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阁的水晶穹顶突然泛起细碎的光纹,并非以往维系法则的暖光,而是带着冰冷裂隙感的银蓝色。
水清漓指尖的水纹率先失控,原本澄澈的水流竟映出另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眼神却带着他从未有过的、属于人类的温柔。
“这是什么?”时希的时钟法杖自动悬浮,表盘上的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一道不存在的时间线。
表盘深处,一个穿着暗金长袍的“时希”正抬手逆转沙漏,而沙漏下方,是一个人类女孩即将消散的身影。
众仙子还未反应,水晶穹顶的光纹突然炸裂,一道巨大的镜像裂隙横贯天际。
裂隙中并非混沌的黑暗,而是清晰的“另一个灵犀阁”——那里的水清漓正单膝跪地,将一枚水蓝色的发簪递给人类女孩;
那里的冰璃雪周身冰晶破碎,对着人类城市的方向发出带着恨意的嘶吼;
那里的庞尊正为了一个白色发饰的仙子,与整个灵犀阁对峙;
而角落的“艾珍”,竟抱着一捧情绪糖昏昏欲睡,连周遭的纷争都未曾察觉。
“荒谬。”A世界的水清漓第一时间凝聚净水之力,试图驱散镜像,却发现那镜像如同真实存在的法则投影,根本无法触碰。
他看着裂隙中对人类女孩展露温柔的“自己”,眉头皱成深川:“水的使命是净化循环,何时需要依附于个体情感?更遑论因私情动摇决策——这根本不是‘净世君’,只是个被情绪操控的傀儡。”
冰璃雪的冰棱在掌心凝结,却因震惊而微微颤抖。
当看到b世界的“自己”因冰川融化而衰弱,甚至想毁灭世界时,她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笑声里满是不解:“我的力量源于地轴寒极,与冰川共生却不依赖冰川。人类的短暂活动不过是水循环中的微尘,竟能让‘自己’动摇到违背秩序?这般软弱,连守护冷秩序的资格都没有。”
庞尊的雷霆之力在周身暴涨,镜像中b世界的自己为了“爱”而失控的模样,让他的怒火几乎冲破灵犀阁的屏障:“情爱?那是消耗能量的无用之物!力量的本质是掌控秩序,不是为了某个个体失魂落魄!那个我简直丢尽了‘镇炎尊’的脸,连雷霆的威严都被玷污了!”
毒夕绯看着裂隙中那个对着镜子哀叹容貌的“自己”,指尖的毒藤无意识地缠绕:“力量就是力量,美丑不过是皮囊的幻觉。那个我竟会为了一张脸困扰?在‘以毒御毒’的使命面前,这些情绪简直幼稚得可笑。”
她抬手抹去指尖的毒雾,眼神更冷——b世界的自己,根本不懂“毒”的真正意义。
艾珍的情绪糖在掌心泛着微光,当看到b世界的“自己”被嗜睡症困得睁不开眼,连情绪探查的基本职责都无法履行时,她眼中满是失望:“情绪是勘破虚妄的利刃,那个我竟让它沦为昏睡的枷锁?在法则失衡的关头沉睡,是对‘情·破妄师’身份最彻底的失职!”
她轻捻一颗情绪糖,糖面映出b世界自己软弱的模样,“收集情绪是为了洞察本质,而非成为需要庇护的软肋,真是对这份力量的浪费。”
最震惊的是时希。
当看到b世界的“自己”为救人类而逆转时间,甚至因此受罚时,她的时钟法杖第一次出现裂痕:“时间不可逆是铁律!那个我竟敢悖逆法则,用时间之力干预个体生死?这不是守护,是对‘刻恒者’身份的亵渎!”
她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不是恐惧,而是对这种“荒谬行为”的彻底否定。
黎灰的暗物质在掌心凝聚成球,镜像中b世界的自己因近视判断失误、甚至背叛灵犀阁投靠曼多拉的画面,让他陷入了深沉的困惑:“毁灭是平衡的一部分,但背叛法则绝非平衡之道。那个我要么是预见了更深的悖论,要么就是被迷茫吞噬了——用如此激进的方式寻求平衡,简直是对‘衡宙司’的误解。”
他瞥向镜像中揉着眼睛找线索的“自己”,语气带着一丝嘲弄,“星轨与暗物质的洪流中,肉眼所见不过尘埃,竟被如此渺小的生理局限所困,可笑。”
花翎的花瓣落在掌心,却失去了往日的温柔。
她看着b世界的“自己”一次次消耗生命能量救人,甚至被欺凌时无力反抗,轻声叹息:“生命有轮回,过度干预生灭,是对其他生命的不公。那个我……心软了。”
她的叹息里带着悲悯,却也藏着不认同,“守护生命循环需要雷霆手段,而非任人宰割的温顺。那个我让‘生’的力量沦为了被践踏的对象,这不是慈悲,是无能。”
颜爵的画笔在空中停顿,镜像中b世界的自己忙着调和阁内矛盾,甚至用艺术之力制造幻境传讯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笑出声,笑声里却带着惋惜:“‘真与美’的力量是勘破虚妄,不是做和事佬。那个我倒是忙得热闹,却把最核心的职责丢了——真是大材小用。”
他挥动画笔,灵墨在空气中勾勒出b世界自己周旋的身影,墨色渐深,似在嘲讽这份“偏离本质”的忙碌。
就在众仙子沉浸在震惊与不解中时,镜像裂隙突然扩大,b世界的灵犀阁仙子竟察觉到了这边的存在。
b世界的水清漓抬手凝聚水纹,对着裂隙这边喊道:“你们是谁?为何拥有和我们一样的容貌?”
A世界的水清漓还未回应,裂隙中突然传来另一个声音——那是幕天阁的火燎耶!
只见b世界的火燎耶正被两道光链束缚,对着一个浑身泛着金属光泽的仙子怒吼,周身的火焰却毫无“混沌重生”的崇高感,只剩个人恩怨的戾气。
“窝囊!”A世界的火燎耶不知何时出现在灵犀阁外,他看着镜像中被囚禁的“自己”,怒火焚尽了周围的空气,“我的烬灭之力是为了焚尽旧秩序,不是为了和一个金属仙子争风吃醋!那个我根本不懂毁灭的真谛,简直是对‘烬壁使’的侮辱!”
他忽然想起这个世界的金无惑——那个以“无妄之金”制衡金属法则、从不被私怨裹挟的存在,更觉b世界的“金离瞳”与“火燎耶”都可笑得可悲。
镜像裂隙的能量越来越不稳定,A世界与b世界的法则开始碰撞。
水清漓深吸一口气,抬手凝聚净水之力:“无论这镜像来自何处,它违背了我们的法则。我们必须关闭裂隙,否则两界的法则都会陷入混乱。”
时希的时钟法杖重新稳定,表盘指向裂隙的核心:“裂隙的能量源于两界法则的悖论,需要我们所有人合力,以自身法则为锚,才能将其封闭。”
众仙子对视一眼,尽管心中仍充满对“另一个自己”的不解与荒谬感,却还是同时释放法则之力。
净水、寒冰、雷霆、毒雾、情绪光、时间、暗物质、花瓣、画笔的光芒交织成网,朝着镜像裂隙笼罩而去——这场因“双界悖论”引发的危机,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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