行为充满了暴力和不择手段,这让他无法轻易相信。“我凭什么相信你?”傅斯砚直视着对方目镜后的黑暗。
首领沉默了一下,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手中拿着一个小的显示装置,上面正播放着一段影像——正是之前傅斯砚和苏晚在观测室,被能量抽取装置折磨的画面,但角度似乎是内部监控。
“看看她痛苦的样子,傅斯砚。”首领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力,“我们本可以更粗暴,但我们克制了。因为我们知道,她是关键,不能真的毁掉。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阻止‘归一’。只是方法不同。合作,我们可以救她,也可以拯救两个世界。对抗,你们只会和我们,还有‘记录者’,一起被失控的‘归一’程序吞噬。”
影像中苏晚痛苦的表情刺痛了傅斯砚的心。对方的话真假难辨,但苏晚的安危是实实在在的。
敌友的界限,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是选择相信这个充满暴力的“拯救者”,还是坚持与看似弱小却可能代表真相的“记录者”站在一起?傅斯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境地。而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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