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那邪门玩意儿被我们联手打散,周围的红雾似乎都稀薄了几分,那股子直往脑仁里钻的疯狂低语也减弱了不少。地上那些瘫倒的市民开始有人发出微弱的呻吟,眼神里重新有了点活人气,虽然还迷糊着,但总比刚才那副鬼样子强。
雷涛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太好了!你们干掉那个核心节点后,外围的红雾浓度下降了百分之十五!能量读数也稳定了一些!坚持住,救援队正在想办法开辟安全通道进来!”
我们都松了口气,总算没白忙活。秦怀河却没啥喜色,他蹲在地上,用手指捻起一点那邪物崩散后留下的暗红色灰烬,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不对劲。”他站起身,拍了拍手,“这玩意儿死得太干脆了。”
“干脆还不好?”金福禄在外头接话,“难道还得跟它大战三百回合?”
“你懂个屁!”秦怀河没好气地怼了回去,“这种规模的混乱领域,核心节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找到还被一击毙命?感觉……像是个故意摆出来的诱饵。”
他这么一说,我们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秦哥,你的意思是……”我看向他。
“那小子(织梦人)精得跟猴似的,会这么容易让咱们端掉老巢?”秦怀河眯着眼,打量着广场四周依旧浓郁的红雾,“我看,这广场节点,就是个看门的保安,或者……是个吸引火力的靶子。真正要命的东西,肯定藏在更深处,而且,八成跟这红雾的源头有关。”
他再次把目光投向我:“华元,别歇着了!再用你那‘指南针’好好探探!这次别光找规则的‘线’,试试感受这整个红雾领域的‘气脉’流向!就像中医号脉一样,找到它力量最终汇聚的那个‘穴’!”
我不敢怠慢,再次凝神静气,催动灵宝法印。这一次,我不再局限于寻找那些冰冷的规则轨迹,而是将感知放大,如同一个巨大的雷达扫描网,细细感受着周围无边无际红雾的能量流动。
无数混乱、暴戾、悲伤、疯狂的意念碎片依旧如同冰雹般砸向我的感知,但我强迫自己保持灵台的清明,像秦怀河教的那样,去“品”这红雾的“味道”,去“摸”它力量的“脉搏”。
汗水顺着我的鬓角滑落,维持这种大范围的精细感知,对心神的消耗是巨大的。就在我感觉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忽然,我捕捉到一丝极其隐晦,却异常统一的“流向”!
所有的混乱,所有的疯狂,所有的负面意念,仿佛百川归海一般,都在朝着一个方向缓慢而坚定地汇聚……那是港口的方向,更深,更靠近海边!
而且,在那汇聚的终点,我感受到了一股远比广场节点更加深沉、更加内敛,却也更加恐怖的混乱核心!它不像广场节点那样张扬外放,而是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悄无声息地吞噬、转化着一切!
“在那边!港口深处!”我猛地指向雾气最浓的方向,声音因为脱力而有些沙哑,“有个……漩涡!它在吸收整个红雾领域的力量!”
秦怀河眼神一凛:“果然!玩的是中心供能的把戏!走!去会会那正主儿!”
我们几人立刻朝着港口方向推进。越往里走,雾气反而变得不再那么粘稠,但颜色愈发深邃,几乎成了暗黑色。那疯狂的低语也变了调子,不再是杂乱无章的嘶吼,而是变成了一种更加有序、却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吟诵?仿佛有无数声音在共同念诵着某种亵渎的、召唤未知存在的祷文!
周围的景象也开始出现诡异的变化。废弃的集装箱上浮现出扭曲的、非欧几里得几何的图案;地面的沥青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空气中甚至开始弥漫出一种甜腻中带着腐坏的异香。
“大家小心!这里的规则扭曲得更厉害了!”关妙妙紧握青霄,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终于,我们穿过一片由废弃货轮和吊机构成的“钢铁丛林”,眼前豁然开朗……来到了码头的边缘。
而在那码头延伸入海的最尽头,一个瘦小的、穿着玄色长衫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们,赤脚站在潮湿的码头边沿。他面前的海水,不再是正常的颜色,而是如同沸腾的墨汁,翻滚着,冒着泡,散发出浓郁的、与红雾同源的疯狂气息!无数暗红色的能量光带,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同百鸟归巢,涌入他那瘦小的身体,又被他脚下那沸腾的“墨海”所吞噬!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这种能量的汇聚与转化之中,对我们的到来毫无反应。
正是那个神秘稚童……“织梦人”!
他果然在这里!而且,看这架势,他正在利用这庞大的红雾领域和下方那诡异的“墨海”,进行着某种我们尚不完全理解的仪式!
秦怀河停下脚步,看着那瘦小的背影和下方沸腾的墨海,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妈的……这小子,玩的比我想象的还大。”他低声骂了一句,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忌惮,“他这是在……‘喂养’什么东西?还是想把自己变成什么东西?”
我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握紧了手中的法器。找到了正主,但情况,似乎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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