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的喧闹渐渐平息,余泽终于脱下了笨重的大熊玩偶服,露出里面熨帖的黑色衬衫,只是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他毫不在意,只顾着握紧夏眠的手,指尖一遍遍摩挲着那枚钻戒,像是在确认这场失而复得的幸福不是幻觉。
林雪颜笑着起身:“看来我这个电灯泡该退场了,你们好好聊。”
夏眠拉住她,眼眶还带着红:“颜颜,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林雪颜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转向余泽,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余泽,眠眠交给你了,以后要是敢让她受委屈,我可饶不了你。”
“一定不会。”余泽点头,语气无比诚恳。
送走林雪颜,两人重新坐下,桌上的甜点还冒着淡淡的热气。夏眠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块芒果慕斯递到余泽嘴边:“补偿你的,穿那么厚的衣服,肯定热坏了。”
余泽张口吃下,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却远不及心里的甜。他握住她的手腕,眼神温柔:“眠眠,我们回家吧,回我们的家。”
夏眠愣了一下:“回别墅?”
“嗯。”余泽点头,“我已经把我的东西都搬回去了,以后那里就是我们的家,再也不会空着了。”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也跟物业说了,以后不会再让无关的人进去,那里只属于我们。”
夏眠的心一暖,用力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走出餐厅,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余泽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他没有直接拒接,而是看了一眼屏幕,对夏眠说:“是我妈,我接一下,正好跟她把话说清楚。”
夏眠攥紧了他的手,轻声道:“我陪你。”
余泽按下接听键,语气平静却坚定:“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和夏眠结婚,不管你同不同意,这都是我的选择。公司的股份我会转让给弟弟,以后余家的事,我不会再插手。”
电话那头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夏眠能隐约听到“不孝子”“家门不幸”之类的字眼。余泽静静听着,直到对方说完,才缓缓开口:“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这辈子,只想和夏眠在一起。如果你不能接受她,那我们以后,可能就只能少见面了。”
说完,他不等对方回应,便挂断了电话,随手将手机塞进兜里,转头看向夏眠,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好了,解决了。”
夏眠看着他,眼眶一热:“余泽,你没必要为了我……”
“没有什么没必要。”余泽打断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能和你在一起,放弃那些东西,一点都不可惜。而且,我有手有脚,就算没有余家,我也能给你幸福。”
夏眠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我相信你。”
两人驱车前往别墅,一路上,余泽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后的规划:“我们可以把院子改成你喜欢的样子,种满玫瑰和月季;客厅的沙发换个柔软点的,你平时可以窝在上面看书;对了,你不是一直想养只猫吗?我们明天就去宠物店看看……”
夏眠听着他的话,嘴角一直挂着笑容,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原来,幸福从来不是遥不可及的奢望,而是这样,有人陪你规划未来,有人对你不离不弃。
回到别墅,推开门的瞬间,夏眠愣住了。客厅里被布置得温馨而浪漫,墙上挂着她和余泽的照片,从第一次见面时的青涩,到后来的甜蜜依偎,每一张都记录着他们的过往。茶几上摆着她最爱的白玫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薰味。
“喜欢吗?”余泽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我昨天回来收拾东西的时候,顺便布置的,想给你一个惊喜。”
夏眠转过身,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这个吻,带着思念,带着委屈,带着失而复得的珍惜。余泽紧紧抱住她,加深了这个吻,仿佛要将彼此揉进生命里。
吻渐渐缠绵,呼吸交织间,夏眠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方才穿玩偶服沾染的些许甜腻气息,竟奇异地让人安心。她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指尖陷进他温热的发丝里,像是抓住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藏,再也不愿松开。
余泽将她抱得更紧,力道带着失而复得的惶恐与珍视,唇齿间的温柔几乎要将人融化。直到夏眠憋得脸颊通红,他才不舍地松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粗重的呼吸拂在她脸上,眼底是化不开的浓情:“眠眠,我好想你。”
简单的六个字,却像重锤敲在夏眠心上,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我也是。”她哽咽着,声音破碎却清晰,“余泽,我以为……我们真的结束了。”
余泽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胡思乱想了这么久。”他低头,在她眼角的泪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会每天都在你身边,让你看到我,摸到我,再也不会让你有机会怀疑我是不是要离开你。”
夏眠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你要是敢再食言,我就……我就把你的大熊玩偶服烧掉!”
“好啊。”余泽笑着点头,眼底满是宠溺,“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想怎么样都好。”
他牵着她的手,慢慢走过客厅,墙上的照片一张张掠过,像是在翻阅一本厚重的时光相册。有她在酒馆调酒时,他偷偷拍下的侧影;有他们去海边度假时,在沙滩上相拥的背影;还有她生病时,他守在床边,一脸担忧地喂她喝水的模样……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他们感情里的点点滴滴。
“这些照片,你都留着啊?”夏眠看着照片,心里暖暖的。
“当然。”余泽握紧她的手,“从遇到你的那天起,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舍不得丢。”他顿了顿,补充道,“其实我早就想把这些照片挂起来了,只是以前总觉得,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很多机会,没想到差点就错过了。”
夏眠的心一紧,反手握住他的手:“以后不会错过了,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一起拍更多更多的照片,填满整个房子。”
“好,一辈子。”余泽点头,语气郑重。
他带着她走到阳台,推开玻璃门,阳光瞬间涌了进来。阳台上摆着一张藤编的吊椅,旁边放着几盆长势喜人的绿植,正是她以前最喜欢的品种。
“我记得你说过,喜欢在阳台上晒太阳,所以我特意把这里收拾出来了。”余泽指着吊椅,“以后你没事的时候,就可以窝在这里看书、晒太阳,要是想我了,喊一声我就过来陪你。”
夏眠走到吊椅旁坐下,轻轻晃了晃,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心里也满是暖意。她抬头看向余泽,他正站在阳光里,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容,眼神专注地看着她,仿佛她是这世间唯一的风景。
“余泽。”她轻声喊他。
“嗯?”余泽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握住她的手。
“你说的话,可不许反悔。”夏眠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公司的股份,你真的想好了要转让给你弟弟吗?还有你家里……”
提到家里,余泽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我想好了。那些东西,对我来说,远没有你重要。至于我家里,我已经跟他们说清楚了,他们要是能接受你,我们就偶尔回去看看;要是不能,那也没关系,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家。”
他抬手,抚摸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眼神温柔:“眠眠,对我来说,财富、权力、地位,这些都只是身外之物。以前我以为,拥有这些,就是成功,就是幸福。可遇到你之后我才明白,真正的幸福,是下班回家有人等,是难过的时候有人陪,是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有人愿意和我一起面对。而这些,只有你能给我。”
夏眠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俯身抱住他,声音哽咽:“余泽,谢谢你。”谢谢你,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没有放开我的手;谢谢你,愿意为了我,放弃那么多;谢谢你,让我相信,原来我也可以拥有这样的幸福。
余泽紧紧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眠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爱我,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吊椅轻轻摇晃着,承载着两个失而复得的人,以及他们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不知过了多久,夏眠才从他怀里抬起头,眼底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却笑得眉眼弯弯:“我饿了。”
余泽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好,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那家火锅。”
“不要。”夏眠摇摇头,“我想在家里吃,你做给我吃。”
“好。”余泽毫不犹豫地答应,“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买。”
“我想吃你做的番茄牛腩,还有可乐鸡翅,还要……”夏眠掰着手指,一个个报着菜名,眼底满是期待。
余泽耐心地听着,笑着点头:“好,都给你做。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他拿起外套,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夏眠正坐在吊椅上,冲着他挥手,阳光洒在她脸上,美得像一幅画。余泽的心里,瞬间被填满了,那种踏实而温暖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
他笑着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他的脚步轻快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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