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工房的木窗格，在地面洒下斑驳跃动的光影。
李天深深吸了一口混杂着木屑与金属气息的空气，开始了日复一日却从不厌倦的工作。
他坐在看似杂乱却自有章法的工作台前，指尖无意识地轻叩台面。那些手枪图纸被谨慎地收在暗格深处，冲锋枪的构思仍停留在潦草的草图阶段——这些是他压箱底的保命符，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示人。
“总得从他们能理解的开始……”李天喃喃低语，目光掠过墙上琳琅满目的工具，“天雷……没错，就从天雷开始。”
他的思绪飘回到前世那个外国军火达人的视频画面：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正侃侃而谈曲射火器的演变史。迫击炮——简约却致命的武器。
“炮管、座板、支架、瞄准具……”李天合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经典迫击炮的立体构型。他取过一叠宣纸，用自制的炭笔开始勾勒线条。
炮管是首要关键。长三尺二寸，内径定为八十一毫米——这个尺寸的炮弹单兵可携带数枚。管壁必须足够厚实，能承受爆炸的冲击。
“寻常铁质肯定不行。”李天摇头自语，“得找郑帅相助，铸就坚不可摧的炮管。”
座板的设计让他沉吟良久。传统铸铁座板太过笨重，必须改良。最终他决定采用圆形凹面造型，边缘微微上翘，能更有效地分散后坐力。材料选用熟铁板，中心凹陷处加焊放射状加强筋。
“这样能减重三成，便于机动。”李天满意地标注着尺寸。
最复杂的是两脚架。高低机、方向机、水准器……每个部件都需要精心雕琢。他决定先用硬木制作原型，验证成功后再请铁匠打造金属部件。
“还得配个简易瞄准具。”李天轻挠额角，“没有光学玻璃，只能做最基础的机械瞄具。”
整个上午，李天都沉浸在设计之中，工房里唯有炭笔在纸面游走的沙沙声作伴。当日头移至中天时，一套完整的迫击炮设计图已然铺满工作台。
“李执事，还在忙呐？”门外传来张飞洪亮的嗓音，“该用午饭了。”
李天这才惊觉饥肠辘辘，小心翼翼地将图纸收好：“就来！”
午后，李天带着图纸直奔百炼殿寻找郑帅。
郑帅早已守候多时，一个上午都在期盼李天的到来。眼见李天现身，他顿时眼放精光，快步迎上前去。
“李执事，又要造什么新奇物事？”
李天展开图纸：“郑帅，劳烦铸一支炮管，内径八十一毫米，长三尺二寸，管壁厚半寸。”
郑帅眯起眼睛仔细端详图纸，身旁几个弟子也好奇地凑上前来：
“此物好生奇特，一端封口却留小孔，作何用途？”
“这是为三阶天雷特制的利器。”李天正色道，“若能制成，可在数里之外取气缸境修士性命。”
郑帅闻言，眼中金光乍现：
“精度要求虽高，却难不倒我。”郑帅拍胸保证，“两日之内，必定完工！”
“甚好。炮弹也需同步制作，材质要求我已注明在图稿上，若有不明之处随时来询。”李天叮嘱道。
“遵命，李执事！”郑帅兴奋应下。
此后两日，李天当值时皆心不在焉，制作完定额天雷后，便不时前往查验进度。
第三日清晨，李天迫不及待地取回金刚铁所铸炮管。沉甸甸的炮管泛着银白光晕，内壁打磨得光滑如镜。他仔细校验每个尺寸，倍感满意。
李天小心组装起这世间第一门迫击炮，郑帅几人在旁好奇围观。
金刚铁炮管矗立在圆形座板上，两脚架稳稳支撑炮管中段，简易瞄准装置安装在支架连接处。
“成了！”李天退后几步，欣赏这跨越时代的造物。它看起来古朴而神秘，仿佛不同时代的零件完美融合，但基本构造与现代迫击炮如出一辙。
接下来是炮弹制作。铸铁弹体现成可用，李天将精心调配的黑火药仔细灌入弹腔。
最精密的引信部分他不得不亲手操刀——击针、弹簧、保险销，每个零件都纤毫毕现，需要极致耐心。
不久，五发炮弹制作完成。
“李执事，此物该如何使用？”郑帅在旁看得心痒痒。
“拔除炮弹保险销后，击针便解除限制……弹尾朝下落入炮管时，击针前冲撞击火帽，点燃传火药，最终引爆炸药。”
李天向众人详解原理。
郑帅睁大双眼，仍有些困惑：“那天雷……炮弹是在空中爆炸？”
“非也，乃是碰炸引信，撞击目标后方才爆炸。”李天笑道，“不过日后可尝试制作空爆弹。”
李天小心地为五发炮弹加装四片稳定翼，确保其能顺畅滑入炮管。
试验场地选在山脚大河畔，李天吩咐众人带上炮弹炮具，齐往山下进发。
李天择定一处开阔河面试炮，这段河道平直无弯，绵延数里，便于观测。他不敢朝对岸试射，生怕误伤他人。
架设火炮费了些工夫，李天将座板平置于硬地上，调整两脚架使炮管保持45度角——这是经他精密计算的最大射程角度。
“执事，此法真能奏效？”郑帅紧张地望着那根斜指苍穹的炮管。
“理论上可行。”
李天实则自己也捏着把汗。他取出一发炮弹，仔细检查引信保险销完好无损，随即拔除安全针。
“装填！”李天将炮弹小心送入炮口，迅即退至一旁。
他曾在视频中见识过哑炮如屁响般从炮口坠落的窘况。
炮弹顺着光滑管壁滑落，底火撞击底部击针。
“——轰！”
巨响震天，炮弹冲出炮口，划出优美弧线飞向远方。数秒后，远处河岸林间传来爆炸声，一团黑烟自岸边升腾。
首发射偏，李天暗自祈祷可别伤及无辜。
“成功了！”郑帅几人欢呼雀跃。
李天内心狂喜，却强作镇定：“遣人测量落点距离！”
“李执事，我去！”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自告奋勇，李天记得此人似乎名叫史仁。
很快测距弟子回报，炮弹落于六里开外。李天对自制迫击炮的最大射程心中有数，约六里左右。
前世八十一毫米口径迫击炮射程可达十余里，他推测差异源自火药品质。
第二发炮弹，李天调整射角，准确命中河心。
随后几炮，经李天逐步校准，落点虽未尽精准，却已能控制在目标附近。
若要提升精度，还需多加练习打炮。
“精度与射程皆超预期。”李天满意记录数据，“唯有炮管升温过快，连续射击需做冷却。”
郑帅在旁早已心痒难耐，央求李天让他试射一发。
郑帅兴奋地左抚右摸，仿效李天方才动作调整瞄准刻度，随即取弹拔除安全针，送入炮膛。
“砰——bui——轰隆！”
巨响过后，炮弹划出弧线，竟落至对岸林中炸响。
郑帅暗自咂舌，这与他瞄准区域相去甚远，简直偏到姥姥家去了。
与此同时，河对岸林间一位身着内门服饰的青年，正享受拉野屎带来的片刻安宁。
突然——
“轰！”的一声，三十步外林间炸起漫天尘土，惊得他屎断裆中。青年顿时勃然大怒：
“操！哪个龟孙用天雷炸你爷爷！”
他连屁股都来不及擦，急提裤子在百米范围内搜寻。
先前也曾听闻几声天雷响动，因距离较远未加留意，岂料下一秒竟落至身前。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不知道人在拉屎的时候是很脆弱的吗！
“啊——啊——啊！龟孙！别让爷爷知道你是谁！”搜寻无果后，他放声怒吼。
吼毕，他又褪下裤子，继续未竟之事。不一会儿，林间再度响起闷哼声，夹杂着类似油炸茄子的声响。
“嗯！噗噗噗——嗯！噗噗噗——”
河岸李天处——
几人听到一声怒吼传来，有些不明所以——
郑帅放完炮后，兴奋的向李天问道:“执事，此物可有名称？”
李天思索一番后缓缓说道:
“此物名为天雷炮。”
肯定不能叫迫击炮的，天雷炮更贴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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