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姐开车送我去她家,她的车我说不出名字,看上去似乎很贵。坐上去也挺舒适的,冷气吹着,望着前方不断变换的风景,倒是一番惬意在心头。
花子姐问我:“你是本地人吗?”
我说:“不是,我是江苏人。”
“哦?你怎么从江苏跑到湖北来了?”
我不愿意说谎,可是为了圆我之前的谎言,我不得不一错到底:“我和妹妹原本在江苏过的勉强凑合,后来家里出了事,我和妹妹走投无路,不得不去投奔远房亲戚。路上我们身份证丢了,钱包也丢了,恰巧妹妹感冒发烧,没有办法,才暂时留在湖北打工挣路费。”
说的挺可怜的,实际上全是我们自作自受。
花子姐的情绪不容易表达在脸上,她只是冷着脸感慨一句“众生皆苦”,可是暗淡的风景在她眼眸里一闪一烁。
车子远离喧闹的繁荣,我们之间的语言就如同偏暗的住宅区一样少了可以谈资的霓虹。人总喜欢谈论辉煌,可没有那些碌碌无光的隐晦,再耀眼的金光玉璧又怎会如此鲜艳?
为了使我显得不是那么的内敛,我主动问道:“花子姐,你是做生意的吗?”
“嗯,你怎么会问这个?”花子姐继续认真的开车,把我的话题当作顺手之事。
“因为……我猜的。”
我本想说“能去KtV里找乐子的,家底应该不会太稀薄。”可我怕她以为我在讥讽她,所以收了回去。
花子姐的心思机敏的像苍蝇一样,瞬间察觉到我的思路,不急不躁的冷静回道:“我和她们是生意场上的朋友,狐朋狗友罢了,若不是为了应酬,我懒得搭理她们。”
“这么说,我猜对了。”
花子姐侧眼瞥了我一眼,“有钱又怎么样,很多东西是用钱买不回来的,比如……”
她没再说下去,下意识伸手想掏烟,想起自己在开车,又把手放回到方向盘上。其实她不说,我大概也能联想到一点,比如我在饭店当服务员的那晚,花子姐在别人婚礼上的抽的那一根名为忧伤的烟。
车子开到一片小区,看样子是一级小区。视线跳过栏杆看去,居民楼的外部风格还有一口入口的装饰颇有古典风格,结合古代与现代的特色,就连门口的照明灯都是灯笼的外表。
花子姐把车停到楼下的停车区,随后我们下车,上楼,来到她家。她家总体风格温馨雅致,硬要让我分析,我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总之装修风格很精致,面积也算大,超过一百多平米了。
可是美中不足,她家太乱了。茶几、餐桌摆满杂物,垃圾桶几乎满了,门口还堆着几袋没扎起来的垃圾。东西到处乱放,地也很久没扫没拖了,上面的灰尘肉眼可见。
“浴室在那里,你把脏衣服放里面的衣篮里,再放到外面,我给你塞洗衣机里面洗。”花子姐指着浴室的方向。
“谢谢”
我去浴室把衣服脱下,那呕吐过的痕迹已经干涸,结成块有点僵硬。我脱的只剩条内裤,其余的放进衣篮,然后把门开到刚好能把衣篮塞出去的大小,摩擦着地面顺手推了出去。
之后我就在浴室里面洗澡,离家后我第一次在私人浴室洗澡。腾腾的热水从淋头倾泻而出,落在我的头顶,在顺着人体的线条顺流而下。
这几天的工作经历使得我心身俱疲,工作太累了,特别是体力劳动。
幽闭的空间,我忍不住去思考,就算我赚足了一定的路费。后面若是再缺钱,我还是要出来打工,很累很辛苦。而且照这个方向走下去,我和魏语会越来越接近西部,那里的岗位可就没有大城市那么多了,更何况日结工。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答应过魏语会陪她走下去,我自己也很期待。
洗完澡,我不想弄脏花子姐的毛巾,抽了几张厕纸擦拭身体。擦完才想起来,我没有换洗衣服。
敲门,咚咚咚!
“花子姐”我呼喊,无人回应。
浴室的玻璃门半透明的,隐约看得到外边的把手挂着衣服,可能是花子姐挂上去的。
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缝,手刚好伸的出去,从里面把衣服拿进来再迅速关上。
花子姐给我的衣服也是白色衬衫,只不过这是长袖,裤子就是普通的黑色西裤。穿上去大差不差刚好合适,对着镜子,显得我有几分白领风格。
离开浴室,不见花子姐的踪影。我找过客厅、厨房、阳台,只有卧室的门是紧关着的。我猜她大概在里面,至于在里面做什么,我把好奇心收起来。在别人家里,要拘谨点。
阳台的洗衣机在翻转,嗡嗡的,好生宁静。
我一直想报答花子姐,看她家里乱糟糟的,正好闲的没事,就把这里打扫一下。
……
……
二十几分钟后,花子姐睡眼惺忪的从卧室里出来,发现客厅的东西摆放整齐有序,垃圾筒换过袋子,地上的灰尘也少了一大半。
我正拖着地,见花子姐一脸震惊,边拘束的直起腰,双手扶着拖把杆,下巴撑在顶上,忸怩作态:“花子姐,我……我这不看你家挺漂亮的,就想着帮你清理一下。东西都没扔,垃圾都堆在门口了。
花子姐看着我,嘴巴微微抿着,低头没忍住露出欣慰的笑,抬手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发丝,声音终于有了一点温度:“我一个人住,平时不怎么打扫,有劳你了。先别拖了,坐下来休息会儿。“说着,伸手指着沙发。
我听话的把拖把搭在墙角,坐上柔软的沙发。花子姐在冰箱里翻找,说:“你喝……”顿了顿,改口道:“我家有可乐和橘子汽水,你喝哪一个?”
可乐里面有咖啡因,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我还是客气的说:“不用不用,我……喝点白开水就行了。”
花子姐从冰箱里取出橘子汽水和一罐啤酒,抬手呈抛物线丢过来,刚好落在我手里。接着她拉开拉环,肆意的大喝一口。
夜深人静,酒水是孤独的救赎。酒精的摄入稀释部分高冷,花子姐畅意的呼口气,继而坐到我身旁,又习惯性的点上一根烟。
女人身上的香气,是真是假,我不敢说自己嗅觉很灵,但我坚信我现在闻到的淡香是她身上自然特有的气味,混杂烟草的熏气,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我跟你也挺有缘的,总是在特定的场所遇到你,而你刚好需要我的帮助,这不是缘分是什么?”花子姐凝思的说。
我打开汽水,先不急着喝,淡定的回道:“可能这就是命运吧,包括你救我,这也是命运安排你去救一个束手无策的落魄少年。”
“呵呵”花子姐自嘲的笑了笑,随后那股忧伤爬上她的眉梢。她面露沉思,翘起二郎腿看着滚动的洗衣机嗡嗡作响,喃喃道:“可我救不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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