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按摩小姐手法娴熟,技法特别。
韩伟使了个坏,出其不意。
……
“先生,你……”
按摩小姐矫揉造作地称呼,手下却依旧熟练地打扫战场。
身体放空了,却并不快乐,有了另一种疲惫和沉重。
在小区的长椅上坐了近一小时。
奇怪没有遇到沈天一,也好久没看到他老婆海鸥了,不知道他们离婚了没有。
好好的干嘛离婚呢,劳民伤财的。
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女人可以做老婆。离掉一个,再娶一个,过柴米油盐的日子,图个啥?
谁还会一辈子都有激情,多数夫妻,不讨厌便是皆大欢喜。
嘴上如是,要是人家沈天一真的离婚了娶了那个“黄夹克”,他韩伟就被比下去了。
不担当,不真诚,玩弄人家感情,离不起。
今晚,他有点宿醉的感觉。在会所喝了一杯含酒精的饮料。
他没有酒量,一向滴酒不沾。
放空了的身体,并不轻舞飞扬,却有满满的失落寂寥,空虚。
把所有和江琳有关的电话都打了一遍,联系不到。
进门时,眼皮打架。有点东倒西歪了。
水红接过他的西装时,闻到了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皱了皱眉:“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想去哪去哪。”他耍了个混。反正没出本市。
他连澡也不想洗了。一路扔掉领带、袜子,往床上一扑。
水红一一捡起,放到待洗的筐子里。
去床边喊他:“韩伟,女儿睡了,我排卵期还没过去呢,咱们继续……”
他眼皮也抬不起来,含混道:“麻烦,你是老母鸡吗天天都能下蛋,天天排卵期……去去去,别烦我。”
韩伟居然都跟她这样说话了。
她闭眼压制着内心汹涌的痛苦。
韩伟翻了个身,拿起手机拨打江琳的电话。反正也打不通,他不怕水红听见什么。
她偏偏看到了那一长溜拨打记录。
“韩伟,你还跟她联系?”
“你联系试试,一直拉黑的。我这两天还得出差。”
水红:“打不通电话,就去找她,是吗?”说着眼睛又红了。
这两个月来,她的眼泪都要哭干了。
韩伟不理他,闭眼睡觉。
他不去也不可能呀,不管江琳理不理他,他得看看那套房子。
总不能,让她,带着别的男人去住吧。
水红声音颤抖:“你说话呀,你还是去找她,是吗?”
“你累不累!我都替你感到累。你除了跟我闹,还有没有别的本事?”
很快,他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水红继续在他身边问他:“你到底什么时候彻底了结这件事?”
他不语。
她又问一遍,还是不语。
她用手去翻他的眼皮,他皱着眉露出嫌恶的睡态。连睡觉,都环抱着双臂,拒绝她的靠近。
被她用手指翻开的,韩伟的眼皮下,一双毫无表情的瞳孔,死鱼一般的暴露在她眼前。
她颓丧地松开手。
没能忍住一声抽泣,回响在“他的”卧室。
凌晨五点。
韩伟被女儿凄厉的哭声惊醒,皱着眉去那间卧室。
眼前的景象一下子让他倒吸一口气。
地上有鲜血。
水红侧躺在女儿床边的地板上,血正从手腕部渗出来。
她手边还滚落着一个安眠药空瓶,一切符合一个悲情女人的悲剧结局场景,跟道具一样。
他学过医,但没从事这个行业,学艺也不精,只会简单的包扎。
边找东西压迫住伤口,边打了120急救。
放下电话,他用手使劲按住了流血的部位。水红已经昏迷,苍白着一张脸还挂满泪痕。
他皱眉抱怨着:“又搞这一套,还嫌不乱!”
女儿还在大哭,他分身乏术。谁他娘的发明了婚姻!
救护车来了,看了水红的伤势,做了规范处理。
又问吃了几片安眠药,韩伟记得,水红这些天一直失眠,安眠药是医院给开的,就给了几粒。
现在的安眠药,早已调整了化学配方,一定范围内,不会致死,就是睡多久的问题。
他心里“哼”了一声。
医生说,“如果确定就几片,就不洗胃了,洗胃受罪。
“还好,割腕的部位没伤到血管,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的,做这傻事。”
他们将水红扶上床,测量了血压脉搏,没什么问题。只要她醒来情绪稳定就行。
“不要刺激她,必要的话,去看看心理医生。”大夫说。
一名护士提醒韩伟:“快哄哄孩子,别哭坏了。”
收了出诊费,叮嘱韩伟如何照顾水红,他们就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韩伟依旧一肚子怨言。
他知道水红不会真的想自杀,不然她有的是机会和更惨烈的手段。
当然,他这么想,不是真的想让她自杀。而是觉得,她太能折腾了,让他很累。
他现在是什么,白玫瑰红玫瑰?鬼扯,一手白米饭,一手苍蝇血。
他妈的婚姻,他妈的爱情。
缓过神的韩伟,将女儿抱在自己怀里。
小家伙嗓子有点哑了,过了会儿推推爸爸的胳膊,哭道:“我要妈妈抱。”
无论爸爸怎么宝贝她,只要爸爸妈妈吵架,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妈妈这边,还要保护妈妈。
十月怀胎,出生后母女相依为命。谁陪伴得久,孩子跟谁亲。谁也改变不了。
“宝贝乖,妈妈病了,需要休息。”
他耐心地哄着。心里责怪妻子,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干这种蠢事。
早在刚发现江琳的存在时,她就有一次闹着跳楼。一哭二闹的戏码,全活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即便没有生命危险,他也不能马上就出差了。
无论公事私事,都要耽搁一阵子。
水红闭着眼睛,心里一直醒着。
只是对死亡的恐惧,死神的光顾,使她自己吓坏了自己,浑身一直在微微颤抖。
还有后怕,她如果割深点,她的命根子女儿,今天就没有妈妈了。
她是“死过”一次的女人了,收获了醍醐灌顶的彻悟:女人,要对自己好,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不想那烟花四月天,不想那貌美如花的从前。
当男人的心坚硬如铁,千唤不回,女人要学会止损,不再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害她去自杀的人,韩伟,江琳,她这辈子都会记住这个仇,永不原谅。
她度过了生命中的生死劫,她要破茧重生。
她不想再做全职太太了。
这个男人,逼得她只想快点独立,再也不想看他那张施舍给她的脸。
三天后。
水红的割伤基本痊愈了,大概会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教授给她发了微信,又为她画了一幅油画画像。
同时问她,愿不愿意到美术学院来,做个模特,当然,不是必须裸.体那种。
这等于给她找了份工作。由学院发工资。
她当然愿意。
她是时髦的重庆女人,自己又学过服装设计,懂得些绘画艺术,做模特光明正大。
教授都说她的身材好,样貌好,韩伟却不懂得珍惜。
为了安抚,或者弥补什么,韩伟在水红割腕第四天晚上,和她过了一次聊算正常的夫妻生活。
或许,她有了二胎就无暇这么闹腾了。
而水红,对韩伟这次施舍的性生活,第一次表现出内心的反感和抗拒。
她不是乞丐,不需要被可怜施舍。
又是三天后,她因为一件无法接受的事爆发了。
下身痒痒。
这难言之隐,以前从没有过。
尤其毛发那里,奇痒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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