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铠甲的侍卫如同潮水般涌入宴会厅,脚步声密集如鼓,震得地面微微颤抖。为首的侍卫长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真元境初期修为,腰间佩着一柄宽背大刀,刀身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显然是刚从某个任务现场赶来,身上的暴戾气息比李昊更甚。他一眼就看到了李昊嘴角的血迹和颤抖的双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世子!您怎么了?是谁伤了您?”侍卫长快步上前,声音里满是急切,目光扫过全场,最后锁定在叶尘身上,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是你这小子?敢伤世子,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说着,他抬手就要挥刀,却被李昊一把拦住。李昊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眼神里满是怨毒:“别急!先别杀他!我爹马上就到,我要让我爹亲眼看着,这小子是怎么被碎尸万段的!还有二皇子府这些人,个个都脱不了干系!”
他要的不是简单的复仇,而是要让叶尘和二皇子为今天的事付出最惨痛的代价,要让整个王都知道,得罪镇北王府的下场。
周围的宾客们彻底慌了,再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体面,纷纷朝着宴会厅外逃窜。有的宾客慌不择路,撞翻了桌子,灵酒和糕点撒了一地;有的宾客不小心摔倒,被后面的人踩在脚下,发出凄厉的惨叫;还有的宾客直接跪地求饶,希望能得到镇北王府侍卫的宽恕。
二皇子赵宇的脸色惨白如纸,他快步走到侍卫长面前,强撑着镇定道:“侍卫长,这是一场误会!叶公子和世子只是切磋,不小心伤了世子,本殿会亲自向镇北王殿下赔罪,还请你先让侍卫们退下,不要伤及无辜!”
“误会?”侍卫长嗤笑一声,根本不把赵宇放在眼里,“世子都被打成这样了,还叫误会?二皇子殿下,您要是识相,就别插手这事,免得连累了整个二皇子府!”
镇北王手握北方十万兵权,是王朝最有权势的王爷之一,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一个没有兵权的二皇子,在侍卫长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赵宇还想再劝,却听到府外传来一阵更加震天的马蹄声,伴随着盔甲碰撞的“铿锵”声和士兵的呐喊声,整个二皇子府都仿佛被这股声势笼罩,连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
“是我爹来了!”李昊脸上瞬间露出了狂喜的笑容,挣扎着走到宴会厅门口,朝着府外大喊,“爹!我在这里!我被人欺负了!”
宴会厅内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无论是逃窜的宾客,还是举刀的侍卫,都下意识地朝着府外望去。连叶尘都抬眸看向门口,帝境神魂缓缓展开,感知到一股远超真元境中期的强横气息正在快速靠近——那是真元境后期的修为,比陈长老更强,还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铁血戾气,显然就是镇北王。
片刻后,一队身着玄色铠甲的骑兵簇拥着一名中年男子,大步走进了二皇子府。男子身高八尺,面容刚毅,脸上带着一道从额头延伸到下颌的刀疤,那是当年在边境与妖兽厮杀时留下的印记。他身着镶嵌着金线的玄色铠甲,腰间佩着一柄四阶灵剑“镇北刀”,周身散发着真元境后期的强横威压,每走一步,都让周围的空气凝固几分,正是镇北王李雄。
李雄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门口的李昊身上,当看到儿子嘴角的血迹和颤抖的双手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周身的威压如同实质的狂风,朝着宴会厅内席卷而去。
“谁干的?”李雄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寒冬里的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是谁伤了我的儿子?站出来!”
真元境后期的威压远比陈长老更甚,宴会厅内的琉璃灯“咔嚓”一声碎裂,碎片散落一地;原本已经站稳的宾客们再次被压得屈膝,不少修为低微的宾客直接跪倒在地,脸色惨白,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侍卫长和李昊也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李雄对视——这是镇北王震怒时的模样,当年在边境,有士兵误杀了百姓,李雄就是这样的表情,最后那个士兵被凌迟处死。
陈默连忙跑到李雄面前,指着叶尘,语气里满是谄媚和煽动:“王爷!是他!是这个叫叶尘的小子!他不仅当众侮辱陈长老,质疑《丹道精要》,还打伤了世子!他就是故意挑衅镇北王府,挑衅您的威严!”
陈长老也连忙上前,对着李雄躬身行礼,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王爷,老夫与这小子无冤无仇,他却当众指责老夫的丹道理论全是错漏,还打伤了世子,显然是有备而来。若是今日不处置他,日后怕是会有更多人效仿,不把镇北王府和王朝的威严放在眼里!”
李雄的目光缓缓转向叶尘,当看到叶尘穿着破旧的灰布袍,背着一柄破木剑,却依旧站得笔直,丝毫没有被他的威压震慑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被更浓的怒火取代。
“就是你伤了我的儿子?”李雄缓步走向叶尘,每走一步,宴会厅的气压就低一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镇北王李雄,手握北方十万兵权!你一个乡巴佬,也敢伤我的儿子,挑衅镇北王府的威严,你可知罪?”
叶尘抬眸看向李雄,语气依旧平淡,没有丝毫畏惧:“是他先挑衅我,我只是自卫。至于你的威严,在我眼里,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李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狂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暴戾和杀意,“好!好!好!本王执掌兵权三十年,从未有人敢这么跟本王说话!你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也敢说本王的威严不值一提!”
他猛地抬手,指向叶尘,声音冰冷如刀:“侍卫长!给本王拿下他!不!别拿下他!给本王打断他的四肢,废了他的修为,让他在王都的大街上乞讨,让所有人都知道,得罪镇北王府的下场!”
“是!王爷!”侍卫长轰然应诺,抬手一挥,数十名侍卫立刻举起长枪,朝着叶尘围了过来。这些侍卫都是镇北王府的精锐,最低都是淬体境九重,还有几名是气动境修为,配合默契,很快就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长枪的枪尖对着叶尘,密密麻麻,如同刺猬的尖刺,连一丝闪避的缝隙都没有。
“王爷!三思啊!”二皇子赵宇连忙上前,跪在李雄面前,语气里满是恳求,“叶公子或许只是一时冲动,本殿愿意赔偿镇北王府十万灵石,还请王爷饶了他一命,也饶了二皇子府的众人!”
他知道,一旦叶尘被废,他就失去了争夺储君之位的最大筹码;而且,若是镇北王在他的府邸里大开杀戒,皇帝追究起来,他也难辞其咎。
李雄却一脚踹开赵宇,怒喝道:“滚开!十万灵石?本王缺你那点灵石吗?今天谁也救不了他!谁要是再敢求情,就跟他一起死!”
赵宇被踹得倒在地上,嘴角淌着鲜血,却再也不敢求情——他知道,李雄已经彻底震怒,此刻再求情,只会连累自己。
林婉儿挡在叶尘身前,手中的灵剑出鞘,眼神坚定:“叶公子,我帮你!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她虽然知道自己不是镇北王府侍卫的对手,却依旧选择站在叶尘身边——叶尘之前指点过她剑道,这份恩情,她不能忘;而且,她也看不惯镇北王府仗势欺人的做法。
叶尘却轻轻推开林婉儿,语气平淡:“不必,这些人,还不需要你动手。”
他缓缓抬起右手,握住了背上的木剑剑柄。这是他来到天龙王朝后,第一次想要拔剑——之前的周武、李奎、李昊,都不配让他拔剑,可现在,镇北王的蛮横和侍卫的杀意,让他觉得,是时候让这些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实力了。
木剑的剑柄入手温热,虽然剑身破旧,却在叶尘的触碰下,隐隐发出细微的剑鸣,仿佛沉睡已久的猛兽,终于要苏醒。
李雄看着叶尘握住剑柄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怎么?你还想拔剑反抗?就凭你那柄破木剑,也想跟本王的侍卫抗衡?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抬手一挥,声音冰冷:“动手!给本王废了他!”
侍卫长轰然应诺,率先朝着叶尘冲了过来,手中的宽背大刀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叶尘的头颅劈去。其他侍卫也纷纷跟上,长枪如同暴雨般朝着叶尘刺去,刀光枪影交织在一起,将叶尘的所有闪避路线都封死了。
周围的宾客们纷纷闭上眼,不忍看到叶尘被乱刀砍死、乱枪戳死的惨状。陈默和陈长老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他们看来,叶尘必死无疑,他们的屈辱,终于要洗清了。
李雄也冷眼看着这一幕,眼神里满是冷漠——在他眼里,叶尘不过是个即将死去的蝼蚁,根本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可就在刀枪即将及身的瞬间,叶尘的眼神突然变了。
之前的淡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剑道威严,如同无形的巨浪,朝着周围的侍卫席卷而去。
“嗡——”
细微的剑鸣响彻整个宴会厅,甚至传到了府外。叶尘缓缓拔出木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却让所有侍卫的动作瞬间僵住,手中的刀枪仿佛被冻结在半空中,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李雄脸上的轻蔑瞬间凝固,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叶尘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息,绝非普通修士所有,那是一种远超他认知的剑道威严,让他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叶尘握着木剑,剑尖斜指地面,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想要废我?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府外的马蹄声依旧震天,更多的镇北王府士兵正在朝着二皇子府集结,密密麻麻的士兵将整个二皇子府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黑色的铁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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