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奶奶、大队长端坐在上座,何家三兄弟挨着奶奶坐,大伯母,苏月梅挨着他们坐,几个小辈站在一边。
奶奶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今天叫你们兄弟们过来,是因为分家的事儿。”
大伯皱着眉,一脸惊讶:“分家。”
大伯一家住的离奶奶家不远,走路不过五分钟,搬出去住了并没有实质上的分家,大伯有什么好处都往自己的小家里霸占。
小叔是个混子,游手好闲,干活摸鱼,在村里口碑极差,这也是他为什么三十多还没有结婚的原因之一。
爷爷是军人,奶奶跟着爷爷到了武功镇,生下了三个儿子,爷爷四十多岁因为一场病去世,奶奶把几个孩子拉扯大。
老大老二结了婚,开枝散叶,就剩下小儿子,平时和他住在一起,对他非常宠爱。
奶奶靠着祖产坐吃山空,出的比进的多,每个月三个儿子要给家里交家用。
奶奶带着小叔跟着老二一家过日子,好东西奶奶总想着大儿子和小儿子,也许是何青松的脾气不讨人喜欢,奶奶从来不会站在他这边。
平时家里要做两份饭,白米白面,鸡蛋,肉给奶奶、小叔和家明,另一份是何青松他们两口子和几个女儿吃,粗面,糙米,玉米面,平时更是半点荤腥都见不到。
到了过年就更难受,他们杀鸡宰猪,他们只能看着,谁敢多吃一块肉,奶奶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以前何芸兰在家的时候,还经常跟奶奶吵架,后来何青松说爷爷去世后奶奶带着他们如何如何不容易,灾荒年间,吃树皮草根,他们这片都是大平原,不靠山不靠水。
何芸兰出嫁后,就没有人再跟奶奶吵架,于是变成了单方面的发泄,平时大家都只有挨奶奶骂的份,谁也不敢多还一句嘴。
何芸香的事情一出,没想到平时不吭不哈的何芸香也是个利索的嘴皮子。
今天竟然敢拿着刀威胁她。
奶奶越想越气不过,拍着桌子:“你们一个个翅膀都硬了,是嫌弃老娘年纪大了,都不想照顾了。”
何青松垂着头,大伯知道是何芸香退婚的事情闹得,他理亏,但一向恃宠而骄的他,没理也能占三分。
“队长,我妈肯定是气坏了,我家的事情你大概也听说了,我媳妇好心给三丫头说了民兵连王连长,谁知道三丫头不愿意,要死要活的,闹得太难看,王连长答应退婚了……”
李队长坐在上座,早听说何家老大不地道,给自己的亲侄女找了个比自己小不了两岁的男人当丈夫,也是黑了心的。
不知道收了人家多少好处,何家的姑娘们能干,村子里都知道。好几家人看上何家的姑娘,又讨厌何家的为人,两个姑娘嫁人都比别家更晚一些。
轮到何芸香,花一样的姑娘,硬是要插在牛粪上。
他没记错,老王媳妇死的早,带着两个半大的孩子,面前的姑娘比那俩孩子大不了多少,就要给人家当后娘。
听说老王还爱喝酒,以前经常跟媳妇吵架动手,村里人都知道。
要说他好心,鬼才相信。现在他们主动提出分家,这对何老二一家倒是好事情。
“你们想好怎么分了么?”李队长扫了一眼在座的人。
大伯说:“家里就这点地方,现在土地都归公家……”
李队长说:“你们三兄弟,老大老二都结婚生子了,还剩下老三没结婚,老太太还是跟着老三过,相互有个照应,你们劳动力多,每个月给老太太生活费,其余的你们自己支配,我看,你们中间垒一道墙,房子一家一半。”
家里本来也没什么可分的,三兄弟没有什么问题。
正要写文书签字的的时候,何芸香忽然开口:“既然分家,那么钱怎么分?以前我们赚的钱,都是奶奶保管的。”
奶奶拍着腿说:“一家人饭都吃不饱,哪来的钱。”
何芸香早料到她会这么说:“好,既然没钱,那就算了,以后我们赚了钱,和你们不再有任何关系,是这个意思么,李队长?”
李队长对这个唇红齿白模样俊俏的姑娘很有好感,刚才还在叹息她的命运。
“没错,是这个意思。”
何芸香继续说:“那么,请奶奶解释一下,王家还要六百块钱是什么意思?”
李队长一脸疑惑:“什么六百块钱?”
何芸香趁热打铁把大伯母介绍老王给她结婚,彩礼,物件,她以死相逼悔婚,退彩礼的经过给李队长说了一遍。
“我不知道,彩礼大头被大伯和奶奶拿走了,我爸拿了五十元,当场就退给王连长了,这笔账是不是该他们来还,为什么还要问我们要?”
奶奶一着急,脱口而出:“你哥要结婚,那钱都给你嫂子家了。”
何芸香冷笑一声:“奶奶,你终于说出来了,既然是哥哥娶嫂子,那是好事儿,彩礼钱也确实要给,但你不能拿我的彩礼给哥哥结婚。”
大伯母扣着手指说:“当时想着他们一个嫁一个娶,正好。”
何芸香瞪着眼睛:“什么正好,我出嫁,那钱我们面都没见,就被你们自作主张分走了,现在还要我们来还钱,凭什么?”
李队长说:“既然是你们娶媳妇,这个钱就该你们掏,何芸香退婚,这个钱就该给人家退回去。”
一直没开口的何青松终于开了口:“这钱确实不该我们还,再说,平时家里的钱都给妈了。”
何芸香说:“哎呀,奶奶,你该不会是不想还钱,才提出分家的吧。”
奶奶的心事被当众戳破,低下头:“三丫头,少说两句。”
李队长又修改了文书,把这六百块的账记在了大伯头上,三兄弟签字按手印,李队长也在见证人处签了名字,按了手印。
大伯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便宜没占到,自食其果。
事情终于了了,压在苏月梅心上的担子终于放了下来,家庭大会开完了,这下该他们开小会了。
一家人回到屋子里,何芸香先是给父母鞠躬认错。
“爸妈,退婚的事情,是我冲动了,不过,我不这样,可真要嫁给王连长,给人家当后妈了。”
苏月梅拉着何芸香的手:“是妈鬼迷心窍,以为你大伯母好心,给你找了个好人家,谁想到,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现在事情也过去了,香儿,回家吧。”
何芸香看了看大姐,又对父母说:“爸妈,我正要给你们说事儿呢,县里有短期裁缝班,我想学裁缝,有一门手艺,以后也不至于饿肚子。”
本以为父母不同意,苏月梅看着何青松:“他爸,你咋看?”
“丫头,学什么手艺,眼看着就到嫁人的年纪,我说,不如等两年,你结婚了,去了婆家,我们也管不到你了,想学啥学啥。”
何芸香早知道他会这么说。
苏月梅 说:“我觉得老三学个手艺没啥不好,她才十九,现在提倡晚婚晚育,又闹出这么一出,她去学学也没啥不好,刚好出去一阵子,避避风头。”
何青松听老婆这么说,也松了口,叹了口气:“以前是我没本事,让你们饿肚子,你妈说的也没错,出去避避风头,要不以后可咋办。”
何芸香不想在结婚的问题上继续纠缠。
何青松再说:“要多少钱啊。”
何芸兰说:“钱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我婆婆答应先借给老三,到时候她赚钱再还。”
何青松又开始犹豫:“村里该怎么说?学了裁缝又怎么赚钱呢?进服装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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