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昊的心跳越来越快, 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他想起沈谨言刚才在客厅里避开他目光的样子,想起他藏在身后的手,想起他此刻在客房里苦苦忍耐的痛苦……
一种奇异的快感,像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
他想试试。
想看看这个把“爱”挂在嘴边的Alpha,在最原始的欲望面前,到底能有多“深情”。
想看看如果自己主动,这些自以为是的Alpha,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陆承宇让他觉得恶心,顾晏让他觉得虚伪,那沈谨言呢?
他倒要看看,会不会也和他们一样,骨子里全是肮脏的想法。
张天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转身走回客厅,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敲打键盘。
可屏幕上的文字变成了模糊的色块,他的注意力,全被客房里那若有似无的动静吸引着。
他也好久没有di了,不是吗?
以前为了陆承宇忍受,但现在……
他想试试别的。
人真的很善变不是吗。
就像他,明明想好了一辈子相a教子。
现在都能想着和其他alpha.d.i了。
第二天早上,沈谨言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惊醒的。
他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疼,尤其是后颈的腺体,隐隐作痛。
他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脸色苍白、眼底乌青的自己,苦笑了一下。
又一次,靠着抑制剂熬过去了。
这样也好。
只要能留在张天昊身边,这点痛苦算什么。
沈谨言换了件干净的衬衫,走出客房时,看到张天昊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煎蛋、牛奶、吐司,简单的西式早餐,却被他摆得整整齐齐。
听到动静,张天昊抬起头:“醒了?锅里还有煎蛋。”
“嗯。”沈谨言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走过去坐下,“麻烦你了。”
他被现在的人夫omega击中心脏了。
“不麻烦。”张天昊低下头,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煎蛋,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昨天……你好像很难受。”
沈谨言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试图掩饰过去:“老毛病了,吃点药就好。”
张天昊没再追问,只是把一杯温牛奶推到他面前:“喝点牛奶,养胃。”
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沈谨言的心里暖融融的。
他知道张天昊不是个擅长表达关心的人,现在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谢谢。”他拿起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心里的幸福感像冒泡的汽水,一点点溢出来。
或许,他们真的可以这样,在这座海岛上,平静地生活下去。
沈谨言是个非常乐观的人。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个月后,沈谨言的易感期再次袭来。
这次比上次更猛烈,像是积攒了许久的火山,带着毁天灭地的架势。
如果没有张天昊,这发热期不算什么,心爱的omega就在身边,alpha的发热期一次比一次凶猛。
他刚把张天昊送到海边,转身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热浪击垮了。
腺体处的酸胀感比刀割还疼,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站不稳。
“该死……”沈谨言低骂一声,挣扎着打开车门想去找抑制剂,却发现上次买的那支已经用完了。
他这才想起,昨天整理行李时,把备用的抑制剂落在了别墅。
海浪声在耳边变得模糊,阳光刺眼得让人想吐。
沈谨言靠在车门上,急促地喘息着,理智的弦一点点松动。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冲动——开车回去,把张天昊紧紧抱在怀里,什么都不管不顾……
“不行……”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危险的念头,“不能伤害他……”
他咬着牙,跌跌撞撞地走向不远处的别墅。
幸运的是,还有最后一支抑制剂。
可当他颤抖着撕开包装,准备注射时,却发现针头坏了。
“操!”沈谨言一拳砸在床头柜上,书噼里啪啦掉下来,发出刺耳的响声。
易感期的热浪像岩浆一样在血管里奔涌,理智的堤坝摇摇欲坠。
他几乎能想象到张天昊此刻的样子——穿着白色的t恤,海风拂起他的头发……
那画面像催化剂,让他身体里的燥热更加汹涌。
沈谨言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他必须远离张天昊,在彻底失控前把自己藏起来。
他跌跌撞撞地回到车上,发动引擎,却没有开回海边,而是朝着海岛另一端的深山驶去。
那里荒无人烟,或许能让他在失控时,不至于伤害到任何人。
张天昊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沈谨言来接他。
手机打过去,也没人接。
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他想起早上出门时,沈谨言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疲惫,想起他说“有点不舒服”时沙哑的声音。
难道……
张天昊的心猛地一沉,拦了辆当地居民的三轮车,报了别墅的地址。
回到别墅时,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沈谨言的身影。
客房的门开着,里面的东西摆放整齐,只是床头柜上,那支没开封的抑制剂不见了。
他走出去,问了门口的保安,才知道沈谨言下午回来了一趟,又开车往深山的方向去了。
“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很不舒服,脸色红得吓人,开车的时候都在抖……”保安大叔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沈谨言的易感期又到了,而且这次,他可能没找到抑制剂。
那个傻子……
张天昊握紧了拳头,转身就往车库跑。
他不知道沈谨言具体去了哪里,但海岛就这么大,深山的路只有一条。
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着,两旁的树木越来越茂密,夕阳的光芒被枝叶切割成碎片,落在布满灰尘的挡风玻璃上。
张天昊的心跳得飞快,既担心沈谨言会出事,又有一种奇异的、期待的情绪在悄悄蔓延。
沈谨言把车停在一处断崖边时,已经快失去意识了。
发热期的热浪彻底摧毁了他的理智,腺体处的酸胀感让他几乎要疯掉。
他跌跌撞撞地从车上下来,靠在冰冷的岩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风从断崖下吹上来,带着草木的清香,却吹不散他身体里的灼热。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脑海里全是张天昊的样子——他笑起来的样子,他生气的样子,他睡着时安静的样子……
“天昊……”他无意识地呢喃着。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
沈谨言费力地抬起头,看到一辆熟悉的越野车停在了不远处,车门打开,张天昊的身影出现在夕阳的光晕里。
“你怎么来了?”沈谨言的心脏猛地一缩,理智瞬间回笼了一丝。
他想躲,却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天昊一步步走近。
“你在这里做什么?”张天昊站在他面前,目光落在他潮红的脸上,还有那因为痛苦而紧蹙的眉头,“为什么不回别墅?”
“你快走……”沈谨言的声音里带着哀求,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本能正在咆哮,随时可能挣脱束缚,“我控制不住了……天昊,快走!”
他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扩散开来。
张天昊没有走。
他看着沈谨言痛苦挣扎的样子,看着他明明难受得快要疯掉,却还在担心伤害自己,心里那股扭曲的好奇和愤怒,像被点燃的炸药,轰然爆炸。
张天昊不明白。
凭什么他就能这么高尚?凭什么他就能用“爱”当借口,忍受这种痛苦?凭什么只是抑制Alpha的本能,就该被歌颂成深情?
不公平。
张天昊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点燃了,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冲动。
他想撕碎这层虚伪的“深情”,想看看这层外壳下,到底藏着什么。
“如果控制不住呢?”张天昊的声音很轻,“如果……我不想走呢?”
沈谨言猛地抬起头,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理智的光芒几乎熄灭,只剩下alpha原始的渴望和挣扎:“天昊……别逼我……”
“我没有逼你。”张天昊的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他上前一步,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了沈谨言滚烫的嘴唇。
柔软的触感像火星投入油锅,瞬间引爆了沈谨言身体里所有的燥热。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理智的弦彻底绷断。
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抱住张天昊,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揉进骨血里。
滚烫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带着不容拒绝的渴望和一丝绝望的哀求。
“天昊……对不起……”
这是沈谨言失去意识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断崖边的风很大,吹得野草沙沙作响。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照亮了岩石上凌乱的衣物,和少年眼角滑落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别的什么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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