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一关上,走在最前面的老四就低声咒骂起来:“操!鬼手杜明显偏着那个小白脸!妈的,迟早……”
“四哥!小声点!”
老五吓得脸色一变,急忙捂住老四的嘴,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会议室门,“别让大哥听见你直呼他名号!”
“怕个鸟!”
老四甩开老五的手,脸上的刀疤因为愤怒而扭曲,“论拳头,这屋里谁是我对手?”
“是是是,刀疤哥的打架能力确实厉害,这个我是见识过的!”
老五连连点头,随即压低声音,用手比划了一个手枪的形状,眼神里带着敬畏和忌惮,
“可再硬的拳头,也硬不过这个啊!大哥手里那玩意儿,可是真家伙!”
老四像被戳破的气球,满腔怒火瞬间泄了,眼神闪烁了几下,最终化为一片阴鸷的沉默。
他确实见过鬼手杜开枪,那冰冷的金属物件带来的死亡威慑,远不是拳脚能抗衡的。
老五见他冷静下来,松了口气,赶紧一把拉过跟在后面、一直沉默不语的六子,半是拉拢半是警告地说:“六子,刚才的话,你可别往外传啊!当初要不是我和四哥力保,你能进咱们团队?不然,你现在就跟楼上那些‘猪仔’一个下场了,懂吗?”
被称作六子的男人脚步顿了一下,似乎在回想什么,片刻后才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嗯。”
老五满意地拍了拍六子的肩膀,脸上挤出笑容:“这就对了!走,上楼挑人去。”他搂着六子,继续往楼上走去。
沉默的六子突然开口,声音不高:“五哥…大哥他…真有枪?”
“那还能有假?”老五表情严肃,凑近了些,
“我和你四哥亲眼看见的,他用那玩意儿崩过好几个扑上来的活死人!不然你以为我们哥俩凭啥死心塌地跟着他?”
他语气笃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
说话间,三人已爬上两层楼梯。
看到五楼的标志,他们停在一扇紧闭的、加装了粗铁链和挂锁的教室门前。
门后隐约传来压抑的啜泣和低语声。
这里,就是关押“猪仔”的地方。
所谓的“猪仔”,就是被这伙人用虚假的承诺诱骗、或是直接暴力掳掠来的幸存者。
他们被剥夺了自由和尊严,沦为纯粹的消耗品。
关押他们的地方同样是五楼的一间会议室,但环境与楼下鬼手杜所在的那间天差地别。
这里没有舒适的沙发,没有运转的空调,只有令人窒息的闷热和污浊的空气。
少数来得早、或者被团伙成员“特殊关照”的女人,能睡在几张课桌拼凑的“床”上。
而大多数人,只能蜷缩在冰冷的瓷砖地或角落里,身下垫着扯下来的窗帘布、一件破旧的衣服,甚至是一摞散乱的书本,勉强能够凑活睡。
刀疤脸老四拧开铁链挂锁,一把推开沉重的会议室门。
一股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恶臭瞬间涌出,那是长时间不洗澡的汗酸味、排泄物的臊臭、伤口溃烂的腥气以及角落霉菌发酵的混合体,像一记重拳砸在人的嗅觉上。
“艹!”
老四猝不及防,被熏得猛然后退一步,赶紧用手死死捂住口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跟在他身后的老五和老六也瞬间变了脸色,跟也被这气味熏得急忙转身咳嗽,干呕起来。
“真他妈的跟猪圈一样!”老四缓过一口气,怒目圆睁地对着昏暗的室内破口大骂,声音在闷热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你们是猪吗?!熏死老子了!”
他伸手指着靠近窗户的几个瑟缩身影,“你!你!还有你!死人啊?赶紧给老子开窗透气!”
被指到的三人像是受惊的兔子,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费力地推开了紧闭的窗户。
伴随着刺耳的“吱呀”声,一股裹挟着正午热浪的风猛地灌了进来,但这股热风只是短暂地冲淡了室内的恶臭,反而让门口的老四等人又是一阵恶心。
他们在门口皱着眉,捏着鼻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适应,重新踏进这间如同蒸笼地狱般的囚室。
他们此行的目的很明确:挑选几个看起来最孱弱、最容易消耗的“猪仔”,为两天后危险的小卖部搜索行动充当探路石和苦力。
这个决策还是鬼手杜在丧尸爆发以来所总结出来的经验:找探路的炮灰就要找那些跑不动的,容易控制住的,不然等真的遇到无法解决的丧尸时,找的‘猪仔’比自己跑的还要快,那自己不成了炮灰嘛?
不是有个经典的笑话:当野外遇到棕熊时,你只需要跑的比你同伴快就行。
鬼手杜深以为然。
“都他妈给老子站起来!别装死!”老四嫌恶地站到刚打开的窗户边,贪婪地呼吸着外面不那么污浊的空气。
比起被晒,他更无法忍受这里的味道。
“听见没有!四哥发话了!起来!”老五立刻狐假虎威地吼着,抬脚踢向几个还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装什么死狗!”
不是这些人不想起来。
他们每天仅靠两个干硬发霉的面包和用了不知道多久的矿泉水瓶装的自来水维持生命,个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
持续的高温和恶劣的环境早已榨干了他们最后一丝力气,能活着喘气已是极限。
“听老子口令!站好!排整齐!然后开始报数!”老四捂着鼻子,声音含混地发出命令。
过了好一阵子,里面的人才像被无形的手推搡着,摇摇晃晃、七扭八歪地勉强站成几排。
“一、二、三……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
靠近门口一个瘦得只剩骨架的男人,用尽力气喊出了最后一个数字。
“所有人,原地深蹲!做十个!”老四继续下达着冷酷而荒谬的指令,“老五、老六,给我盯着!谁少做一个,老子扒了他的皮!”
没人敢质疑刀疤脸老四的指令,反而是很卖力地做着深蹲,生怕没有做够,被巡查的两人发现。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们,即使双腿像灌了铅,也咬着牙开始艰难地起伏。
一时间,会议室内响起一片压抑的、带着痛苦喘息的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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