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港岛才是他的根基。
他在这儿土生土长,人脉熟、路子广,换到别处反倒束手束脚。
沈华不是那种甘愿受制于人的人。
但他又必须把生意延伸到内陆去。
他相信,只要亲自过去谈,一定能找到更靠谱的合作伙伴。
但无论如何,他最终还得回到港岛来掌局。
“老弟,你跟我说的这事儿太大了,我得好好想想,这一步该怎么走。”
当听见五哥作出这样的回应时,他心里并没有感到被轻视。
相反,他知道五哥之所以如此慎重,恰恰说明这件事在他眼中分量极重,这本就在情理之中。
倘若沈华一提出这个请求,五哥便像地藏一般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那沈华反而会怀疑他的用心——背后恐怕另有图谋。
毕竟他对五哥的为人再清楚不过。
他明白,一旦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五哥,对方几乎不可能点头同意。
正因如此,此刻看到五哥这般审慎的态度,沈华并未急于催促他立刻做决定。
这件事确实非同小可。
即便不需要耗费太多体力,但涉及方方面面的统筹与掌控,必须交由一个绝对可靠的人来操持。
若沈华与五哥之间没有那份默契与过往的情分,他还真得花上好一番心思,去斟酌该托付给谁才妥当。
“队长,我得跟您提个事,这次咱们非得让沈华出面不可。
他对这类情况太熟悉了,没人比他更懂其中门道。”
刘建明离开沈华家后,第一时间赶回单位,立刻向直属上司提出申请,希望能为沈华安排一个合法合理的身份。
这样一来,下次再请他协助时,沈华便不至于再一口回绝。
这个决定,是他反复权衡后的结果。
此前,刘建明已在单位里调派了不少经验丰富的老手,前往地藏所掌控的那处仓库探查,可始终一无所获。
时间所剩无几——只要超过二十四小时没能取得关键证据,那仓库就得原样归还地藏。
到那时,哪怕他们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只要地藏将所有物品转移干净,案件依旧难有进展。
眼下最紧要的,就是尽快赋予沈华一个能名正言顺介入的身份。
而沈华如今在组织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虽尚未坐上龙头之位,但已是公认的头号人物。
目前还能与他争锋的,只剩下一个地藏,其余对手早已被他一一铲除。
尤其是那些涉足毒品交易的分支,沈华毫不留情地清肃干净——他清楚,这种生意只会毁掉整个帮会在港岛的生存根基。
“你提的这个请求有点特殊,我不能随随便便就批准。
你说的这个身份,是打算长期给他?还是临时性的?要是暂时用一下,我倒可以考虑。”
“可要是长期安置,那是绝对不行的。
毕竟沈华终究是黑道出身,我们和这种人牵连太深,将来不好收场。”
领导听完刘建明的汇报,也意识到眼前的局面极为棘手。
他需要刘建明破案,这不仅关乎公共安全,更是自己仕途上的一次重要机会。
因此,他对这件事一直密切关注,甚至曾默许团队在某些环节上灵活处理。
当他听闻沈华愿意出手相助,内心着实松了一口气——在这个圈子里,肯真正配合的江湖人凤毛麟角。
但紧接着得知沈华的身份背景后,他又不免心生顾虑。
万一这是黑帮之间的内斗,却让警方成了冲锋陷阵的工具,事后闹出人命或风波,他必定追悔莫及。
更何况,若是队伍里有人因此遭遇不测,他作为主管,责任难逃。
哪怕沈华能力再强、手段再硬,这位领导也不敢轻易与之联手。
他不了解沈华的脾性,也不理解为何他会对自己人下如此重手。
在整个港岛,这些帮派成员向来抱团紧密,对外部执法者始终保持戒备。
就算警方手里握着铁证,一旦上门办案,也得步步为营。
稍有不慎,连已掌握的线索都可能被人悄无声息地抹去。
“领导,我就求您这一次。”
“我有把握把这件事彻底办妥。”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有,所以我绝不会让它从指缝里溜走。”
“这次是我人生的一次转机,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容半点疏忽。”
领导听完刘建明这番话,只是淡淡地哼了两声。
在他眼里,刘建明不仅是把得力的刀,更是连接沈华的关键纽带。
他心里清楚,若想顺利推进这事,沈华的支持必不可少。
虽然对沈华了解不深,但江湖上早有关于他的传闻——手段狠、路子野、讲义气。
只要他肯点头,事情就能迅速落地,自己也能向上头交差。
况且刘建明这次态度坚决,信心十足,不妨就给他一个舞台。
要是真成了,功劳自然算在自己头上;刘建明立功,也就等于自己立功。
下属出力,上司受赏,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看着刘建明一脸凝重地说完这些,领导微微颔首,语气带着几分赞许:
“建明啊,我一直都看好你,你是块能成大事的料。”
“这港岛上下,像你这样沉得住气、看得长远的人,实在不多。”
“现在跟着我干,是不是觉得委屈了?你放心,等这事一了。”
“我会在上面几位面前好好替你说话。”
“人这一辈子,年轻时就得拼一把。”
“看你这股劲头,让我想起自己当年。”
“你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哪天就超过我了。”
领导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刘建明在职场摸爬滚打多年,哪会听不出这话背后的分量?表面是提拔,实则是试探。
他立刻回应:“领导您太抬举我了,能跟在您身边做事,是我的福分。”
“我今天这点本事,全靠您一手提携。”
“哪怕以后真做出点成绩,那也是您栽培的结果。”
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功劳归您,风险归我。
领导听了,嘴角轻轻扬起,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彼此心知肚明:任务是他接的,担子却是手下扛的。
事成了,奖状上写他的名字;事败了,背锅的永远是执行的人。
刘建明心里不是滋味,可现实如此,他无力改变。
只能一步步熬着,等哪天领导退了,自己成了心腹红人,才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正所谓,熬得过寒冬,才能当家作主。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每件事做到让人离不了你。
此时,沈华正和五哥、三鸡仔几人在新酒吧里喝酒庆祝。
……
为给五哥捧场,沈华带了一帮兄弟过来,整间店从门口到角落,桌桌坐满,热闹非凡。
这家酒吧,是五哥耗尽心血才盘下来的。
曾经被人看不起,在堂口里是最穷的一个,整天被人笑话。
如今终于攒够钱,开了属于自己的场子,也算是苦尽甘来。
从小他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当老板,有自己的地盘。
港岛的大多数酒吧都是灯红酒绿,舞女晃眼,音乐震耳欲聋。
可五哥不想走寻常路,他要开一间有格调、有味道的店。
这条街上的客人大多是底层马仔,兜里没几个钱,但他相信,再粗糙的人心里也藏着对体面生活的向往。
于是他在一片喧嚣中搞出了清流,硬生生让这家店成了街区里的独一家。
沈华对五哥的做法十分欣赏,觉得这地方不仅提升了整条街的气质,也让兄弟们有了个像样的落脚点。
“五哥,看看我给你挑的这个摆件,怎么样?”
“你个子矮,这天使都快比你高了。”
沈华指着门口那个接近一人高的天使雕塑,笑得得意。
五哥盯着那尊摆件,眉头微皱,嘴角却扬起一丝笑意。
说实话,这天使的模样跟自己酒吧的调性实在不太搭,多少有点违和。
可这毕竟是沈华一番心意,更何况这么大一件东西,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来的。
那是他亲手画的图样,再找匠人一点点雕出来的,光是这份功夫,就不知道熬了多少个晚上。
这份情意,比金子还重。
钱能买来雕塑,买不来这份用心。
五哥点点头,看着沈华说道:“大哥,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还能动笔画画?”
“这心意我收到了,草图是你一笔一笔画的,又让人刻出来,整整忙活了半个多月啊。”
“他们几个都跟我提了,说搬进来的时候可费劲了,几个人抬得满头大汗,差点没把腰给闪了。”
“但这情分我记下了。
这雕像就摆在门口,谁来了都得瞧上两眼,咱也给红星街添点面子。”
沈华一听,咧嘴一笑,猛拍胸口:“那是!咱们红星街出来的人,不能让人觉得全是蛮汉粗人。”
“现在有这么一尊雕塑立着,谁还敢说咱没文化、没品位?你这儿放的音乐也讲究,再来个有艺术味儿的摆件,那才叫相得益彰。”
边上三鸡仔一群人立马跟着附和,七嘴八舌地夸个不停。
其实他们哪懂什么艺术不艺术,但话必须往好里说,使劲捧,哪怕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气势也不能弱。
这时沈华站起身,举起酒杯,冲着全场喊道:
“今天是五哥的新店开张,大伙儿都来给他撑个场子!”
“往后多帮衬着点,红星街头一回有了这么有格调的酒吧,值得传出去。”
“多带朋友来坐坐,别整天泡那些乌烟瘴气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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