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李弹和宋桂芬那场朴素却充满温情的婚礼后,顾超和姜澜回到他们临时的住所——发廊二楼那间狭小的休息室。窗外月色朦胧,屋内还残留着一丝白日里的喜庆气息,但两人的心情却并不完全轻松。
看着有情人终成眷属,看着家人团圆和睦,他们比任何人都珍惜眼前这来之不易的平静和幸福。但也正因为如此,朱涵这个隐藏在海外、如同毒蛇般窥伺的威胁,才更让他们如鲠在喉,无法真正安心。
“姜澜,”顾超靠在姜澜怀里,轻声打破沉默,“我总觉得,朱涵她娘和她弟弟……消失得太奇怪了。之前还闹得那么凶,怎么突然就一点音信都没了?朱涵跑路,难道还会带着这两个拖油瓶?”
姜澜的眼神在黑暗中变得锐利起来。他早就觉得这事有蹊跷,只是之前忙于应对眼前的危机和调查朱涵的去向,暂时搁置了这条线。此刻被顾超提起,他立刻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确实可疑。”姜澜沉声道,“以朱涵的性格,绝不会带着他们。而她那母亲和弟弟,若是拿不到钱,也绝不可能善罢甘休,悄无声息地离开。”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决心——必须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这不仅仅是出于正义感,更是为了彻底铲除朱涵可能埋下的隐患。一个能对自己至亲下手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第二天,姜澜立刻动用权限和关系,重启了对朱涵母亲顾萍和弟弟朱雨失踪案的调查。他避开了常规渠道,而是通过一些更隐秘的、用于侦办大案要案的线人和特殊手段进行调查,重点排查朱涵离开前那几天的所有异常动向和资金往来。
顾超也没闲着,她再次连接了未来的信息库,虽然无法直接获取具体信息,但她利用超越时代的思维模式,为姜澜提供了新的调查方向——重点排查地下钱庄、非法偷渡链条以及近期有没有异常的人口失踪或非法劳务输出案件,尤其是与朱涵逃亡目的地相关的线索。
双管齐下,调查很快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姜澜那边,一个安插在灰色地带的线人传来模糊但令人震惊的消息:就在朱涵离境前几天,曾有一笔来历不明的资金,通过一个臭名昭着的地下钱庄,流向了一个与境外非法组织有牵连的账户。
而与之几乎同时,有两个“不清不楚”、符合顾萍和朱雨体貌特征的人,被当作“猪仔”,通过一条隐秘的偷渡线路运往了东南亚方向,据说是卖去了一些条件极其恶劣的黑矿场或种植园,那种地方,进去的人基本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消息来源讳莫如深,语焉不详,但指向性已经非常明确!
当姜澜将这个骇人听闻的调查结果告诉顾超时,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和巨大的震惊之中。
尽管他们早已知道朱涵心狠手辣,但亲手将自己的母亲和弟弟贩卖到那种人间地狱……这种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的行为,还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底线!
“她……她简直不是人!”顾超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带着颤意。
姜澜脸色铁青,眼神冰冷如刀。他紧紧握住顾超的手,仿佛要从彼此身上汲取力量来消化这个残酷的真相。
“这样一来,所有线索都对上了。”姜澜的声音低沉而压抑着怒火,“她急于处理掉这两个累赘和知情人,甚至不惜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一方面是为了扫清障碍,方便自己卷款跑路;另一方面,恐怕也是怕他们落到我们手里,泄露更多对她不利的秘密。”
顾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道:“这说明她非常害怕!害怕我们查到她更多罪行!贩卖人口,这是死罪!她这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在国内绝对待不下去了!”
“没错。”姜澜点头,眼神锐利,“这也为我们提供了将她绳之以法的、最有力的铁证!虽然她现在逃到了国外,但只要我们能将这些证据坐实,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一旦未来有任何国际合作或她再次入境的机会,这就是将她送上审判台的最重磅炸弹!”
两人立刻行动起来,将所有关于朱涵涉嫌贩卖亲生母亲和弟弟的调查线索、资金流向、线人证言等,全部秘密整理、归档。姜澜通过绝对可靠的渠道,将这些材料加密保存,并向上级做了绝密汇报,引起了高度重视。很快就有人发现她曾经在边境出现过。
朱涵没被抓到。
那女人像条成了精的泥鳅,在边境线上滑不溜手。她没跑远,就在那个与国内接壤、三教九流混杂的边境小镇扎下了根。
明面上,她开了家不大不小的翡翠铺子,取名“涵翠阁”。店里摆着些成色或真或假的翡翠原石和成品,她自己也穿着颇具民族风情的衣裙,操着半生不熟的当地话,跟来往客商讨价还价,俨然一个精明又颇有姿色的女老板。
可暗地里,“涵翠阁”的后院,干的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勾当。
哪里是倒卖翡翠,分明是倒卖人命!
她利用自己带来的黑钱和早年积累的狠毒心机,迅速搭上了当地盘根错节的蛇头网络。凭借着对国内情况的了解和一股子豁得出去的狠劲,她竟然在这行当里混得风生水起。
“涵姐,最近风声紧,那边查得严……”
“紧?”朱涵叼着细长的香烟,吐出一口烟圈,眼神冰冷,“紧才好!越紧,那些想跑路的人才越舍得花钱!老规矩,‘猪仔’要年轻的,有力气的,最好是那种在国内犯了事、无路可走的!这种人才听话,卖到那边矿上、园子里,怎么折腾都不敢吭声!”
她手下养着几个亡命之徒,专门负责在内地物色“猎物”,或用高薪诱惑,或直接威逼绑架,将一条条鲜活的人命,通过各种隐秘渠道,像运送货物一样,偷渡到边境,再由朱涵“验货”、“定价”,转手卖到更深处、更黑暗的东南亚腹地。
她心黑,手更黑。价钱压得极低,抽成拿得极高,对待不听话或者生病的“猪仔”,手段极其残忍,仿佛要将在国内受的所有憋屈和愤怒,都发泄在这些更弱小、更无助的人身上。
偶尔,在夜深人静,数着沾满血污的钞票时,她也会想起顾超和姜澜。恨意如同毒液般腐蚀着她的心脏。
顾超……姜澜……你们等着!等老娘在这里站稳脚跟,积累了足够的资本和人手,一定杀回去!把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百倍奉还!
她不知道,她贩卖自己母亲和弟弟的恶行,已经引起了注意。一条无形的线索,正悄然越过国境线,朝着她盘踞的这个罪恶巢穴,慢慢延伸过来。
“涵翠阁”表面光鲜,内里却弥漫着血腥和绝望的气息。朱涵穿着华丽的旗袍,坐在柜台后,把玩着一块冰种翡翠,嘴角噙着冷漠的笑意,仿佛掌控着一切。她却不知,自己就像那只趴在翡翠上的毒蜘蛛,看似张牙舞爪,其赖以生存的蛛网,已然出现了细微的、即将断裂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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