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二话不说,小心翼翼地将因疼痛和恐惧而瑟瑟发抖的汪玥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冲向李穗岁的宿舍,将她轻轻安置在她和李穗岁的床铺上。
汪玥小小的身体蜷缩着,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头,每一次细微的抽噎都牵动着方牧的心。
李穗岁则是匆忙地冲向药品房,怀着一线渺茫的希望翻箱倒柜!
然而,药品房里存放的全是兽用药,根本无法给人使用。
大伯翻出医疗包,里面除了几包的感冒药、一瓶紫药水、一卷纱布和几片创可贴。
无奈之下,李穗岁只能先拿起酒精,给汪玥的伤口消毒。
李穗岁咬着牙,强忍着眼中的酸涩,拿起一瓶医用酒精,回到汪玥床边。
她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拧开瓶盖,浓烈的酒精味弥漫开来。
“玥玥乖,忍一忍…”
她用沾满酒精的棉球,颤抖着、尽可能轻柔地擦拭着那个狰狞的伤口。
酒精触碰伤口的瞬间,汪玥身体猛地一抖,发出一声刻意压抑的呜咽,手指用力地捏着被子。
方牧、白池、郑凡、李浩然四人默默退出宿舍,在门外迅速围成一个紧密的小圈。
四张年轻的脸庞上,此刻阴云密布,眉头紧锁成深深的沟壑。养猪场药品储备的极度匮乏,如同不可逾越的天堑,横亘在他们面前。
可一想到汪玥那因疼痛而扭曲的小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强忍着,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的可怜模样。
一股滚烫的热血猛地冲上头顶!
四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抬起了头,眼神碰撞在一起,瞬间读懂了彼此心中那不顾一切的决绝!
出去!必须出去!
一定要找到破伤风抗毒素!
有了决心归有决心,但冰冷的问题随即浮现:去哪里找?
县城?
那个曾经熟悉、如今却已成丧尸巢穴、危机四伏的死亡之地?
宿舍门被轻轻推开,李穗岁走了出来,脸上还残留着为汪玥处理伤口时的凝重,她听到了他们的低声议论,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你们要出去找药?”李穗岁的声音带着急切,但更多的是忧虑。
她快步走近,目光扫过四人决绝的脸庞,语速加快:“不能乱闯!县城太危险了!我知道一个地方——附近那所新建的高中!”
四人精神一振,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就是从国道走距离县城80多公里那所,”李穗岁努力回忆着细节,
“县里为了打造重点,前两年才建成的全封闭管理,硬件设施全是按全市最高标准配的!我听其他同事提过,那儿的校医室是按照小型社区医院标准建的,药品储备应该比一般学校齐全得多!破伤风抗毒素这种急救药品,很可能有储备!去那里,比盲目闯县城的医院安全系数高多了!”
这个信息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
方牧立刻看向白池和郑凡、李浩然,三人眼中都燃起了希望。事不宜迟,他们迅速将计划和这个新目标告知了方牧父亲和大伯等长辈。
方牧父亲听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的脸上刻满了担忧,目光在四个年轻人身上一一掠过,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大手拍在方牧肩上:“你们四个一定要谨慎小心,相互照应啊!”
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饱含着一个父亲最深沉的牵挂和无力。
据方牧父亲说,这所高中距离养猪场平日里开车沿着国道前行,不过短短四十分钟的车程。
可如今的路况是一团迷雾,无人知晓何处会突然涌出饥饿的尸群?
哪一段道路被连环相撞的废弃车辆、倒塌的广告牌或山体滑落的土石彻底堵死?
然而,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的悄然流逝,都如同在汪玥那脆弱的生命线上狠狠割上一刀,让她离危险愈发接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决心已下,四人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
他们冲回各自的宿舍,动作迅速却有条不紊。抓起平时值守时使用的简陋武器——之前从火车站旁那个废品回收站拿来的前端磨尖的铁棍和养猪场的钢叉。
两个对讲机被仔细检查,确认电量充足,频道调到一致。方牧和李浩然各揣一个,确保分开行动时通讯畅通无阻。
郑凡和白池背上了养猪场仅有的两个背包,里面装了几瓶水,一些耐储存的猪肉干以及从冰柜里面拿出用矿泉水瓶装的猪血便出发了。
准备妥当后,四人脚步匆匆,朝着石料场后门方向疾步而去。
方牧父亲拿出当时石料厂长交给他的钥匙,打开了那扇一个月未曾开启的大门。
场内,方牧父亲那辆沾满泥点的旧皮卡,和郑凡那辆线条更硬朗、底盘更高的城市越野车,静静停放在布满碎石和灰尘的空地上。
这是在修建隔离墙后方牧父亲建议将车停放在石料厂里面,如果想要外出就可以直接开启大门驶出,给养猪场保留了机动性。
“开郑凡的!”方牧果断决定,“越野性能更好,能抗能撞!
白池毫不犹豫,一个箭步拉开越野车驾驶座的车门,矫健地钻了进去。
他的双手再次紧握这质感粗糙的方向盘,钥匙转动。
“轰!!!”
发动机低沉而有力的咆哮声,瞬间撕裂了石料场乃至整个养猪场周边长久以来的死寂!
车尾猛地喷出一股带着浓烈汽油味的黑烟,沉重的越野车缓缓驶出石料场大门,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嘎吱的声响。
方牧父亲站在门内,目送着车辆驶出,眼神复杂。他用力推动沉重的大铁门,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再次将其紧紧关闭。
“三个小时!”
他隔着门缝,对着尚未远去的车尾灯方向,用尽力气喊道,“三个小时后,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小心啊!”
声音在空旷的石料厂内回荡。
城市越野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咆哮着冲上国道,扬起漫天尘土,朝着高中方向疾驰而去。
几人望向窗外,四周的景象犹如一幅末日残卷,徐徐展开在他们眼前,死寂而压抑的氛围如影随形。
仅仅一个多月无人打理,道路两旁茂密的杂草已彻底失控,疯狂地向上窜升,有的甚至高过了旁边的护栏!
枯黄与深绿混杂的草浪在风中有气无力地起伏着,发出持续不断的、令人心烦意乱的“沙…沙…”声,仿佛下一秒里面就会扑出一只丧尸。
废弃的车辆如同被巨手随意丢弃的玩具,以各种扭曲的姿态瘫痪在路面上、沟渠旁。
有的车头被撞得稀烂,引擎盖狰狞地翻卷着;
有的车门洞开,车内一片狼藉,散落的行李箱敞着口,衣物、儿童玩具、食品包装袋被风吹得满地打滚。
偶尔,在道路的转角、废弃商店的阴影里、或是远方的废墟旁,能看到那些游荡丧尸。它们大多肢体残缺,衣衫褴褛,挂着早已干涸发黑的腐肉。
有的形单影只,拖着残躯在烈日下漫无目的地蹒跚;有的则三五成群,浑浊空洞的眼窝里似乎只剩下对血肉的本能渴望。
越野车的引擎轰鸣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吸引了它们的注意!
它们猛地扭过头,腐烂的喉咙里挤出嘶哑刺耳的咆哮,张开淌着污浊涎液的血口,动作僵硬迟缓,循着声音的来源,摇摇晃晃地试图靠近。
方牧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可能潜藏危险的角落,手中紧紧握着一段磨尖的铁棍,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突然蹿出的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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