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脖子伸的很长,凑过来。
陈卷卷将今日的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给家人们说了一遍。
“我的老天爷诶......”沈开昌颓然瘫在椅子上,望着天嘶吼。
仿佛这不是他的人生观,一个小小的东西,比一个壮汉一天的劳力钱还贵。
他在长吁短叹着,这世界变化的太快了,快到他要不认识了。
还是年轻人的脑子好使啊。
两个伯母也心跳如雷。
“昨天自己可是吃了不少的,真是作孽啊......”黄建青和杨兰花在算着自己昨天吃了几块,指头掰了又掰,这一掰,可不得了了,吃掉了四十文钱,真的是比要她的命还难受。
黄建青挤眉弄眼,像便秘一样的难受,她捂住心口对陈卷卷道:“卷丫头,你大伯母昨日可吃了四十文钱,以后你可别再劝我吃了,打死我也不吃......”
杨兰花也说自己不吃了 ,这一家人人口众多,你一口,我一口 的,再多也是遭不住吃的。
易氏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昨日她也是贪吃了,不过这杏子罐头这样挣钱,再好吃都要掂量掂量了。
一罐就是缩衣紧食十来天的伙食钱,这样算下来还是吃粮食划算。
易氏对陈卷卷说:“卷丫头,既然是这样,老板也要得急,待会把饭吃完就去山上把果子全部摘完,这段时间,哪儿也别去,就专心在家做杏仁蜜。”
没等陈卷卷点头,两位堂哥抢先表态,我这就上山去摘果子。
昨日他们吃着糖水杏子好吃,就想去摘果子了,奈何还得修房子。
现在知道这果子是真宝贝了,不敢在让它留树上了,就怕被人摘了去。
最好的办法就是连夜给它摘完,那样才保险。
两位堂哥嘴里说着,眼神还是看着陈卷卷的,只要陈卷卷一点头,他们会立马冲出家门......
陈卷卷莞尔一笑,说道:“堂哥,再吃几口饭,今天或者最迟明早要把六棵树全部摘光。”
沈阳科和沈阳智哪还顾得上刨饭。
现在赶紧上山要紧,天道刚暗下来,要是黑尽了,那可是不好摘的。
沈阳科和沈阳智背上背篓,拿上麻袋往外冲去。
两个伯母也坐不住了。
“不吃了,我们也要上去.......”
那还不如全年总动员。
沈阳序难得的自觉,他道:“我在家收拾。”
易氏居然一句嘱咐都没有,全家人浩浩荡荡的跟着上山,也不管会不会被人看见。
就是看见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最迟明天一早,树上不会有一颗杏子......
......
到了山上,沈阳科和沈阳智摘高处的,实在是不好摘的,就干脆把枝丫给掰断,反正明年还会长,越掰越长。
沈父和大伯父二伯父他们也一人一棵树,陈卷卷也有一棵树,她的是这六棵树里面最矮的那一棵。
其他人就摘下面够的着的,边摘边归拢,装完一麻袋就往家里扛。
夜很凉,汗水是热的......
一趟又一趟,脚印在那条弯弯扭扭的小路上交错又重叠.......
直至夜深,黝黑的夜里,云层遮住月华,再也看不出任何一丝光亮。
“回吧,休息一下,天亮了再来。”
“唉,我真的等不到明天了,咱们干脆就守着树随便靠一靠好了。”伯母们都说。
这劳动量已经是远超极限了。
陈卷卷可不想到时候钱没挣着身体先倒下了。
于是她说:“回去休息,是为了更好的出发,也不多了,明日一早来就能摘完。”
她的话,就没人不听的。
一家人又摸着小路回了家。
家里还亮着盏灯,微微弱弱的,摇摇晃晃的黄灯芯,安静的守着那道门。
“你们回来了.......”
听到脚步声的沈阳序已经跳过来开了门。
一个个的跟着进门卸下杏子,家里的杏子堆的有不少了。
刚刚被云层遮住的月光又出来了。
黄建青望了望天,道:“有些光了,要不咱们再去摘几麻袋回来?”
陈卷卷急忙拉住了她,要是拉迟了,她真会再出去。
“伯母,先休息,你的健康比杏子重要。”
卷丫头的话总能在不经意间打动她,虽然她想去摘杏子,但是她还是选择听卷丫头的话。
“知道你对我们好,我这就去睡觉。”
“大家快洗洗睡觉。保持相对较好的睡眠,才能应对明日的事情。”
大家点头应好,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睡觉。
易氏他们是真的累了,上了年纪的人最是熬不住,饶是知道杏子贵,也忍不住哈气连天。
更别说爷爷已经干了一天的重力活了。他们连脸脚都不想洗了,就想直接躺床上沉沉的睡去。
“爷奶,你们泡个脚,这样才能解点你们身上的疲乏。”陈卷卷说话间已经跑去屋檐下拿了几根草药。
沈阳序:“我烧了热水。”
“那你给爷奶倒上,我把草药放一些,对身体好。”
没有一声回应,沈阳序先把洗脚盆端出来放好,又进屋子将提前舀进壶里的热水提出来。
是烧开了的水,他杵着拐杖就走的慢一些,他来的时候陈卷卷已经将药材掐断放进去了。
“卷丫头,你快去休息,你快别管我跟你爷了,我一辈子苦过来的,睡一觉就都好了。”
“奶奶,您别跟我客气,您跟爷是长辈, 孝顺您也是我们小辈该做的,您们就好好享受,这药有舒筋活络的效果,明日上山的时候我再去找一点放家里晒干备用,以后每天晚上熬上一锅咱们一大家子都可以泡,还可以美容养颜呢。”
“这样好,那我可享福了。”易氏被陈卷卷逗的笑眯眯的,瞌睡也少了些。
水倒好了,沈阳序又拐进去舀了瓢冷水出来加上,爷奶两人马上就泡上了。
淡淡的药香缓缓地飘上来,果然令人舒爽。
“要泡一刻钟。”陈卷卷一面给易揉肩一面说。
易氏也享受的闭上了双眼,嘴里回道:“有卷丫头,奶奶也是过上了富家太奶奶的日子了。”
陈卷卷笑了笑俏皮道:“奶奶本就是富家太奶奶。”
“就你会说话......”易氏咯咯咯的笑。
在安静的夜里,笑容更加的真切。
沈阳序看了片刻,他拿着拐杖杵着过去,大跳几步到沈开昌后背。
“爷,孙儿给您揉肩。”
他的声音很沉,又很轻,就像夜里的一缕清风,你感受到了,却一瞬而过。
“嗯。”沈开昌看着扭过脸去,看了看沈阳序,笑了一下,道:“来吧。”
月光如水,星河灿烂。
屋檐下的温情一幕,在这皎皎明月之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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