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异星轨的锈色与齿轮族的“心跳”
归航号在异星轨的边缘颠簸，舷窗外的星空像是被泼了墨，只有无数锈色的齿轮在缓慢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听得人牙酸。阿铁的彩虹炮炮管上，齿轮族留下的碎片正剧烈震颤，像是在对这片星空表达恐惧。
“这地方比熵增污染区还瘆人。”阿铁往嘴里塞了根甜辣能量棒，辣得直吸气，“连星光都长锈了，老子的炮管都快被这味儿染成废铁了！”
林澈的共鸣之核贴在舷窗上，核内星核能量与异星轨的锈色碰撞，映出幅触目惊心的画面：齿轮族的星球正在瓦解，表面的齿轮像剥落的皮肤，露出下面黑色的“死寂能量”，那些能量没有固定形态，却能吞噬一切声波，所过之处只剩下死寂的锈色。
“死寂能量比熵增更可怕。”青禾的母种碎片投射出分析数据，屏幕上的能量曲线像条垂死的蛇，“它会剥夺所有能量的‘振动’——声波、齿轮转动、甚至星核能量的流动，只要失去振动，一切都会生锈、凝固，最后变成宇宙尘埃。”
莉娅的幼苗突然展开叶片，指向星图上的一个绿点：“幼苗说，那里有‘活的声音’！很微弱，但在跳动，像……心跳？”
归航号朝着绿点驶去，沿途的锈色齿轮越来越密集，有些甚至缠上了飞船的尾翼，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半黑金蝶们组成光盾，用翅膀拍打齿轮，黑金纹路闪烁间，锈色竟被震落不少，露出下面银亮的金属——原来这些齿轮只是被死寂能量“冻住”了，并非本身生锈。
“有救！”阿铁眼睛一亮，对着缠上来的齿轮开了一炮，甜辣能量弹炸开的瞬间，锈色齿轮竟像被烫到般缩回，露出后面藏着的齿轮族幸存者。
那是个半米高的小齿轮人，身体由无数细小的齿轮组成，头部的齿轮因为恐惧而转速飞快，发出“咔咔”的哀鸣。它看到归航号，突然朝着飞船伸出机械臂，臂端的齿轮弹出颗绿色的珠子——正是莉娅感应到的“心跳”来源。
珠子里裹着段意识流，林澈握住珠子的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齿轮族的长老们用自己的核心齿轮，在星球中心筑成“共鸣核心”，将最后的声波能量封存在里面，形成这颗“心跳珠”，希望有一天能有人用它唤醒被死寂能量冻结的族人。
“共鸣核心还在运转！”林澈握紧珠子，“它的位置就在绿点下方，是异星轨最后的声波源！只要我们能给它注入足够的振动能量，就能驱散死寂能量！”
小齿轮人突然用齿轮组成个箭头，指向远处的锈色风暴——那里的死寂能量最密集，共鸣核心的光芒正在被风暴吞噬。半黑金蝶的翅膀突然剧烈振动，黑金纹路拼出齿轮族的求救信号，原来它们能看懂齿轮人的“语言”。
“计划不变！”林澈下令，“阿铁用甜辣能量炸开风暴缺口，半黑金蝶和辣翅兔（它们通过星核之树的根系传送了过来）负责清理外围齿轮，青禾记录能量波动，莉娅用幼苗连接心跳珠，我去激活共鸣核心！”
彩虹炮的能量弹拖着金红色的尾焰，在锈色风暴中炸开个缺口。甜辣能量与死寂能量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风暴的转速明显减慢。辣翅兔们顺着缺口冲进去，用带着金属粉的翅膀拍打死寂能量，翅膀的振动频率竟让黑色能量泛起了涟漪。
林澈抱着心跳珠，在半黑金蝶的掩护下冲向共鸣核心。那是个巨大的齿轮组，中心嵌着颗发着绿光的核心，周围缠绕的死寂能量像黑色的蛇，正一点点挤压核心的光芒。他将共鸣之核贴在核心上，核内的星核能量、苍的意识、还有万种之原的共生能量，顺着核心蔓延开来。
“就是现在！”莉娅的幼苗释放出绿色能量，与心跳珠连接，无数声波画面涌入共鸣核心——金属草的“叮叮”声、回声鸟的啼鸣、辣翅兔的嘶鸣、归航号的引擎声……万种之原的交响乐，此刻成了最有力的武器。
共鸣核心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绿光，齿轮组的转速越来越快，发出的“咔咔”声里融入了万种之原的旋律，像颗重新跳动的心脏。死寂能量在声波的冲击下节节败退，锈色的齿轮开始恢复银亮，冻结的星球表面冒出绿色的能量流，像春天的嫩芽。
小齿轮人激动地原地转圈，身体的齿轮转速快得像个陀螺。更多的齿轮族从锈色中挣脱出来，加入到共鸣核心的运转中，它们的齿轮与核心咬合，将声波能量传递到异星轨的每个角落。
当最后一缕死寂能量被驱散时，异星轨的星空重新亮起了光。齿轮族的星球恢复了生机，表面的齿轮组转动着，发出的“咔咔”声与万种之原的交响乐完美融合，像首跨越星轨的合唱。
小齿轮人给林澈献上了齿轮族的最高礼遇——一枚用长老核心齿轮打造的徽章，上面刻着共生链的图案，齿轮与蝴蝶、兔子、鸟的纹路交织在一起。“从今往后，齿轮族为共生链之齿。”它的意识流带着真诚，“你们的旋律，就是我们的心跳。”
归航号返航时，齿轮族的飞行器组成护航队，送了他们很远。小齿轮人站在最大的飞行器上，朝着他们挥手，齿轮组成的笑容虽然机械，却透着真切的暖意。
青禾在《共生志》的封面上，加了个齿轮的图案。“以前总觉得，齿轮是冰冷的、机械的，”她轻声说，“现在才知道，当它们为了守护而转动时，也能拥有比血肉更炽热的温度。”
莉娅的幼苗上，结出了带着齿轮纹路的能量果，咬一口，竟有甜辣和金属混合的奇妙味道。阿铁把齿轮徽章别在彩虹炮上，炮管转动时，徽章的齿轮会跟着转，发出“咔咔”的声响，像在和他的炮管聊天。
林澈靠在舷窗边，看着异星轨渐渐远去，那里的齿轮还在转动，发出的“咔咔”声像在说“常来玩”。共鸣之核里，齿轮族的意识与万种之原的能量和谐共振，像又多了个声部的交响乐。
他突然明白，所谓宇宙的奇迹，从来不是孤独的闪耀，而是当冰冷的齿轮遇上炽热的蝴蝶，当机械的转动撞上鲜活的啼鸣，当所有不同的“振动”找到共鸣，就能奏响连死寂能量都无法阻挡的——生命的乐章。
而他们的旅程，还在继续。下一个星轨，或许有会唱歌的石头，或许有能跳舞的星云，但无论遇到什么，只要共生链还在转动，只要那首交响乐还在奏响，他们就永远有底气，把未知的星轨，走成热闹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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