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炼厂的夕阳还没完全落下去，林深正帮老周登记存储罐信息，苏晚突然喊起来：“林深！编号 478 的存储罐不对劲！波动忽高忽低，还带着奇怪的脉冲，像在找什么东西！”
众人赶紧围过去 —— 那是个比其他罐子稍大的银色存储罐，透明管道里的意识碎片不是淡蓝，而是透着点淡金色，正围着罐壁打转，碰一下就弹回来，像在 “敲门”。
“我来试试！” 张强抱着萌萌的载体凑过去，之前帮老陈稳定过意识，多少有点经验，“我把萌萌的火星花信号贴过去，说不定能让它稳点 —— 之前小娟的碎片也这样，甜信号一靠就乖了。”
没等林深拦着，张强就把载体往存储罐上贴。刚碰到罐壁，突然 “嗡” 的一声 —— 淡金色碎片像疯了似的冲出来，顺着载体接口钻进张强的意识里，他猛地捂住头，载体屏幕瞬间红了：“疼…… 脑子里像有东西在钻…… 萌萌的信号…… 快被冲散了！”
“快分开！” 林深扑过去想拽开载体，却被一股无形的力弹开，“是意识映射！这罐子里的意识在主动跟张强的意识绑定！苏晚，快开净化程序，用月季波动裹住张强的意识，别让碎片把他的念想冲没了！”
苏晚立刻调出程序，淡绿色的光刚缠上张强，存储罐里突然传来个苍老的声音，透过载体飘出来：“别…… 别拦着…… 我是陈敬之，之前研究永生技术的…… 陆承宇抓我做实验，我把‘永生资格’藏在意识里了…… 张强同志，你有守护意识的执念，这资格该给你……”
“陈教授？！” 老周突然瞪大眼，手里的桂花罐差点掉了，“我在祝融港听过他的名字！他研究的是‘自然永生’，不用靠营养液续着，也不会丢意识…… 陆承宇想抢他的技术做复制体，没想到他把资格藏碎片里了！”
张强瘫坐在红土上，意识里又疼又乱 —— 一边是萌萌喊 “爸爸” 的软声，一边是陈教授的声音在说 “资格能让你永远陪着女儿，还能护更多人”，两种声音缠在一起，他眼泪都下来了：“我…… 我不要资格！我怕…… 我怕这东西把我的意识改了，我忘了萌萌，忘了咱们一起救矿工的事……”
“不会的！” 陈教授的声音慢慢弱下去，碎片也开始变淡，“资格是‘映’不是‘改’…… 它认你的执念，只会帮你稳意识，不会抢你的念想…… 你摸你的载体，是不是不疼了？萌萌的信号是不是还在？”
张强颤着手摸载体屏幕 —— 红光是退了，淡金色裹着淡红色的火星花，稳定率从刚才的 52% 飙到 99%，萌萌的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爸爸，我刚才好像跟陈爷爷的碎片打了招呼，他说…… 他说以后爸爸能一直陪我看火星花了。”
林深赶紧用便携仪测张强的意识波动，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检测到自然永生资格，与宿主意识完全匹配，无排斥反应 —— 资格来源：陈敬之（已故），核心执念：守护意识自主权。”
“真的是永生资格！” 阿明举着探测仪跳起来，“不是陆承宇那种靠营养液的假永生，是陈教授研究的真资格！张强哥，以后你不用怕载体没电，也不用怕意识飘了，能一直陪着萌萌了！”
张强却没笑，抱着载体蹲在地上：“可…… 可这是陈教授的东西，我凭啥拿？他本来能靠这资格找自己的学生，现在给了我，他咋办？”
老秦拄着拐杖走过来，矿灯里的小娟碎片闪了闪：“孩子，陈教授这是选对人了。你看你，为了萌萌的意识更新跟王经理拼命，为了救矿工敢挡复制体的枪，这资格在你手里，比在别人手里强 —— 他要的不是自己活，是有人能接着护那些被欺负的意识，你不正是这么做的吗？”
“就是啊张强哥！” 小赵拍了拍他的肩膀，手里还攥着那本没烧完的意识记录，“你有了资格，以后能帮更多像小远这样的意识找家人，能教更多矿工用净化技术，这才是陈教授想看到的！”
萌萌的声音又传出来，软乎乎的带着笑：“爸爸，我想以后天天跟你一起给存储罐贴甜信号，想看着小远哥哥跟他爸妈团聚 —— 陈爷爷说这资格能帮咱们做到，咱们就拿着好不好？”
张强慢慢抬起头，看着载体屏幕上萌萌的火星花，又看了看周围满是期待的脸 —— 老周手里的桂花罐、老秦的矿灯、林深的月季干花，还有远处堆着的、等着找家人的存储罐，突然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好…… 那我就拿着。不是为了自己能活多久，是为了能陪着萌萌，能帮更多像陈教授这样的人，守住他们没说完的念想。”
陈教授的存储罐慢慢暗下去，淡金色碎片全融进了张强的载体，最后飘出句轻得像风的话：“拜托了……”
林深拍了拍张强的肩膀，便携仪上的检测报告还在闪：“资格是安全的，跟你的意识完全绑在一起，以后你的载体不用靠营养液，靠自己的念想就能稳 —— 这才是真的永生，靠守护活下来的永生。”
苏晚帮张强调整载体参数，屏幕上的火星花旁边多了圈淡金色，像个小太阳：“你看，萌萌的信号跟资格缠在一起了，以后就算遇到再强的杂质，也冲不散你们父女俩的念想。”
夕阳最后一缕光落在张强身上，他抱着萌萌的载体，站起来看着满厂的存储罐：“咱们继续登记吧，小远还等着找爸妈，陈教授还等着咱们帮他完成心愿 —— 以后有这资格在，我陪大家一起，把所有等着回家的意识，都护到家人身边。”
众人笑着点头，老周开始念存储罐编号，小赵帮忙记录，老秦的矿灯在罐壁上晃，映出一串串淡蓝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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