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学堂听课遇难题,请教张长老换助力
次日清晨,天光刚染上东方的云霞,苏纤纤便已梳洗完毕,换上了外门弟子统一的青色道袍。这身衣服料子比杂役服好了不止百倍,针脚细密,袖口还用银线绣着一朵小小的流云纹,穿在身上,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几分。
她将那块青木腰牌郑重地挂在腰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外门学堂坐落在青云宗外门区域的东侧,临着一片静谧的竹林。与杂役院的喧嚣嘈杂不同,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书卷气的安宁。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竹叶的清气,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琅琅读书声。
苏纤纤凭着腰牌,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学堂。
院内是一座古朴的二层阁楼,飞檐翘角,气派不凡。她踏入阁楼一层的讲堂时,里面已经坐了三四十人。这些弟子个个衣着光鲜,气息沉稳,修为最低的也是炼气二层,更有几人气息深厚,显然已是炼气中期的好手。
他们或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或闭目养神,或手捧玉简默读。苏纤纤的出现,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一道道目光扫了过来,带着审视、好奇,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昨日演武场之事早已传遍外门,对于这个靠着些“小聪明”和运气,一步登天的杂役弟子,大部分学堂的老弟子都抱着一种观望的态度。
苏纤纤目不斜视,默默走到最后一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她不是来交朋友的,她是来“开发客户”的。在没有摸清这里的“市场行情”之前,低调是最好的保护色。
她坐下没多久,昨日见过的几张面孔也陆续走了进来。那个在狩猎队帮过她的李队,冲她遥遥点了点头。还有那个被她借过笔记的周瑶,一个看起来有些文静的少女,对她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苏纤纤也一一颔首回应。
“当——”
一声清脆的钟鸣,讲堂内瞬间安静下来。
身着灰色长老服饰的张长老,手持一卷竹简,不疾不徐地走上讲台。他的目光在堂下缓缓扫过,在苏纤纤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瞬,随即便移开了。
“今日,我们继续讲《基础修仙论》的第三卷,‘感应篇’。”
张长老的声音平和而有力,不借助任何灵力,便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何为感应?《论》中言: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修士修行,非独坐枯禅,搬运气血。而是要以自身之小天地,应和宗门之大天地,乃至此方世界之真天地。”
他展开竹简,开始讲解。
苏纤纤立刻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拿出早已备好的纸笔,准备记录。
然而,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张长老所讲的内容,玄之又玄。什么“吐纳天地之息,感应四时之变”,什么“灵根为舟,神识为帆”,这些概念对她来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天书。
她的修仙之路,简单粗暴得令人发指。
需要筑基?系统,拼个筑基丹。
灵气不够?系统,拼个灵气包。
打不过人?系统,拼个速度卡。
一切都是明码标价,即时到账的交易。她就像一个拿着计算器和说明书的工程师,按照步骤一二三,精准地完成任务。
可现在,张长老却告诉她,修仙是一门艺术,需要“共鸣”,需要“感悟”。
“……譬如引气入体,常人只知依功法路径,强行牵引。此乃下乘。上乘者,当凝神静心,将自身神识散于周身三尺之内,去‘听’、去‘看’、去‘触’那无处不在的灵气。灵气非死物,亦有亲疏好恶。你若心存杂念,焦躁好功,它便如受惊之鱼,四散奔逃。你若心境空明,诚于大道,它便如倦鸟归林,自来亲近。此中妙处,便在‘共鸣’二字……”
共鸣?
苏纤纤握着笔,在纸上写下这两个字,脑子里却是一片浆糊。
她努力地回想自己筑基时的感受。当时她只觉得灵气包炸开,海量的灵气粗暴地涌进闭关室,她要做的就是拼命运转功法,将这些灵气塞进自己的经脉里,整个过程充满了痛苦和挣扎,跟“亲近”、“归林”这些美好的词汇没有半点关系。
就像一个只吃过压缩干粮的人,突然被拉去听一堂关于顶级料理风味层次的品鉴课,完全无法理解。
她偷偷环顾四周,只见其他弟子或凝神倾听,或若有所思,甚至有人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显然,听不懂的,只有她一个。
一种强烈的疏离感和危机感,悄然爬上心头。她意识到,系统能给她敲门砖,能给她救命的底牌,却给不了她真正的、属于自己的根基。如果连最基础的理论都无法理解,她在这学堂里,恐怕一天都待不下去。
更要命的是,她脑海里那个“开学大礼包”的拼团任务,还明晃晃地挂在那儿。
【拼团要求:请在进入学堂后,成功邀请一名教习为您助力。】
教习……整个学堂,教习不就只有张长老一个吗?
苏纤纤看着讲台上神情严肃的张长老,心里一阵发虚。找他帮忙砍一刀?自己拿什么当理由?说自己听不懂课,求他可怜可怜,帮个忙?
那不是自曝其短吗?昨天刚营造出的“机敏聪慧”的形象,今天就得碎一地。
一堂课,就在苏纤纤这种天人交战的煎熬中,缓缓走向了尾声。
“今日便讲到这里。修行之路,一步一印,切忌好高骛远。课后需多加体会,若有不解之处,可随时来问我。”
张长老说完,便开始收拾讲台上的竹简。
其他弟子陆续起身,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一边走还一边讨论着方才课上的内容。
“原来‘心猿意马’之说,竟是影响感应灵气的关键。”
“是啊,我之前总觉得修炼时心神不宁,想来便是犯了此忌。”
苏纤纤坐在原地,听着这些讨论,手心渗出了细汗。
走,还是不走?
走了,今天的机会就没了,谁知道下次张长老什么时候会这么好说话。
不走,去问,又该怎么问?才能显得自己不是个蠢货,而是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那张记满了问号的草纸上,又看了看脑海中那个闪着金光的“开学大礼包”——《基础修仙论》精装注解版。
注解版!
她忽然灵光一闪,一个计划在心中迅速成形。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拿着自己的纸笔,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朝着讲台走去。
此时,讲堂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寥寥几人还在收拾东西。张长老正准备转身离开。
“长老,请留步。”
苏纤纤的声音不大,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清脆,还有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张长老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到是她,眼中并无意外,似乎料到她会来。
“何事?”
苏纤纤快走几步,来到讲台前,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才将自己那张写满了字的纸,双手奉上。
“长老,弟子愚钝,今日听讲,有几处地方反复思量,却仍不解其意,斗胆请长老点拨一二。”
张长老的目光落在纸上。那张纸上,字迹娟秀,却在好几处地方画上了大大的问号,旁边还写着一些她自己的、看起来有些幼稚的理解。
他没有不耐烦,反而伸手接了过来。
“说来听听。”
“是。”苏纤纤指着纸上“共鸣”那两个字,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与求知欲,“长老方才所言的‘共鸣’,弟子反复琢磨。弟子出身杂役,未曾系统学过这些。以往只知按照功法图谱,用蛮力将灵气拉入体内,像是……像是用绳子硬拽一头牛。”
这个比喻粗俗,却很形象。张长老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苏纤纤继续道:“今日听长老一席话,才知原来还能让牛……哦不,让灵气自己走过来。只是这‘共鸣’,弟子实在不知该如何体会。它是一种感觉吗?像是冷热,或是痛痒?还是说,它有声音,或是颜色?弟子闭上眼,只能感到一片漆黑,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
这番话,问得极有水平。
她没有直接说“我听不懂”,而是将问题具体化,并结合了自己“野路子”出身的背景,将自己的“无知”包装成了“实践与理论脱节”的困惑。这不仅不会显得她蠢,反而透着一股肯钻研、知行合一的劲头。
张长老的眼中,果然流露出一丝赞许。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见过琴吗?”
苏纤纤一愣,点了点头。
“若有两张琴,调音分毫不差。你拨动其中一张的宫弦,另一张琴的宫弦,虽无人触碰,亦会随之微颤。此,便是共鸣。”
张长老伸出一根手指,讲台上的一个空茶杯,随着他的心意,发出了“嗡”的一声轻响,持续了数息才停下。
“天地灵气,便是那亿万琴弦。而你的心神,便是那第一下拨弦的手指。你心神越是纯粹、专注,拨出的‘音’便越准,能引动的‘琴弦’也就越多。你之所以感觉不到,非是灵气不存在,而是你的‘心’,尚未调准音律。明白了吗?”
苏纤纤看着那只自己震动的茶杯,眼中光芒大放,脸上露出醍醐灌顶般的惊喜表情。
“弟子……弟子明白了!原来如此!多谢长老!多谢长老!”
她的演技,足以拿下一座小金人。
眼看气氛正好,苏纤纤知道,该图穷匕见了。
她脸上的喜色褪去几分,换上了一抹带着羞赧和窘迫的神情,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长老,弟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
“弟子基础实在太过薄弱,今日一堂课,尚有大半云里雾里。弟子担心,长此以往,会跟不上学堂的进度,辜负长老的提携……”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垂了下去,“弟子想着,若能有一本讲解更详尽的功法注解,时时翻阅,笨鸟先飞,或许……或许能有所改善。”
张长老眉头微蹙:“学堂藏书阁内,此类的注解典籍没有上百也有数十,你凭弟子腰牌便可借阅。”
“弟子知道。”苏纤纤连忙道,“只是……只是弟子偶得一桩小机缘,一个……一个需要同门助力才能生效的祈福小法术。可以……可以‘拼’得一本专门为我这等基础薄弱者量身打造的《基础功法详解》。”
说着,她鼓起勇气,心念一动,将那金光闪闪的拼团界面,小心翼翼地投射到两人之间的空气中。
“就是这个……它说,只要有德高望重的前辈助力,成功的机会就更大。长老您……您是教习,学识渊博,您的‘福泽’一定最深厚……不知可否……可否帮弟子点一下?就一下!”
苏纤-戏精-纤,上线了。
张长老看着眼前这个半透明的、金光闪闪的、从未见过的光幕,以及上面那个硕大的“立即助力”按钮,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祈福法术?搞得如此……花哨?
他一生钻研仙道,博览群书,从未见过如此新奇玩意儿。
他看着苏纤纤那张写满了“渴望知识”和“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的脸,再看看那个看起来有些滑稽的光幕,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拒绝?似乎有些不近人情,打击了弟子的求学之心。
同意?这东西看起来着实有些……旁门左道。
苏纤纤见他犹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紧加了一把火。
“长老若是不便,便当弟子没说!弟子这就去藏书阁,一本一本啃!就算是啃上十年八年,也绝不辜负长老的期望!”
她说着,便要躬身告退,脸上写满了失落和“我不能给长老添麻烦”的懂事。
“等等。”
张长老叫住了她。
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学习,连这种稀奇古怪的法子都想出来的弟子,心中忽然有些失笑,也有些感慨。
这份执着,这份劲头,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也罢。”他摆了摆手,“求学问道,方法万千,本无对错。既然你认为此法对你有益,我便助你一次。”
说着,他伸出手指,带着几分好奇,在那金光闪闪的“立即助力”按钮上,轻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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