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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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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尘封之钟与窥视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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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一声轻微到几乎被尘埃吸收的机括声,却如同冰锥刺破死水,在绝对死寂的储藏室里激荡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涟漪。那声音并非源自某个明确的方位,更像是从房间的骨骼深处、从每一寸腐朽的木纹里、从堆积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厚重灰尘中,硬生生挤压出来的一丝异响。

艾文的心脏,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骤然松开,留下一种近乎窒息的真空感。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四肢,又在下一秒冻结回流,让他的指尖冰冷麻木。他几乎是本能地屏住了呼吸,肺部空悬着,每一次细微的气流交换都成了巨大的噪音。他的目光,像被无形的铁钉死死钉住,牢牢锁在那幅悬挂于供桌后墙上的、没有面孔的肖像画上。

就在他指尖离开那枚纯净银白的铜铃,让它严丝合缝地嵌入供桌中央那圆形凹陷的刹那——

画纸上,那两个焦黑的、如同被某种极度高温或邪恶力量瞬间灼烧出的、深不见底的眼眶般的空洞深处,两点幽绿的光芒,毫无征兆地骤然亮起!

那光芒绝非寻常灯火。它极其微弱,如同深埋于千年古墓最底层、被遗忘的萤火虫残骸发出的最后一点磷光。但它穿透力极强,带着一种无视距离、无视尘埃、无视时光阻隔的冰冷意志,刺破了画纸的腐朽,穿透了弥漫的灰雾,直直射向艾文。它不是稳定燃烧的火焰,而是如同两颗被冰封在绝对零度深渊中的、微小的心脏,以一种令人心悸的、近乎亵渎的节奏,极其缓慢地……明灭,明灭……

每一次“明”,那幽绿便加深一分,如同剧毒的翡翠在黑暗中睁开一丝缝隙;每一次“灭”,并非完全消失,而是沉入更深的、粘稠的墨绿阴影,留下视觉上短暂的、更令人不安的黑暗残像。伴随着这每一次明灭,一种极其微弱、却又清晰得如同在耳膜上刮擦的“嘶嘶”声,同步响起。那不是风声,也不是虫鸣,更像是冰层在极寒下缓慢龟裂,或是某种粘稠、冰冷的液体在狭窄的管道中艰难蠕动的声音。它无视物理的阻隔,直接钻入艾文的耳蜗深处,更仿佛化作了无形的冰针,沿着他的听神经向上攀爬,冰冷地摩擦着他大脑中每一根脆弱的弦。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寒意,如同一条苏醒的冰蛇,从艾文的脚底板瞬间窜起,沿着脊椎的缝隙一路向上猛冲,直抵天灵盖!那并非仅仅是温度的降低,而是一种被彻底剥光、暴露在某种超越理解、亘古存在的冰冷目光之下的赤裸感。那双“眼睛”,仿佛自时间诞生之初就存在于画纸之后,穿透了腐朽的画布,穿透了物理的墙壁,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历史尘埃,此刻正毫无感情地、带着一种永恒观测者般的漠然与好奇……凝视着他。凝视着这个胆敢闯入这片被诅咒的、尘封禁地的渺小活物。那凝视中不含愤怒,不含杀意,只有纯粹到极致的“存在”本身带来的、令人疯狂的压迫感。

艾文的下颚肌肉瞬间绷紧,牙齿几乎要咬碎。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脚跟重重撞在冰冷、布满浮尘的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这声音在先前死寂的环境衬托下,无异于一声惊雷!他全身的肌肉纤维都在瞬间绷紧、收缩,如同被电流击中。冷汗,冰冷的、粘腻的汗水,瞬间从每一个毛孔里疯狂涌出,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布料紧贴着皮肤,传递着刺骨的寒意。一种源自生物本能的、面对顶级掠食者的巨大恐惧攫住了他。他强迫自己猛地移开视线,不敢再与那两点幽绿的、如同通往地狱缝隙的“目光”进行哪怕多一秒的对视。他感到,只要再多看一眼,自己那脆弱的灵魂就会被那冰冷的、旋转的漩涡彻底吸走、碾碎、冻结成永恒的标本。

视线艰难地、带着粘滞感地转向供桌的左侧——那个半人高的、布满了灰尘和蛛网、指针早已消失无踪的立式座钟。

就在他视线聚焦,瞳孔刚刚适应了座钟那沉重、沉默轮廓的刹那——

“咔…嗒…”

一声极其轻微、带着干涩金属摩擦质感、如同生锈齿轮第一次尝试咬合的呻吟,突兀地从那静止了不知多少漫长岁月的座钟内部传来!

艾文的瞳孔,在万分之一秒内,骤然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只见那布满厚厚尘埃、蛛网如同裹尸布般缠绕的黄铜钟壳内部深处,在那复杂得令人眼花缭乱的齿轮阵列最边缘,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锈迹斑斑的微型齿轮,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那幅度小得可怜,与其说是转动,不如说是沉睡巨兽眼皮下的一次无意识抽搐。但就是这微乎其微的动作,却带落了依附其上的一缕灰尘,那灰尘在昏黄的灯光下飘落,轨迹清晰得如同死灰中迸出的一点转瞬即逝的、不祥的火星。

紧接着,仿佛被这微不足道的“抽搐”所唤醒,更深层、更巨大的黑暗角落里,几个更大的、表面覆盖着铜绿和暗红色锈蚀的齿轮,开始发出更加刺耳的“嘎吱…嘎吱…”声,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开始尝试咬合、转动!金属与金属之间干涩的摩擦,在密闭的钟壳内部沉闷地回响、叠加,如同垂死巨兽在喉咙深处发出的、充满痛苦和不甘的呻吟。更大量的灰尘,如同被惊醒的亡灵军团,从机芯的每一个缝隙、每一个转轴、每一个齿轮的齿隙间簌簌落下,形成一片迷蒙的尘雾,在钟壳内弥漫。

“嗡……”

一股低沉、压抑、仿佛来自地壳深处、来自城市下水道最污秽淤积之处的震动感,以那座钟为核心,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的涟漪,缓缓地向四周扩散开来。脚下的木地板传来微不可查却连绵不绝的震颤,灰尘不再仅仅是沉降,而是在低矮的空气中无声地悬浮、飘荡、旋转,仿佛拥有了短暂的生命。空气变得粘稠而带电。

艾文惊恐地、近乎呆滞地看着这一切在他眼前发生。时间!这座象征着时间凝固、象征着死亡般永恒的钟,在这枚诡异的白色铃铛归位的瞬间,竟然……开始强行运转?!它要丈量什么?是这片空间的复苏,还是……某个倒计时的开始?

他猛地扭回头,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钉在供桌中央。那枚纯净银白的铜铃,依旧安静地躺在圆形的凹陷里。然而此刻,在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它的表面不再仅仅是反射光泽,而是流转着一层清冷的、如同月光凝结而成的光晕。那光晕仿佛在汲取着某种看不见的、弥漫在空气中的能量,又像是在稳定地释放着某种无形的信号波。它,与这死寂空间突然苏醒的恐怖气息,与这开始艰难复苏的座钟,与那幅点亮了地狱之眼的肖像画之间,存在着一种他无法理解、无法窥探、只能被动感受其恐怖威能的……共生般的、诅咒般的联系!它是钥匙?是开关?还是……献祭的祭品?

“咔嗒…嘎吱…嘎吱…吱呀——!”

座钟内部的齿轮转动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连贯,也越来越刺耳。锈蚀的金属在强行运转中发出令人牙酸的、近乎断裂的呻吟。那根静止了无数个日夜、如同枯骨般悬挂着的钟摆,如同被无数根无形的、粘稠的丝线强行牵引,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病态的、关节生锈般的僵硬感,开始……左右摆动!

每一次摆动,都沉重无比,仿佛每一次都耗尽了钟摆本身残存的生命力。它带动着整个沉重的钟身微微摇晃,底座与地板摩擦,发出令人心悸的“滋啦”声。钟摆末端那沉重的、布满绿锈的黄铜坠饰,在昏黄摇曳的煤油灯光下,划出一道道黯淡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弧光,如同死神在暗夜中无声挥舞的镰刀投影,每一次掠过,都仿佛在切割着艾文紧绷的神经。

“咚……”

一声沉闷的、仿佛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敲打在心脏瓣膜上的钟鸣,毫无征兆地从钟壳内部炸响!

那不是报时的清越悠扬,而是如同裹着腐朽尸布的巨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擂击在早已朽烂的棺木之上!声音在狭小、充满尘埃的空间里沉闷地回荡、叠加、共振,震得艾文耳膜嗡嗡作响,如同无数钢针在颅内穿刺。胸腔更是一阵剧烈的憋闷和刺痛,仿佛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挤压!

就在这第一声如同丧钟预演般的钟鸣响起的瞬间——

艾文眼前的景象猛地一花!如同瞬间被投入了剧烈晃动的、浑浊不堪的深水之中。

整个储藏室的空间,开始疯狂地扭曲、变形!墙壁不再是垂直的平面,它们如同融化的蜡烛般向下流淌,又如同被无形巨手揉捏的面团般向上拱起、折叠。地板不再是坚实的依托,它时而像流沙般在脚下无声下陷,带着令人失重的恐慌;时而又像狂暴海洋的波峰般剧烈起伏、翻卷,试图将他狠狠抛起。供桌、肖像画、座钟……房间里所有物体的线条都在疯狂地波动、拉伸、折叠、断裂!厚重的灰尘不再是静止的覆盖物,它们如同活过来的、疯狂的灰色沙尘暴,在扭曲、翻滚的平面上疯狂地流动、旋转、凝聚又散开,形成无数张牙舞爪的、瞬间消散的鬼魅面孔!那盏破旧煤油灯的火苗不再是摇曳,而是疯狂地跳跃、拉长,变成一道道惨绿色的、扭曲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光带,将整个房间涂抹上光怪陆离、充满恶意的恐怖色彩!墙壁上剥落的墙纸碎片在扭曲的光影中飞舞,如同腐烂的皮肤在脱落。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和无法抑制的呕吐感如同海啸般瞬间攫住了艾文!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也随着空间的扭曲而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拉扯、撕扯、变形!四肢百骸传来被撕裂般的剧痛。他站立不稳,踉跄着向旁边的墙壁扑去,试图寻找支撑。手掌接触到墙壁的瞬间,传来的却不是粗糙木板的触感,而是一片冰冷的、如同某种巨大深海生物湿滑皮肤般的滑腻触感!那触感带着粘性,仿佛吸附着他的手掌。

“呃!”艾文如同触电般猛地缩回手,惊恐万状地看向自己触碰过的地方。只见那片深色的、布满裂纹的木板墙皮上,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浮现出一片片湿漉漉的、散发着微弱幽光的、深绿色的粘液污迹!那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混合着腐烂水草、深海淤泥和铁锈腥气的恶臭,如同实质的毒气,瞬间在扭曲的空间中弥漫开来,钻入他的鼻腔,直冲大脑!

“呕……”艾文再也无法忍受,强烈的恶心感冲垮了意志的堤坝,他猛地俯身,胃部剧烈痉挛,空空如也的胃袋只能榨出几口灼烧喉咙的酸水,滴落在疯狂起伏的地板上。他痛苦地抬起头,汗水混杂着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他艰难地在一片混沌扭曲的光影中聚焦。

他看到,那幅肖像画上两点幽绿的“目光”,在空间的剧烈扭曲波动中,如同两颗冰冷的、永恒不变的星辰,依旧死死地锁定着他!它们的光芒似乎比之前更加凝实、更加刺眼了一些,明灭的节奏也更快了,如同两颗加速搏动的、非人的心脏。那冰层下“嘶嘶”的摩擦声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急促,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急不可耐的窥视感,仿佛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他看到,那座正在艰难运转的座钟,在扭曲的空间里已经完全失去了机械的形态,变成了一团不断膨胀收缩、由疯狂旋转的黄铜齿轮、崩飞的锈蚀碎片、扭曲的阴影和沉重钟鸣声波构成的、蠕动着的混沌怪物!每一次钟摆那沉重无比的摆动,都伴随着一声如同濒死巨兽从腐烂胸腔里挤压出的“咚”鸣。而每一次钟鸣响起,空间的扭曲就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能量,变得更加剧烈、更加疯狂!钟壳表面浮现出更多深绿色的粘液,如同怪物在渗出脓血。

就在这时,在艾文被眩晕和痛苦折磨得近乎涣散的眼角余光里,猛地捕捉到一个相对“稳定”的轮廓——

房间正中央,那扇紧闭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厚重得如同墓穴封石的木门!

门板中央,那个原本模糊不清、被灰尘覆盖的雕刻图案,在空间剧烈扭曲的波动和煤油灯投射出的惨绿摇曳光线下,竟然……诡异地变得清晰了一些!

那似乎是一个……圆环?

一个由无数扭曲盘绕、如同荆棘又如同剧毒藤蔓、带着尖锐倒刺的线条构成的、封闭的圆环!圆环的中心,并非空白,而是雕刻着一个极其微小、却在此刻异常清晰的图案——一个悬挂着的、样式古朴而诡异的……铜铃!

这个铜铃图案,与他放在供桌上、散发着清冷光晕的白色铃铛,除了无法体现颜色(雕刻本身是木质的),在形态上——那浑圆的轮廓,那微微收束的铃口,那内部悬挂着的小巧铃舌——几乎一模一样!尤其是那种难以言喻的、蕴含着某种规则力量的神韵!

这个雕刻……是钥匙孔?是某种封印的标识?还是……一个指引方向的徽记?或者是……另一个陷阱的入口?

“咚——!!!”

第二声更加沉重、更加狂暴、仿佛蕴含着无尽怒意的钟鸣,如同地狱的闷雷在钟壳内炸开!那声音不再是敲击朽木,而是如同巨锤砸在生铁之上,带着撕裂金属的尖啸!

整个储藏室的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布满鳞片的巨手狠狠攥紧、揉搓,然后猛地向外撕裂!

“咔嚓!嘎嘣!轰隆——!!!”

刺耳的、如同骨骼断裂般的碎裂声和沉闷的、如同山体内部垮塌的巨响同时爆发!

艾文感觉自己像一片狂风中的落叶,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毁灭性的力量狠狠抛飞!身体在空中失控地翻滚,视野里只剩下疯狂旋转的、混合着惨绿光带、灰色尘暴和深绿粘液斑块的混沌色块!后背重重地、结结实实地撞在那扇冰冷厚重的木门上!撞击的瞬间,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脊椎骨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呻吟,剧痛如同电流般瞬间贯穿全身,眼前一黑,金星乱冒,喉咙里涌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差点就此昏死过去。

空间的疯狂扭曲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骤然停止。但那死寂并未回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充满毁灭气息的沉重喘息。

艾文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木门,如同一条被抛上岸的濒死之鱼,张大嘴巴,贪婪却又无比痛苦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后背和胸腔撕裂般的剧痛,每一次呼气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冷汗早已浸透全身,冰冷地贴在皮肤上。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更深沉的恐惧,艰难地聚焦,扫视着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微型世界末日的空间。

灰尘如同浓密的大雾般弥漫,在空气中缓缓沉降,每一次呼吸都吸入呛人的颗粒。那盏破旧煤油灯的火苗微弱地跳动着,光线比之前更加黯淡、更加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将这里彻底投入永恒的黑暗。

供桌……消失了。

原本摆放着那白色铃铛、象征着某种仪轨核心的供桌位置,只剩下一个巨大的、边缘参差不齐的、如同被某种贪婪巨兽用利齿撕咬啃噬过的巨大破洞!那破洞深不见底,边缘是腐朽断裂、如同獠牙般向上翘起的深色木板。破洞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如同活物般翻滚涌动、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一股比之前更加浓烈、更加原始、带着无尽岁月腐朽气息和深绿粘液腥臭的寒风,正从破洞深处呼啸而出!那寒风冰冷刺骨,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湿气,吹得艾文遍体生寒,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风中似乎还夹杂着极其遥远、极其微弱的、如同无数个同样的白色铃铛在深渊底部被无形之手疯狂摇响的、连绵不绝的嗡鸣共振!那声音,像是无数亡魂在齐声低语,又像是某种庞大机械在深渊中启动。

那幅点燃了“眼睛”的肖像画,一半可怜地悬挂在破洞边缘摇摇欲坠的残壁上,画纸撕裂,边缘卷曲焦黑。另一半则彻底消失在破洞深处那蠕动的黑暗里。画纸上仅存的那部分,男人原本就模糊的身体轮廓更加破碎不堪,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扯过。然而,那双由焦黑孔洞构成的“眼睛”,却依旧顽强地亮着两点幽绿的光芒!它们穿透弥漫的、如同葬礼尘埃般的灰雾,穿透空间撕裂后残留的混乱能量,死死地、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贪婪……牢牢地钉在艾文身上!那光芒在残破的画纸上,如同墓穴中不灭的鬼火。

那座引发了一切灾难的立式座钟……也消失了。原地只留下几块散落的、布满铜绿和暗红锈迹的巨大黄铜齿轮碎片,如同被肢解的古老神只的残骸,深陷在厚厚的、混合着木屑的灰尘里。钟摆那沉重的、扭曲变形的黄铜坠饰,像一颗被遗弃的头颅,滚落在破洞边缘,一半悬空,在深渊寒风中微微摇晃,反射着煤油灯最后一点惨淡的光。

整个储藏室,被那巨大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破洞吞噬了近半。它像一个被粗暴剖开的、内部早已腐烂流脓的巨大果实,将深藏其中的、不可名状的黑暗彻底暴露在艾文这个渺小的闯入者面前。空气中弥漫着灰尘、腐朽的木头、深绿粘液的腥臭以及破洞深处涌出的、如同墓穴深处般冰冷潮湿的寒气混合而成的、令人作呕的复杂气味。

艾文背靠着冰冷厚重的木门,瘫坐在弥漫的灰尘和散落的木屑中,浑身无处不痛。左腿的伤势在刚才的撞击和摔落中似乎更重了,每一次试图移动都传来钻心的刺痛。后背的撞击点更是如同被烙铁烫过,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撕裂般的痛楚。他离那个散发着恐怖气息、如同地狱入口般的破洞边缘,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那呼啸而出的、带着深渊铃响的寒风,如同地狱巨兽冰冷的呼吸,直接舔舐着他裸露的皮肤,带走仅存的热量。

恐惧,不再是简单的情绪,它已经化为一种粘稠冰冷的实体,如同水银般灌满了他的血管,冻结了他的骨髓。他下意识地抱紧双臂,指甲深深掐入手臂的皮肉,试图用疼痛来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同时拼命地蜷缩起身体,像一个无助的婴儿,试图远离那个散发着无尽恶意的黑暗深渊。

就在他所有的感官和意志都被眼前的破洞和那两点幽绿目光所占据的瞬间——

他紧贴着的、冰冷厚重的木门,突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

震动!

不是来自外部空间的撞击(虽然刚才的撞击余波仍在),也不是破洞深渊的震荡传导。那震动感……非常奇特。它更像是……门板内部的某种东西,在……蠕动?或者……是某种坚硬而湿滑的物体,在……一下下地、耐心地敲击着门板的内壁?

“笃…笃笃…”

声音极其轻微,带着一种湿滑粘腻的质感,如同裹着粘液的手指关节,或者……某种节肢生物的坚硬尖端,在潮湿的木头内部,一下下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耐心和笃定,轻轻叩击着。

艾文浑身瞬间僵硬!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倒流回冰冷的心脏,又在下一秒被猛地泵出,冲击着太阳穴,发出擂鼓般的轰鸣!

这声音……这质感……这缓慢而持续的节奏……

和他之前在404号房间,隔着墙壁听到的、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敲击声……一模一样!

那东西……它不仅仅存在于404房间的墙壁夹层里!

它……也在这间储藏室的墙壁里!

而且,此刻,就在他背靠着的这扇门后面?!或者……更恐怖的是,它就在这扇厚重木门本身的“内部”?!如同门板里寄生的、正在苏醒的蠕虫?!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极致恶心与深入骨髓恐惧的恶寒,如同电流般瞬间席卷艾文全身!他如同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住了脖颈,猛地向前弹开,后背再次重重撞在冰冷的地面上,这一次离那散发着寒风的破洞边缘更近了!他甚至能感觉到破洞中涌出的寒气像冰冷的手指拂过他的后颈!他惊恐万状地瞪着那扇厚重的木门,布满灰尘的门板在昏黄摇曳、随时可能熄灭的煤油灯光下,如同一块巨大的、沉默的墓碑,而墓碑之下,正有东西在蠢蠢欲动。

“笃笃…笃…”

敲击声再次响起,清晰无误。位置似乎移动了!从刚才门板中部偏上的区域,移到了靠近门锁下方、大约离地面二三十公分的地方。声音依旧轻微,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笃定和……一种逐渐接近的、寻找着什么的试探感。仿佛门内的东西,正在调整位置,寻找着……木板最薄弱的点?或者是……锁孔的位置?

艾文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每一次跳动都撞击着受伤的肋骨,带来撕裂般的痛楚,但他几乎感觉不到。极致的恐惧已经压倒了一切生理上的痛苦。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远离这扇门,远离身后的破洞,哪怕只是挪动一点距离也好。但全身的剧痛和脱力感如同沉重的锁链,将他死死地钉在原地。他只能绝望地、眼睁睁地看着那扇门,听着那如同丧钟前奏般的敲击声。

“沙……沙……”

一阵新的、更加细微的、如同砂纸在潮湿木头上反复摩擦的声音,伴随着那“笃笃”的敲击,从门板内部传来。声音的来源……正是刚才敲击声移动到的位置,靠近门锁下方的区域!

艾文的呼吸完全停滞,眼睛瞪大到极限,眼球因为过度用力而布满血丝。在昏暗的光线下,他惊恐地看到,在那片布满灰尘和细小裂纹的门板上,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早已干裂翘起的旧漆皮,随着那“沙沙”的摩擦声,极其轻微地……向上拱起了一点点!那动作细微却充满了力量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内部顶着它。

然后,在艾文几乎要停止跳动的心跳声中——

“啪嗒。”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枯叶落地的声音响起。那块拱起的漆皮,彻底脱离了门板,掉落在地上,在厚厚的灰尘中砸出一个微小的凹坑。

灰尘微微扬起,形成一道短暂的小小烟柱。

在那块漆皮掉落的地方,门板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如同针尖般细小的孔洞!

孔洞的边缘,不是光滑的,而是带着一种新鲜的、不规则的崩裂痕迹,如同被某种尖锐物强行刺破、撑开的木质纤维。

一缕极其细微、若有若无的、如同深潭底部万年淤泥般的腥气,混杂着储藏室本身的陈旧灰尘和破洞深处涌出的腐朽寒风,正从那微小的孔洞里,丝丝缕缕地、持续不断地渗透出来。那气味,比404房间墙壁里的更加浓郁,更加……“新鲜”。

艾文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仿佛彻底凝固成了冰渣。

那东西……它在试图……钻出来!

从门板的内部!它正在用最原始、最恐怖、最令人绝望的方式,一点点地啃噬着、钻探着将他与那无尽恐怖隔开的最后屏障!

他背靠着冰冷刺骨的地面,身后不到两米就是吞噬了半个房间、散发着深渊寒风和诡异铃响的巨大破洞,那如同地狱之眼的洞口仿佛随时会将他吸入。眼前,是那扇正在被内部异物侵蚀、随时可能被突破的木门,那微小的孔洞如同一个宣告末日的信号。而残破肖像画上那两点幽绿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手术探灯,穿透弥漫的、如同裹尸布般的灰尘,牢牢锁定着他这个无处可逃、连挣扎都显得如此可笑的猎物。

绝望,从未如此刻骨,如此冰冷,如此……令人窒息。它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口鼻,灌满了肺腑,冻结了灵魂。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被那“沙沙”的摩擦声和孔洞中渗出的腥臭无限拉长,化为永恒的酷刑。他甚至能想象出门板内部,那未知的、粘滑的、带着硬壳或节肢的东西,正用它的“工具”,一点点、一点点地扩大着那个通向绝望的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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