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钉子慢慢的钉入我的胸口。我慢慢的倒了下去,眼皮越来越重。直到失去知觉。
就在这时一个人站在黑衣人的身边。朦胧中,我觉得那个人好像是叶松。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叶松对黑衣人道:“你把他怎么了?”黑衣人道:“从你把星辰阵法交给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他必死的结局。你在这跟我装什么无辜呢!不是你把他带到这里的吗,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
叶松的瞳孔骤然收缩,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声音里压抑着怒火:“我承认带他来这里是失误,但星辰阵法不该成为他的催命符!你明明知道,他不过是个无辜的引路人。”
黑衣人嗤笑一声,阴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引路人?笑话!阵法一旦启动,就必须以血祭结束。你亲手把他推向深渊,现在倒来假慈悲?”
话音未落,黑衣人猛地抬手,一道幽暗的雾气从袖中涌出,直逼叶松面门。叶松侧身闪避,衣角被雾气撕裂,露出底下隐隐闪烁的符文。
他低吼:“住手!阵法还有逆转的可能——”黑衣人却已欺身而上,冰冷的指尖划过空气,留下刺耳的破风声:“逆转?晚了,他的命魂已被钉死,连带着你的算计一起陪葬吧!”
“住手。”就在二人打算生死大战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争斗。
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来到跟前二人跟前。这老者的这身行头,你要说他不是修士,鬼都不信。
老者白衣飘飘。呵斥了两个人,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面无表情的道:“家族的修炼阵法不容泄露。叶松,你这次做的过了。小心使得万年船,你为了追求修行速度,吧家族的修行根基展示给外人。已经触及族规,你可知错?”
叶松无奈道:“大长老,我知错了。不过这人以道心发誓绝对不会外泄,能不能饶他一命。”
大长老还没有说话,黑衣人道:“妇人之仁,誓言如果有用,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又那么多背叛之事了。”大长老没有说话,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默许了黑衣人的说法。
叶松来到我的跟前,喃喃道:“我只是想交换一下功法,没想害你性命。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是我的本意。希望你能原谅。”说完就背过身去。
在他背过身的那一刻,他从大长老和黑衣人的眼中看到了惊讶,不解的神情。猛然间心里一惊,他缓慢的回头。看我站在原地,面带微笑的看着他。手臂还把玩着那颗钉子。
叶松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喉结上下滚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大长老脸上古井无波的威严第一次出现裂痕,那是一种混杂着惊疑和难以置信的震动。黑衣人反应最为激烈,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不可能!星辰钉怎会失效?!命魂被钉死,绝无生还之理!”
我看着他们凝固的表情,尤其是叶松脸上那混合着震惊、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的复杂神色,指尖的钉子仿佛有了生命般,在我指间轻盈地旋转跳跃,冰冷的金属触感此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掌控感。我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胸前本该钉入钉子的位置,衣衫破了个小洞,但皮肉之下,只有一片平滑,仿佛刚才那缓慢而致命的钉入只是所有人的一场错觉。
“你……”黑衣人猛地踏前一步,周身幽暗的雾气再次翻涌,比之前更加浓烈阴寒,“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被愚弄的暴怒和一种深切的忌惮。
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眼,目光越过惊魂未定的叶松,落在那位仙风道骨的大长老身上。他眼中的惊愕已经迅速敛去,重新被一种更深的、如同寒潭般的审视所取代,枯瘦的手指在宽大的袖袍中似乎微不可察地捻动着什么。
“看来,”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平静,甚至还有一丝玩味,打破了寂寂,“这小小的钉子,似乎不太喜欢我的血。” 我手指一停,钉子稳稳地停在掌心,尖端朝上,闪烁着一点幽冷的微光。
就在话音落下的刹那,黑衣人动了。他显然不愿再有任何变数,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黑线,带着刺骨的杀意和那翻腾的雾气直扑而来,速度快得只在原地留下淡淡的残影。那幽暗的雾气并非简单的障眼法,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滋滋”的轻微腐蚀声,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直取我的咽喉要害——他不再留手,只想以雷霆之势将这个诡异的变数彻底抹除。
“小心!”叶松的惊呼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身体下意识地向前倾了半步,但随即又硬生生停住,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的痛苦。他看向我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愧疚、担忧、困惑,还有一丝被背叛感击中的茫然,仿佛眼前的我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引路人”。
面对这致命的突袭,我甚至没有后退。就在那缠绕着腐蚀雾气的枯爪即将触及我皮肤的瞬间,我握着钉子的右手动了。动作看似随意地向上一抬,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点凝聚到极致的幽蓝微光在钉子尖端骤然亮起,如同暗夜中一颗骤然睁开的冰冷星辰之眼。
“嗤——!”
一声轻微却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响起。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滞。黑衣人快如鬼魅的身影骤然僵在半途,离我不过咫尺之遥。他脸上的暴怒和杀意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茫然和难以置信。他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膛。
那枚本该钉在我心口的星辰钉,此刻正稳稳地、深深地没入了他的胸口,只留下一个微小的、不起眼的钉尾,正好就在他心脏的位置。钉身周围,没有鲜血喷涌,只有一圈淡淡的、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的幽蓝色冰裂纹路,正沿着他的衣袍和皮肤无声地扩散。他周身的腐蚀雾气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尖锐的哀鸣,剧烈地翻滚收缩,最终“噗”的一声彻底消散殆尽,仿佛从未存在过。
黑衣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声音。他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身体晃了晃,像一截被瞬间抽空了所有生机的朽木,直挺挺地、沉重地向后倒去,“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那双至死都圆睁着的眼睛里,凝固着无边的惊骇和永远无法得到解答的困惑。
整个废弃的庭院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比之前更甚。风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只剩下地上黑衣人那毫无生气的躯体,以及那枚钉在他胸口、兀自散发着微弱幽蓝光芒的钉子,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致命逆转。
叶松彻底僵在原地,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向我的目光只剩下纯粹的、如同见到深渊般的恐惧。而那位一直深不可测的大长老,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威严终于彻底碎裂开来。他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我,又缓缓移向地上黑衣人的尸体,再回到我身上时,那眼神里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光芒——惊疑、震怒,甚至……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贪婪。他宽大袖袍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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