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笼罩下,整座岛屿若隐若现,荒草丛生的泥沼间泛着点点微光,乍看像是有人特意张灯结彩迎接访客。
走近细看,浅滩水域里密密麻麻躺着巴掌大的河蚌。
这些蚌壳微微张开,露出里面芝麻粒般细小的珍珠。
这些尚未成型的东珠,不过是河蚌体内偶然落入的沙粒,还未汲取足够的精气。
东珠坟?金花突然惊呼。
无双不解:什么东珠坟?
祖辈相传,鸭绿江中有座神秘小岛,聚集着无数脸盆大的老蚌。
它们寿数将尽时,就会随着潮水爬上这座岛等待死亡。
只要在它们咽气前取出珍珠,就能得到价值连城的东珠。”
无双眼睛一亮:这不就是现成的宝藏?怎么从没人来挖?
传说这座岛会在江面漂移,只有夜晚才会现身。”金花压低声音,几百年来,从没人真正找到过东珠坟。”
无双将信将疑地跺了跺脚,脚下传来清脆的声。
低头看去,整座岛竟是由层层叠叠的蚌壳堆积而成。
这景象实在匪夷所思——成千上万的老蚌,为何会不约而同选择在此终结生命?
正思索间,他瞥见脚边一只张壳的老蚌,壳内嵌着颗指甲盖大小的东珠,在晨雾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按市价估算,这颗珠子少说值上百元。
贪念顿起的无双弯腰就要去取。
就在他伸手的刹那,那老蚌仿佛感知到危险,地合上了坚硬的蚌壳。
“哥,别碰它,会伤到手的。
我爹说过,采东珠得用狐狸‘尿’,撒上那东西蚌壳自己就会张开,就算伸手进去取珠也不会合上,因为蚌最受不了狐狸‘尿’的臭味。”小金‘花’透露着采珠人的诀窍。
“‘奶’‘奶’的!你给我开!”无双抬脚狠踹,却像踢中铁板般疼得直咧嘴。
“没用的,这壳硬得很,石头都砸不开。”金‘花’笑他不懂行。
“金‘花’,你救过我的命,又喊我这么久哥哥,我还没给过你像样的礼物。
今天这颗东珠就送你了!”说着,无双从靴中拔出祖传的寒刃。
他才不管什么传统手法,只要能拿到东珠,越直接越好!
这把祖传利刃削铁如泥,莫说蚌壳,便是岩石也能劈开。
寻常兵器与之相击,稍一用力便会断为两截。
咔嚓一声脆响,小金‘花’目瞪口呆。
只见无双竟直接刺穿蚌壳,顺势划开道裂口。
这一刀力道之猛,连蚌‘肉’都被贯穿,老蚌当场毙命。
他扯出沾着粘液的东珠,洗净后递给小金‘花’。
“瞧,多简单?何必搞那些弯弯绕?”
“哥?这……这也太蛮干了!不过要是我爹有你这把刀,咱家早发财了。”小金‘花’喃喃道。
传承千年的采珠绝技,在这外行人手里竟如此轻松!
“咦?壳里有东西?”无双掰开蚌壳,在浑浊液体中发现块白骨。
拾起细看,竟是完整的‘女’子手骨,纤细的骨骼显示主人年纪尚轻。
朴金‘花’惊恐掩口。
难道曾有采珠人被这老蚌吞噬?
月影西斜,子时已过。
按金点秘术所言,无双既熬过凶时,便似冲破乌云见朝阳,命运将翻开新篇。
但这仅是开端——‘阴’霾未散,虽无‘性’命之忧,厄运仍如影随形。
(九头鸟书院)
第十九回 小白救主
后脑特殊‘穴’位的红‘毛’生长缓慢,要彻底转运,还需静待其长。
人得认命,他这辈子注定要在龙王屯遭罪,别说盗门有上千号人,就算千军万马把鸭绿江翻个底朝天也甭想找到他。
他倒霉归倒霉,可人不傻。
他俩稀里糊涂乘着魂归船摸到东珠坟,眼下这座由蚌壳堆成的小岛随时可能沉入江底。
要是乌篷船漂走了,就算小金花水性再好,也拖不动他这个瘸子游回去。
无双拽着乌篷船,使劲儿拖上岸,又搬来几个大蚌壳压住船尾,免得被风浪卷走。
“嘶……”他断腿撑不住了,在朴家养伤的这两天还没走过这么久的路。
即便有人扶着,又有拐杖撑着,可骨头断了就是断了,稍一用力就疼得钻心。
“哥,你歇会儿。”小金花懂事地按着无双坐下。
“没事,可能是累的。”
“什么累的?我看你就是闲不住,非得折腾,在家老实待着多好。”小金花絮絮叨叨的口气活像他娘,可话里话外都是为他好。
无双脚底下踩着个老蚌壳,忽然,那蚌壳动了动。
他以为是蚌壳要开,赶紧站起来躲开。
低头一瞧,原来不是蚌壳在动,而是底下钻出个小脑袋——那东西身子细长,皮毛油亮,嘴角却呲着四颗尖牙。
“水獭?”金花脸色大变,拽着无双就往岛心跑。
“跑啥?这小东西虎头虎脑的多可爱?”无双不解。
“鸭绿江的水獭凶得很,采水的最怕在水下碰见它们,专吃肉的!”
无双觉得好笑,水獭也就猫那么大,能凶到哪儿去?可他不知道,这虎头虎脑的小东西在鸭绿江底下早成了索命鬼。
每年死在它嘴里的渔民不少,如今打渔的没几个敢下水。
这小畜生不光牙尖嘴利,牙上还带毒,就算没被咬死,中毒了也没法治。
“有毒?就它?”无双回头再看,那小东西早缩回去没影了。
金花说:“刚才你给我爹祛尸毒的时候我才明白,那些被水獭咬伤的人,中的都是尸毒,跟我爹一样。
我们这儿,只要被水獭咬了,基本就等于没救了。”
话音未落,金花脚下的蚌壳里猛地窜出个小脑袋。
水獭动作极快,嗖地顺着她的裤腿爬上来,直扑她脖子咬去!
电光火石间,寒光一闪,无双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刃捅穿了那小畜生的喉咙。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空,滚烫的血喷溅而出,水獭从金花脖子上掉下来,倒在蚌壳堆里抽搐不止。
朴金花吓傻了,捂着嘴僵在原地,浑身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无双用袖子擦掉她脸上的血,拉着她的手往岛心走。
她像只乖顺的小羊,任由他牵着,半步不离。
再往前走了一段,无双发现,整座东珠坟小岛上,除了岸边刚上岸的大蚌张壳露出闪亮的东珠,岛上还散布着许多幽绿的亮点,像是某种生物的眼睛。
“太多了……”金花吓得不敢再往前迈步。
原来这东珠坟竟是鸭绿江水獭的老巢,或者说曾是老蚌的埋骨之地。
正因老蚌选择此处作为归宿,才引来这些水獭。
水獭喜食腐肉,又颇具灵性,懂得用大蚌砸开其他蚌壳取食。
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它们觅食的聚集地。
那些机灵的小家伙察觉到有人靠近,纷纷放下嘴边的蚌壳,目露凶光围了上来,足足有数十只。
“糟了!”
对付一只尚可,这么多可如何是好?无双只有两条胳膊,猛虎尚且难敌群狼。
他一步步后退,懊悔自己一时冲动连累了小金花。
说来也是倒霉,今夜恰逢当月阴气最盛之时,鸭绿江的生灵都聚集到东珠坟岛上吞吐日月精华。
若早一日或晚一日,都不会遇上这么多水獭。
哗啦——岸边水面又冒出个小脑袋,那小家伙鬼鬼祟祟地转动着绿豆眼四处张望。
“又来一只?”金花惊呼。
“这只好像不太一样...像是只黄皮子?”无双咂摸着嘴。
黄皮子?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只抱着大白兔奶糖的小白。
“小白?”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吱吱...”小白听到呼唤,立刻蹦蹦跳跳蹿了过来,灵活地爬上无双肩头。
“真是黄皮子?哥,它不会害咱们吧?会不会和水獭是一伙的?黄皮子可邪性了!”金花想赶走小白,又怕被咬,慌忙缩回手。
“别怕,我好像认识它。
你是小白对吧?我们是朋友?”无双轻抚它柔软的毛发。
小白甩了甩身上的水珠,露出光洁的皮毛,亲昵地蹭着主人的脸颊。
围上来的水獭也发现了这只与众不同的白毛黄仙。
这些通了灵性的家伙知道来者不善,纷纷停下脚步,但眼中仍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死死盯着两个猎物。
小白转身警惕地瞪着这些体型相仿的远亲。
其实黄皮子与水獭本是同宗,都属于啮齿类。
或许几千年前,其中一支偏爱鱼腥,便渐渐演化成了水獭。
小白轻盈跃下,摇晃着蓬松的大尾巴,后腿直立如人般端坐,前爪合十作揖,宛如虔诚礼佛的信徒。
(九头鸟书院)
第二十回 巨蚌之口
“哥,它在做什么?”金花问道。
“它在施法...不对,是在震慑这些野兽。”
那群水獭目不转睛地盯着黄皮子,不明白它在耍什么花招。
渐渐地,白毛黄皮子那双绿豆小眼里的绿光消散了,它的瞳孔慢慢扩大,如同两个逆时针旋转的漆黑漩涡。
年长些的大水獭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它们的身子开始不听使唤,于是赶紧趁着还能动弹,钻到死蚌底下,一头扎进冰冷的江水里。
那些小水獭不知黄仙的厉害,直勾勾盯着小白的眼睛看,一看就入了迷,身子发僵,脑袋发昏,不知不觉中了招。
竟有几只开始扑咬自己的同伴。
哇,哥,你的小白真厉害!不愧是邪仙。”
凶残的水獭们互相撕咬,弄得血肉模糊,但它们都不吃同类的肉。
倒在蚌壳堆上的水獭 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知是沉入水底还是被活着的巨蚌吞进了肚里。
无双看得清楚,原来东珠坟除了水獭,还栖息着另一种生物——鼋。
这些小鼋个头不大,都躲在蚌壳下面,只要水獭一死,它们就会立刻伸出脑袋,把水獭 拖进蚌壳堆里吃掉。
哥,咱们走吧,这儿太吓人了。”
妹子,别急,咱们随时都能走,船不会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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