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海征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烧到了什么地步,整个生病的过程他居然都已经记不清楚了,隐约间他只记得贺青山来来回回的身影。
等他再次醒来时床边空荡荡的,自己的额头还放着毛巾,他伸手探了探发现还是暖的,人应该刚离开不久。
谢海征长舒一口气,但现在还是很无力,头还是晕乎乎的。他看了一眼窗外,大雪仍然下着。
“咔嚓”,伴随着门锁转动的声音,沉稳的脚步声传入谢海征的耳朵,他微微看向声音的来源。
贺青山穿着大衣,身上还有雪,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你醒了?还难受吗?”贺青山快步上前,他先摸了摸谢海征的脸,然后才拿开毛巾抚摸谢海征的额头。
冰凉的手放在脸上很舒服,谢海征本能地将脸贴近贺青山的手心。
“难受。”谢海征哑声说着,此刻喉咙格外干燥,说出的话既虚弱又沙哑。
贺青山从不远处的桌子上倒好了一杯水走了回来,他扶着人靠坐在床头。
谢海征此刻浑身无力,哪怕靠在床头也让他感觉不舒服,整个人就像是脱水的鱼,感觉要死要活的。
“喝点水。”贺青山将杯子递到谢海征的嘴边。
看着水谢海征像是久旱逢甘霖,一喝就是一大口,下一秒又悲剧了,喉咙一痒顿时一咳,他忍着将水吐出去的冲突一口咽了下去。
紧接着谢海征整个人就像是发动机一样抖了起来,然后猛烈地开始咳嗽。
贺青山连忙给他拍着后背:“我又不抢你的水喝,慢点喝我会倒掉吗?”
贺青山是真的被谢海征调教的没脾气了,一边拍一边将水拿来给谢海征顺气。
谢海征是真的没脾气了,没想到喝一口水居然都差点呛死,在看一边为了照顾自己都没时间休息的贺青山,顿时他又感到很愧疚。
“青山你累了的话就先休息一下,我一个大男人的哪有那么脆弱需要你一直照顾?”
“别嘴硬了,要死要活的样子,我是生怕下一秒你就挂了。”
说着贺青山拉起被子把谢海征包裹的严严实实,像是一个蚕蛹一样。
谢海征哼唧一声侧过脸:“你就这么在乎我吗?”
贺青山眯起眼睛,心想这又是什么新操作,难不成谢海征又想玩些新奇花样?
“如果我不在乎你那为什么还要同意做你的男朋友?”贺青山毫不客气将问题抛了回去。
谢海征随口便说:“因为你在乎我!”
贺青山:……
原来你知道啊?不会真的烧糊涂了吧?想着贺青山又摸向谢海征的额头,温度不算很高已经降下来了很多,看气色已经不错了。
“傻了吧唧的,饿不饿?还想喝水吗?”贺青山揉了揉谢海征的脑袋,还是那么扎人,不过是贺青山摸过最好也是最标准的头骨了。
“再喝几口,你要给我做饭吃吗?”
贺青山端来水:“哪次不是我做饭?难道您下过厨?”
进厨房就跟搞爆破一样,除了切切菜剥大蒜之外其余没有任何价值。
“忘了,我梦见我给你做了一顿大餐你夸我来着。”
“哟,有做饭过程吗?”
“大手一挥它们就飘到餐桌上了,你尝一口说好吃到要爆炸,夸我是世界第一厨子。”
贺青山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做这个梦的前提是对自己进不了厨房的不甘还是白日梦?
谢海征喝完水就拉了拉贺青山的袖子:“贺哥哥~你打算给我做什么好吃的?我肚子好饿。”
贺青山耳朵泛起了红:“别喊了,给你煮粥喝。”
谢海征十分得意的笑着,贺青山把刚买回来的退烧贴给谢海征贴好后就快步离开了,就像是落荒而逃般。
不就一声哥哥吗?贺青山就那么喜欢听?难不成戳中了他的隐藏癖好了?
贺青山不知道谢海征正盘算着一肚子坏水,他换下大衣就跑进厨房开始忙活。
丁晨走过来问:“你现在就做饭吗?”
“嗯,他刚醒,肚子饿了。”贺青山一边回着话随即推开厨房的门走了进去,很快里面就传来了淘米声。
丁晨看着这跟家庭煮夫般的贺青山不语,这样强悍的一个人现在居然在厨房用那寒凉刺骨的水淘米,那一双作为狙击手最为宝贵的东西居然这么糟蹋。
丁晨很是不理解,都说爱情使人盲目,但是爱情真有这么好吗?
看贺青山已经沉浸在厨房里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刚走到大门口迎面而来的就是宛若冰刃的寒风,吹得脸生疼。
看了一眼时间丁晨还是决定出门走走,待在别墅里也是无聊,莫恒跟彭唯一玩游戏玩的忘乎所以,贺青山做饭完全空不出时间……
拿了把伞丁晨便走了出去,路上有铲雪的人清理过了一次,但是雪一直在下,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重新铺了一层。
大雪让原本热闹的城市都冷清了不少,但作为常年在社会边缘摸爬滚打的丁晨来说,他知道一处地方永远应该都是热闹的。
在复杂的街区里东拐西拐很快丁晨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是一家地下酒吧,大冷天的喝一杯暖暖身子也不错。
进入酒店丁晨就直接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桌面:“来一杯威士忌。”
柜台前是一个清秀的姑娘,她看到丁晨就那么随意的进来顿时身子僵了僵,他推了推丁晨的手臂小声催促着。
“先生,我们这里要歇业了,暂,暂时不营业,如果可以您可以改天再来。”
小姑娘颤着声说,同时推搡丁晨的力气也大了很多,仿佛要将人直接推出去。
丁晨看了一眼屋内跟深处,那里坐着一群人,他们手里拿着酒喝得脸红脖子粗,裸露的皮肤上纹着各种图案。
“为什么?不是还有人吗?”丁晨很是直白,现在他是想喝一杯酒暖暖身子。
“不是的先生,他们,他们不是客人。”
姑娘刚说完那头瞬间破空飞来一个反射着光的物件,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紧接着的就是那姑娘的尖叫。
“先生你快走,他们会打人的!”
丁晨刚想走,他不打算惹麻烦,然而门忽然就关上了,整个小店都暗了下来。
“小伙子大冷天的居然跑来喝酒,快过年了,一定累死累活存了不少钱吧。”人群中一个人站了起来,纹身纹了半边脸,看着很是脏。
“没存钱……能放我走吗?”丁晨摸着头为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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