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光在潮湿的洞壁上晃了一下,水珠顺着岩层边缘滴落,砸在季延的肩头。他没抬头,只是把光压低了些,往前探了半步。
洞道比想象中更窄,两人只能侧身贴墙挪动。白幽跟在他身后,左手扶着箭囊,右手随时搭在弓柄上。
刚才那一段塌方让她对头顶的动静格外敏感,每听到一点异响,手指都会不自觉地收紧。
“前面有风。”季延忽然停下。
不是自然通风那种微弱气流,而是持续、稳定的推送感,带着一丝金属冷却后的铁腥味。
他蹲下身,用手背试了试地面,排水槽里积着薄薄一层水,水流方向朝内,说明深处有动力系统在运转。
他伸手抹了把槽底,指尖沾上一点泛蓝的粉末。凑近光下一瞧,像是救济粮包装内衬常加的防潮结晶。
“别碰它。”他低声说,顺手把水珠甩掉,“这东西不该出现在这儿。”
白幽没应声,但往后退了小半步,拉远了和墙壁的距离。
他们继续往前,直到看见那扇锈死的铁门。
门缝里透出一缕幽蓝的光,像是某种应急灯在闪,风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季延靠上去,耳朵贴住门板。除了风噪,还有轻微的嗡鸣,频率稳定,应该是老式空气循环泵在运行。
他抬手摸了摸腕上的表,表盘突然震了一下,紧接着视野角落浮起一行字:“检测到3型病毒诱变剂残留,浓度超标47倍。”
他立刻收回手,呼吸放轻。
白幽察觉到他的动作变化,目光扫过他手腕,又落在门缝的蓝光上。“里面有东西在排污?”
“不是排,是放。”季延声音压得很低,“有人把过滤系统改成了投放口。”
她眼神一冷。
这种事她不是没见过。
边陲区那次救济粮中毒事件,孩子吃了发霉的压缩饼,第二天就开始咳血,皮肤底下像爬满了虫子。
后来才知道,是有人往包装里掺了未登记的添加剂。官方说是意外,但她亲眼看见院长把一批货悄悄运进了地下室。
眼前这扇门后的事,恐怕比那严重得多。
季延已经蹲下身,开始拆表带。他取下卡扣,轻轻插进门把手的缝隙里,借力一点点转动轮盘。
金属锈蚀得太厉害,稍用力就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停下来三次,等回音彻底消失才继续。
白幽站在他斜后方,弓弦缠在支撑柱上,另一端绕过手臂,随时准备发力拉人。
“快了。”季延低语。
咔哒一声,锁芯松动。
就在门开的一瞬,一股强风猛地冲出来,卷着灰尘和碎屑扑向两人。
季延一把拽住白幽的手臂,两人翻滚进屋,躲过第一波冲击。
房间很大,布满废弃设备。几盏应急灯挂在高处,忽明忽暗,照出散落一地的滤芯外壳。管道交错如网,主控台黑着,只有底部一排指示灯还在微弱闪烁。
空气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甜腻中混着点腐臭,闻久了太阳穴会发胀。
季延没急着走动,先打开表的扫描模式。蓝光扫过中央处理舱,界面立刻弹出警告:“循环路径异常,诱变剂正通过二级滤网缓慢释放。”
他皱眉,“这不是临时改装,是早就设计好的流程。”
白幽走到一堆废滤芯旁,蹲下翻找。她的手套划过一个破损的外壳,突然顿住。
里面夹着半张烧焦的纸片,边缘卷曲,但中间部分还能看清:一枚银色徽记,十字图案嵌在圆环里,下面是“周氏商运”四个字,再往下是一行小字:“批次:西区04”。
她捏着纸片站起来,直接塞进防水袋。
“他用救济粮做实验。”她说,语气像结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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