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阳,慵懒地照耀着邺城。大将军府邸深处的暖阁内,炭火正旺,驱散了北地的寒意。袁绍并未安坐享受这难得的闲暇,而是站在那幅巨大的天下舆图前,目光沉静,仿佛要将这山川河流、州郡城池都刻入心中。
过去的一年多,如同奔涌的漳河水,冲刷并重塑了河北大地的面貌。北疆的烽烟、官学的书声、工坊的锤音、商路的驼铃、田间的禾浪……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交织、沉淀。此刻,他需要将这一切成果,转化为清晰的战略布局和坚实的人才架构,为下一步雷霆万钧的行动,奠定最后的基石。
他轻轻敲击着地图上河北四州的位置,对侍立在侧的监军沮授、别驾田丰、军师中郎将荀攸、长史荀谌等核心谋士缓声道:“公与、元皓、公达、友若,我等呕心沥血,北驱胡虏,内修政理,时至今日,河北气象如何?”
沮授手持一份厚厚的汇总文书,神情肃穆而振奋:“主公,四州根基,已然坚如磐石!是时候,让天下重新认识我河北之力了。”
一场决定未来天下格局的最高军议,就在这看似平静的冬日,悄然拉开了序幕。
袁绍并未急于宣布战略,而是首先与谋臣们系统梳理了内部成果,并据此对四方疆土与文武重臣进行了周密安排,如同一位高明的棋手,在落子前先将自己的棋形加固得无懈可击。
1. 成果总览:煌煌霸业之基
沮授展开文书,声音沉稳有力,逐条陈述:
“民生根基:度田括户,得新增编户三十万,良田百万顷。去岁四州粮秣总收,逾八百万斛!漳水、鸬鹚陂等水利工程惠及三郡,曲辕犁、代田法推广,今岁丰收可期。府库钱帛,仅商税一项,去岁便增收五倍有余。”
“甲兵武备:邺城、晋阳、蓟城三大匠作监,月产铁甲五千领,强弓硬弩无算,箭簇堆积如山。‘玄甲营’、‘破军弩’已成建制。去岁北征,缴获及诸胡进献良驹逾万,我军骑兵战力,已非昔日可比。”
“人才文教:招贤馆选拔才俊四百余人,已充实州县。邺城州学及各郡县官学,学子数千,郑公坐镇,文风鼎盛,士心归附。”
每一项数据,都代表着雄厚无比的国力。田丰补充道:“吏治经过去岁整肃,贪腐怠政之风大为收敛,政令通达,无人敢违。”
袁绍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地图上已彻底平定的四州,开始了关键的人事与军事布局。
2. 四方镇守,固若金汤
“并州!”袁绍手指点向西北,“经儁乂(张合)浴血奋战,北胡臣服,黑山势蹙。擢升张合为镇北将军,假节,总督幽、并二州北疆军事,镇守晋阳。以其本部‘并州狼骑’为核心,整合新附胡骑,专司对塞外诸胡的威慑与怀柔,并监视黑山残部。高览擢为扬武将军,朱灵为奋威将军,辅佐张合,确保并州北线无虞。” 此安排既酬张合大功,亦将最复杂的北疆防务委于最能征善战之将。
“幽州!”手指东移,“北疆已靖,然辽东公孙度,不可不防。审配在蓟城,维稳有功,擢为幽州都督,领镇远将军,总揽幽州军政,继续安抚乌桓、鲜卑归附部落,开发辽东,积储粮草,为未来可能之东向用兵做准备。以田豫为骑都尉,韩猛为建武将军,为其臂助。” 审配之能,在于稳重守成,用于相对平稳的幽州,正得其宜。
“青州!”手指转向东南,“青州黄巾已平,通道已开。麴义征战有功,擢为青州都督,领横野将军,驻守临淄。其部‘先登营’扩编,专司对徐州方向的战略威慑与试探性进攻。徐晃擢为鹰扬将军,郭图仍为参军,招抚地方,积蓄力量。青州,将是我军未来南下的东路先锋!” 麴义之悍勇,正适合作为开拓的尖刀。
“冀州!”最后,手指重重落在核心之地,“此乃根本,由我自领。颜良为前将军,文丑为后将军,分统中军最精锐之步骑,驻于邺城周边,随时策应四方。赵云之翊军将军,统领精骑,仍为全军战略预备,直属中军。”
3. 中枢擢升,蛟龙困锁
对于中枢及特殊人员,袁绍亦有明确安排:
“沮授仍为监军,总揽全局战略,协调四州兵马粮草,位同副帅。”
“田丰仍为别驾,主持邺城日常政务,律法监察,官员考功,权力依旧。”
“荀谌仍为长史,专司外交、联络及内部各派系协调,地位超然。”
“荀攸仍为军师中郎将,随我参赞军机,主要负责战术策划、情报分析及临阵应对。”
“马钧之大匠作,地位尊崇,继续总管所有匠作监,一应研发,优先满足军需。”
最后,他提到了刘备:“左将军刘备,安置流民有功,声望更着。加封为宜城亭侯,增其俸禄。然其部众仍驻元城,由魏郡太守直辖。调其回邺城大将军府,‘参赞军机’,无具体职司。关羽、张飞,赐金帛宅邸,荣养于邺。” 此番安排,明升暗降,将刘备这条“蛟龙”彻底调离基层,置于眼皮底下严加看管,其爪牙(关张)与部众分离,再无掀起风浪之可能。
至此,一个内外清晰、权责分明、核心稳固、四方安堵的庞大战争机器,完成了最后的内部调试。文武群臣,各安其位,如臂使指。
内部安排已定,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舆图的南方——那中原逐鹿的战场。袁绍环视麾下这群如今已是人才济济、气象一新的核心班底,沉声道:“根基已固,甲兵已足。下一步,剑锋所向,该是何处?公达,南面情形如何?”
荀攸应声出列,手持一枚代表军情的木椟,走到地图前,声音清晰而冷静:“主公,诸位。据最新探报,南方局势,已至关键节点。”
“曹操方面,去岁冬依托许下屯田,粮草稍得补充。开春以来,已秘密调动兵马,其大将夏侯惇、曹仁等部,正向济阴、山阳一带集结。种种迹象表明,曹操欲趁春耕之后,再度对吕布用兵,力求一举平定兖州全境。其谋士郭嘉、程昱等,亦频繁出入幕府。”
“吕布方面,去岁虽逼退曹操,然其内部矛盾并未解决。陈宫之谋,难改吕布骄矜之性。近日,其与部下诸将,因军资分配再生龃龉,广陵陈登等地方势力,与曹操使者往来更为密切。吕布,已如坐在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上。”
荀攸将代表曹操的黑色小旗与代表吕布的红色小旗在兖州、徐州之地重重一按:“曹吕之争,已近尾声。若曹操吞并吕布,尽得兖、徐之地,整合其兵马,挟天子以令不臣,则其实力将急剧膨胀,成为我军心腹大患!”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看向袁绍:“反之,若我军能在此关键时刻,果断介入,或可收渔人之利。即便不能尽得徐兖,亦能极大地削弱曹操,阻止其坐大。时机,已然出现。”
堂内一片寂静,只有炭火偶尔的噼啪声。所有人都明白,荀攸的分析意味着什么。全面南下的战略机遇期,已经到了。
田丰率先开口,语气铿锵:“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应立即传令青州麴义,兵压徐州边境,做出东进姿态,牵制吕布部分兵力。同时,主公亲率中军主力,以颜良、文丑为先锋,赵云精骑为侧应,择日誓师,南渡黄河,兵发黎阳,直逼官渡!趁曹操与吕布纠缠之际,以泰山压顶之势,迫其决战!此乃一劳永逸之上策!”
沮授沉吟道:“元皓之策,自是正理。然我军准备虽足,曹操亦非庸碌。需防其避我锋芒,坚壁清野,或联合荆州刘表袭扰我军侧后。粮道漫长,需派重将护卫。进军节奏,亦需把握,不可冒进,亦不可迟疑。”
荀谌则从外交角度补充:“可同时遣使荆州,重申旧好,稳住刘表。亦可密令并州张合,扬言西进,牵制关中诸将,使其不敢东顾。”
谋士们纷纷建言,战略构想逐渐清晰完善。
袁绍静听完毕,霍然起身。他走到地图前,伸出手掌,覆盖在黄河以南、淮河以北的广袤区域,最终,手指重重地点在官渡之地。
“诸君之议,正合我意!”他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在暖阁中回荡,“曹操,我之旧友,亦是我之强敌。岂能坐视其吞吕壮大?”
“传我军令!”
“一、青州麴义部,即日起,对徐州方向保持高压态势,寻机试探进攻,牵制吕布!”
“二、并州张合部,严密监视黑山及关中动向,确保西线无忧!”
“三、中枢各军,即日进入一级战备,清点粮草军械!”
“四、命荀谌即日遣使荆州,稳住刘表!”
“旬日之后,我将亲率大军十万,以颜良为先锋,文丑合后,沮授为随军监军,荀攸参赞军机,田丰总揽后方政务……兵发黎阳,南渡黄河!”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扫过每一位文武重臣,最终定格在那象征着决战的“官渡”之上。
“此战,我要的不仅仅是击溃曹操!我要的,是彻底踏平中原,将这天下乱局,一举廓清!河北之剑,既已出鞘,不见血,绝不归鞘!”
军令既下,整个河北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轰然加速运转。邺城内外,战马嘶鸣,旌旗蔽日。一队队精锐甲士开赴前线,无数的粮草辎重通过四通八达的官道、水路,源源不断地向南汇集。
袁绍身着戎装,在大将军府门前,接过田丰奉上的代表统帅权力的斧钺。他的身后,是谋臣如雨,猛将如云。
他看着南方,仿佛已穿透重重关山,看到了黄河彼岸那即将决定天下命运的战场。
“出发!”
一声令下,代表着河北四州全部力量的无敌雄师,正式启动了南下的车轮。根基永固的河北,终于亮出了它最锋利的獠牙,剑指中原,龙战于野的时代,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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