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老营和海边也没闲着。莫老带着铁匠坊的工匠,把青牛基地运回来的铁锭打成船钉、铁锚和弩箭,源源不断地运往海边。
海边的城墙已经顺利封顶,箭楼里架起了强弩,五艘撞角船也安装好了桅杆和撞角,阿桃正带着水兵们在港湾里练习划船和撞角冲锋。
“左边的人用力划!右边跟上!”阿桃站在撞角船的船头,大声指挥着。
水兵们穿着统一的皮甲,手里的船桨整齐地划动,溅起一片片水花。随着阿桃一声令下,船头的铁撞角猛地撞上了一个漂浮的木排,木排瞬间被撞得粉碎。
“好!”水兵们齐声欢呼,脸上满是兴奋。这些水兵以前大多是农民和渔民,现在经过乌海水手的指导和反复练习,已经能熟练地操控战船,不少人还学会了在船上射箭、投石。
了望塔上的哨兵也不敢松懈,拿着望远镜(林羽根据记忆画图纸,让工匠用木头和玻璃片做的简易望远镜)盯着海面。一旦看到远处有船帆的影子,就立刻敲响警钟,让海边的族人做好准备。
青牛基地的铁矿开采越来越顺利,每天都能炼出上百斤铁锭,用牛车沿着新铺的简易土路运往老营,再从老营通过木轨运往海边。三地之间的物资运输越来越顺畅,形成了一条“铁矿-老营-海边”的补给线。
这天,苍岩老首领让人给林羽送来了一封信,信上说:“青牛基地铁矿日产量已达百斤,基地防御稳固,田地已开垦五亩,种上了粟米和土豆,不日即可自给自足。”
林羽拿着信,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站在老营的城墙上,望着青牛基地的方向,心中感慨万千。青牛基地的铁矿是部落的根基,海边的堡垒和战船是部落的屏障,老营是部落的心脏,三地联动,才能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站稳脚跟。
就在这时,一名卫兵匆匆赶来:“少族长,海边传来消息,阿灰发现乌海人的侦察船,在离海边十里的地方徘徊了一圈,又开走了。”
林羽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知道了。让阿灰加强警戒,别让侦察船靠近。另外,给苍岩老首领传信,让他加快铁矿开采和基地建设,乌海人的大战,怕是不远了。”
卫兵领命而去,林羽望着辽阔的海面,握紧了拳头。
青牛基地的铁炉还在熊熊燃烧,海边的战船已经蓄势待发,老营的族人也已做好准备。
只要三地联动,人心齐整,就算乌海人和黑石部落联手来犯,他也有信心守住家园,甚至打一场漂亮的反击战。
老营铁匠坊的炉火昼夜不熄,火星子溅在残雪上,烫出一个个黑窟窿,转瞬又被寒气凝住。
瘸腿老头抡着二十斤重的大锤,把烧得通红的铁坯砸得叮当响,汗水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往下淌,在下巴上凝成冰珠,砸落在地碎成细渣。
“莫老,这炉铁够打三十根铁轨了!”
老头把锤柄往地上一拄,喘着粗气指了指墙角的铁架,上面码着的铁轨泛着青黑色,还带着未褪尽的余温。
“就是青牛矿山的料运来跟不上了,昨天只出了两车矿石,再这么下去,铁匠坊得停工。”
莫老正蹲在地上打磨铁轨接口,闻言直起身往矿洞方向瞅了瞅。
晨雾里,十几个矿工赶着牛车运着矿篓蹒跚走来,步子沉得像灌了铅,矿篓里的矿石没装多少,倒沾了不少泥雪。
“先紧着老营到海边堡垒的轨道赶。”他用砂纸擦去铁轨上的锈迹,露出银亮的铁面,“少族长说了,这段轨道要先通,后续青牛基地的铁矿运回来,才能铺其他路段。”
老头愣了愣:“那海边到血牙旧址的路咋办?之前说要修夯土大路的。”
“同步动工。”莫老敲了敲铁轨,声音清脆得像冰块相撞,“少族长今早看了勘探图,说海边那条路得能跑十辆马车并排走,还得能过投石机。真等乌海人打过来,投石机顺着大路直接推到海边,比绕山路快多了。”
正说着,林羽踩着雪走进来,靴底的冰碴子在地上拖出两道白痕。他手里攥着卷羊皮纸,上面用炭笔标着密密麻麻的记号。
“莫老,铁轨接口得改改。”他蹲下身指着铁轨末端,“做成凹凸咬合的样式,拼在一起不会晃,马车跑起来更稳。还有,铁轨下面得铺枕木,用硬松木泡过桐油,防潮耐用,间距一尺半,不能乱。”
莫老眯起眼瞅了瞅图纸:“这法子新鲜,就是费工费料。”
“费也值得。”林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让学堂的孩子们来认认这些铁轨,告诉他们这叫‘轨道’,以后咱们全族的路,都要修成这样。”
他往作坊外走,“我去海边看看,阿灰带的人该开始铺枕木了。”
刚出铁匠坊,就见阿桃骑着枣红马从东边跑过来,马脖子上的铜铃叮当作响。
“少族长!松老让人捎信,海边的夯土路动工了,就是缺石匠,俘虏里会打石头的不够用,铺路面的碎石子也缺。”
她翻身下马,皮甲上沾着的雪沫子簌簌往下掉,“我想从老营调十个石匠过去,再让各部落出人捡碎石,您看行不?”
林羽接过她手里的字条,松老的字迹歪歪扭扭,却把需要的工具、人手和石料数量写得明明白白。
“让苍岩老首领从各部落抽调,就说谁能在一个月内把海边大路修出模样,参与的人每户赏五斤盐。”
他把字条还给阿桃,“水兵队也派些人帮忙,他们以后要从这条路往船上运兵器,路修得结实,他们自己也方便。”
阿桃眼睛一亮,翻身上马时差点踩空。
“我这就去传信!”
马鞭子一甩,枣红马踏碎雪堆,往城门方向奔去,留下一串飞扬的雪雾。
林羽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转身往西边走。
刚到老营西门,就见黑压压的人群往城外涌,全是扛着铁锨、镐头和木夯的族人。
阿灰骑着黑马跟在后面,手里挥舞着鞭子,却没往人身上抽,只在雪地上抽出道道裂痕,催促大家加快脚步。
“少族长!”阿灰勒住马,黑马上的铜鞍在阳光下闪着光,“五百人分了两拨,两百人铺轨道枕木,三百人去垫海边的土路。我让他们把家里的老弱都带来了,女人孩子捡石头,男人刨土砸夯,能多赶点进度。”
林羽往人群里看,几个裹着兽皮的孩子正用藤娄捡石子,冻得通红的小手攥着石头,却捡得格外认真,生怕落下一块。
“告诉他们,轨道枕木铺得平整、间距标准的,每天多给一个窝头;海边修路捡碎石最多的,额外赏半斤肉干。”
他指着远处的山岗,“那片松林的树砍了做枕木,记得留下半尺厚的土层,别伤了树根,以后还能再长。”
阿灰咧嘴笑了:“还是少族长想得细!我昨天还想着把树全砍了省事,幸亏没动手。”
往海边去的路上,随处可见忙碌的人群。
族人们用木夯把冻土砸得砰砰响,夯头裹着的麻布渗出血色——那是被冻土磨破的,却没人喊疼,只顾着埋头干活。
几个部落勇士举着标杆,在雪地上划出笔直的线,线外堆着的白木杆像排整齐的长矛,指引着轨道的方向。
“少族长来了!”有人喊了一声,正在砸夯的族人们都停了手,直起腰往这边看。
他们脸上沾着泥和雪,眼神里却透着股冲劲,不像以前那样死气沉沉。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原始时代的崛起之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