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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苦水还是倒进自己的肚子里吧，很多事情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囡囡摇了摇头。
“经营上的事情吗？”我想到冷清的“晓风残月”，觉得当初不应该草率地起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凄凉，充满离别的味道，虽然文艺，但是给人的感觉有些伤感，“没关系的，现在是淡季，等过完年之后，大学生们返校了，到时候就会好起来的……我这还有几万块钱，放银行里也是发霉，你要用的话，随时跟我说。”
囡囡竟然有些感动：“哥……”
“别别别，千万别感谢我，尤其是要哭天抹泪的那种，我最受不了娘们儿跟我哭了。”
“你真烦人，”囡囡悄悄擦了擦眼角，笑着埋怨道，“前一句还挺让我感动的，后一句就称呼我为娘们儿了。”
“说真的，要真是经营上的事儿，我真没什么好办法，能赞助你的只有卡上为数不多的存款。”
“不用……不是经营上的事儿，虽然现在还没完全步入正轨，但是在钱上还没有到维持不下去的那一步……”
“嘿！你瞅瞅我这个脑子，”我单手扶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拍了拍脑袋，说，“我忘了你有一个有钱的男朋友了……既然不是经济上的事情，那就是感情上的事情呗？”
囡囡没有接我的话茬，我觉得自己说对了。
半晌，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我开车看着路，她的脑袋抵在车窗上，茫然地盯着窗外。
我率先打破了沉寂：“是不是因为男朋友的事情呀？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平时很忙吗？抽不出时间来陪你？”
囡囡转头看向我，微微叹了口气，说：“倒不是没有时间陪我，只是……只是……唉，可能是我自己的原因吧……”
“你自己的原因？”我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不知不觉就往金钱方面想，“囡囡，难不成你只是看上了他的钱吗？”
“怎么可能嘛……你也太小看我了，”囡囡有些不情愿地说，“我在你的眼里就是一个拜金女呀？”
“当然不是了，”我尴尬地笑笑，说，“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自力更生的人。”
“唉……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也不可能开起这间清吧，估计也不会留在北京了，”囡囡又忧愁起来，“当然，如果不是认识了他，也不会来到北京的……他也不在乎我这里是否盈利，只要我觉得开心就行。”
“这么好的男人从哪儿找的？要是有这种富婆儿，也发给我一个吧，我就希望有人能给我钱花，养着我……”我开着玩笑，却忽略了这话可能会伤害到囡囡。
“风哥！”囡囡怒目看向我，“我很讨厌你的这个玩笑，如果不是跟你这么熟了，我一定会让你把我放下的。”
“对不起，囡囡，”我这才后知后觉，“我不是有意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开玩笑的时候不经过大脑……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聊表歉意。”
“应该是我请你吃饭的，毕竟是我让你陪着我去逛街的嘛。”囡囡语气缓和了一些。
“这次我请你，下次你再请我吧，到时候我叫上贝贝一起来找你玩儿。”
“嘿，你倒挺鸡贼的，今天只请我一个人，到时候我就要请你们俩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他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苦恼呢？”我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
“虽然他对我很好，但是我却总也得不到安全感。”
“这还不简单吗，你们俩赶紧扯证结婚不就得了吗？”我随口说道，“用法律的准绳把你们俩捆在一起。”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啦……好了好了，不说他了。”
“你一会儿打算去买什么？有没有我的份儿？”我转移话题。
囡囡抿嘴一笑，说：“你想得还挺美……他快过生日了，我想给他买一件衬衣，正好你的身材和他差不多，能当模特。”
“嘿……你真是算计到家了，我只喝了你一杯饮料，你就要让我当你的司机、杂役，现在又要让我当模特了，完事儿之后还得请你吃顿饭，这算盘珠子打得真响。”
“别偷换概念啊，我说我要请你吃饭的，可是你非要表示表示，我不给你面子多不合适呀，谁让你是我的风哥呢。”
“我就是一碎催。”
……
停好车后，我们走进地下停车场直通商场的电梯厅。电梯很快就来了，我抬手挡住电梯门，绅士般地让囡囡先进去了。
电梯里，囡囡站在我的身边，看着镜子里的我，说：“风哥，你这么一打扮，也挺人五人六的呀。”
我也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自吹自擂起来：“知道有一个成语叫风度翩翩吗？那说的就是我。”
“啊，呸，”囡囡开心地笑了，“我只知道有一个成语叫厚颜无耻。”
我们开着玩笑，来到了商场里。周末的商场人不少，抬头就是脑袋，低头就是鞋。
“哎，囡囡，一会儿得帮我个忙。”我们并肩走着，我对她说。
“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竭尽全力，在所不辞，才不会像你这么多的抱怨。”
“我没抱怨，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不跟你争了，你要让我帮你什么忙呀？”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咱俩拍张照片，中规中矩的就行。”
“干什么用？你是不是跟谁打什么赌了？”囡囡眯着眼睛，怀疑地看着我。
“我今天骗我妈说一个朋友给我介绍姑娘，晚上一起吃顿饭，要不然怎么能穿衬衫西裤呢，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平时这么穿过呀？”
“我就说嘛，怎么今天觉得你这么反常呢？”囡囡微微扬头，看着我笑着说，“看来阿姨还是很着急你的个人问题呀，不过你就这么骗她，是不是不太合适呀？她要是让你把我带回家去怎么办？我可装不来的。”
“我又没说一定会搞定，只是见个面嘛，”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地说，“对不上眼的情况更普遍吧，当初我那个朋友就给我介绍过一个姑娘，我就没看上，转手发给我发小儿了，人家俩人就对上眼了，结婚都好几年了。”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一次吧，”囡囡又看了看我，嘴角挂着戏谑的微笑，说，“如果我要是没有爱上别人，倒真的觉得你还挺不错的呢。”
“你现在抛弃他也不晚呀……丢掉过往，迎接朝阳吧，”说着，我弯起靠近她那侧的胳膊，冲她使了个眼色，说，“挎上！”
囡囡捂着嘴笑了一下，继而挎住了我的胳膊，说：“做戏就做到底，今天就满足一下你的虚荣心吧。”
我和囡囡开这样的玩笑并不会觉得有何不妥，囡囡开得起这样的玩笑。以前我们还是同事的时候，李讴歌也常常用语言占她的便宜。
相较之下，我只会和方贝贝斗嘴，却很少与她开这样暧昧的玩笑，虽然跟她也很熟，但是她却不会像囡囡这样大方地回应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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