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话:宝子们,前期主角就是反派。
寂暝顿了顿,将要说出口的话变得分外艰难,苦涩在口腔中蔓延:“你说过有他就不会入魔的,如今不仅入魔,还要当众欺凌他,你可知你的每句话会让他身心受辱?”
他面相寂暝,身影高大而孤寂,当他缓缓靠近寂暝时,一双锐利的眼眸在逆光中闪现寒光:“他是吾的,谁允许你娶他?”
寂暝冷笑一声,言语未出已将无畏之志展现的淋漓尽致:“是你亲口说的成全我们,还让小陌忘了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他轻挑眉毛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成全你们?你也配。
吾改主意了,他一天活在世上,永远都是吾的。”
君笙一掌过去,魔气形成无数怨念直冲寂暝神魂,他使用裂天魔剑挥出一招制敌。
寂暝不敌,众妖见妖皇被擒,纷纷叛逃,也有一些识时务的投靠魔神。
魔界妖界的动静引起仙宫今朝的注意,他与众仙商量怎样讨伐入魔的君笙。
琼华殿穹顶的琉璃宫烛火骤然熄灭,今朝广袖翻卷甩出观天鉴,青铜镜面炸开血色旋涡。
镜中君笙的玄铁战靴碾过妖皇寂暝的断尾,魔气凝成的锁链正将陌尘的仙衣外袍绞成碎片。
“三日前君笙已率领魔军屠尽白泽山!”今朝指节叩击镜面,裂纹已蔓延过寂暝染血的猫耳:“白川仙君即刻率领天兵制止这场混乱,生擒君笙。”
香炉被他踹翻,香灰在空中凝成君笙执剑刺穿胸膛的幻象。
白川领了指令出了琼华殿,直奔天兵台集合天兵天将前往魔界。
洛夫上仙望着观天鉴里的魔宫,拂尘扫过搭在手臂上:“月神颈间锁链刻着符文,这分明是魔巫族的咒法~”
“这是噬魂咒!”今朝突然起身,座椅断裂处迸发的火星点燃了洛夫仙君的袖口。
观天鉴里他冰凉的指腹划过镜中陌尘苍白的脸:“魔气入体七日,魂魄便会化为傀儡,小尘儿是自救还是救吾?”
魔界锁妖窟冰壁上映出寂暝扭曲的脸,君笙捏碎他最后一道结界:“寂暝惊讶吗?吾现在给你种下厌女咒,让你既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月神。”
被束缚的寂暝才想起,原来千年后的避尘珠世界是君笙困了他百年,让他讨厌女子,让他受尽折磨。
多日后,睁眼看见的画面是在一处寝殿内,他转头便看见同样被束缚在床榻的陌尘,巨大的悲痛席卷而来。
忽然结巴起来嗫嚅着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原来你真的篡改过本座的记忆,可你不该把对本座的恨强加在陌尘身上,你放过他行不行?”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情绪崩塌的声音再清楚不过的传入寂暝耳中,他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空旷的寝殿内显得分外难受。
“小陌他渡不了你,你该自渡,放过他也放过自己,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是从前的那个你吗?”寂暝怒吼着。
他挣扎着,就在挣脱束缚的时候,身体又被刺穿。
“为什么?!”寂暝挣断的锁链又被魔藤贯穿琵琶骨。
君笙掐着陌尘的腰吻上他带血的唇,魔气顺着交缠的呼吸暴涨:“当然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剜心救我,就像你现在心甘情愿当俘虏。”
寂暝看着被洞穿的胸口,忍受着疼痛。
眼眶干涩到疼痛,大口大口喘着气,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君笙你混蛋,你就是个变态,疯子,再怎么……再怎么样,你也不该,不该当着本座的面……羞辱他,和他做……你不要名声,小陌要……”
如果能重来一次,本座宁愿从来都没认识过你。
他情愿孤身一人孤单的活着离你们越远越好。
君笙粗鲁的褪去陌尘的衣袍:“主动点,天道碑里小尘儿不是挺主动的!”
话音未落,他猛地倾身压下,吻如疾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带着近乎失控的疯狂。
他的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腕,手指一点点嵌入,直至十指相扣。
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他的气息彻底吞没。
他的吻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却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仿佛在告诉他: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他的掌控。
陌尘此时已经无力挣扎,就如同木偶般任他欺凌。
就在他当着寂暝的面欺辱陌尘时,他们已经回不到从前。
流云缓动,夕阳西下,余晖渐渐退却,繁星缀上夜幕。
落日时分,红灿灿的余晖铺满魔宫内院,两排茂密整齐的柳树,被风吹的都镀上了一层暖光的光晕。
星光点点,夜风微寒,气氛出奇的安静,琉璃殿的内院一个服侍的侍女都没有。
陌尘醒后,摸了摸边上发现君笙没有躺在边上,他拖着虚弱的身体准备出去走走。
被君笙折磨了许多年,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他咳嗽着用双手捂住嘴,鲜血还是从指缝里流出来。
赤着脚走在冰凉的地面,突然发现束缚他的锁链解开了,他试图走出寝殿却在一道屏风后面发现被束缚的寂暝。
冰凉的指尖触碰寂暝的脸颊,寂暝沉重的抬起眼睛慌乱的说着:“小陌,本座什么也没看见,本座封闭了五感,本座什么都不会说的。
就算他以后不要你了,本座还是会要你的,你别怕,等本座恢复,就带你离开那个变态……”
陌尘沙哑的声音,红着眼眶就是不掉眼泪,只是将寂暝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月尘,月尘,我们还回的去吗?
寂暝压抑嗓子哭,像个犯错的孩子,反反复复的就那两句:“对不起,原谅本座,原谅本座没有保护好你,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陌尘望着寂暝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着,声音像是梗在了喉咙里,酸涩又难听:“真的回不去了吗?月尘我痛。
这就是师尊所说的拿起放下吗?
可是如今,我这破败的身体,不干净的灵魂已经被他烙印在心里,我好像变得越来越陌生,变得不再是自己。
我是不是很犯贱?”
寂暝:“不要骂自己,都怪他,他就是脑子不正常的变态,千万不要自责,小陌是最好的,最干净的。”
他们的哭泣声引来了魔族侍卫的注意,前去报告了君笙,“尊上,月神醒了。”
拿着今朝送来的书简,蹙紧的眉眼听到月神醒来的消息,便变得舒缓开来。
他带着微风走进琉璃殿,本来想送他一支新的发钗,看见的却是陌尘与寂暝相拥在一起哭泣。
他们的目光交缠在一起,眼神中的嫉妒仿佛能融化一切,他俯身靠近陌尘:“小尘儿,这副模样倒是学会勾引别人。”
陌尘听到声音往后退了两步,他有些失落刚要转身却被君笙用力的拉住了手臂。
月光碎在君笙指间,他盯着交缠的银白发尾,喉结在玄色衣领下剧烈滚动。
寒玉扳指被生生捏出裂纹,碎屑刺进掌心,蜿蜒的血迹顺着垂落的广袖滴在琉璃砖上,手上的发钗扔在了地上。
“小尘儿的泪,原是为旁人落的。”君笙笑着擦拭指尖血珠,银血在陌尘月白衣襟晕开妖异的红晕。
他冰凉的手指掐住他的后颈,用力扯到自己身边时扯断三根银丝:“吾倒是不知,清冷如月的月神,也有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
寂暝挣扎着吼叫,就被一层结界笼罩。
君笙俯身时黑色发丝垂落,在陌尘苍白的脸颊投下血痕般的阴影。
他指尖游走在那截颤抖的脖颈,突然攥紧衣领将人提起:“这双眼睛看旁人时,该剜了才好。”
白玉似的肌肤瞬间泛起红痕,陌尘被迫仰头,却见君笙眼底翻涌的赤色魔气突然褪去,化作幽潭般深不见底的黑。
“疼吗?对不起又让他出来伤了你。”君笙忽然放轻声音,指腹温柔拭去陌尘唇畔血渍。
在对方睫羽轻颤的刹那,猛地将人掼在琉璃柱上。
万千棱镜同时映出纠缠的身影,君笙掐着他下颌逼他直视每一面幻镜中的自己:“你看,你为他哭的模样多美,美得本座想用离火一寸寸烧化这身冰肌玉骨,看看里头裹着的,究竟是万年不化的霜,还是......”
尾音湮灭在骤然贴近的呼吸里。
君笙的唇近乎虔诚地擦过陌尘眉心神印,吐出的话却淬着毒:“还是说,月神已经忘了自己是为何接近吾?”
魔气凝成的琉璃碎片骤然割开陌尘衣襟,血珠滚落时在肌肤上绽开凄艳的花:“你就是吾豢养的宠儿,怎敢用别人的气息脏了吾的眼睛?”
他将陌尘逼至床榻边,掐着脖子将他摁在床榻上恶狠狠的说着一些违心的话:“你很厉害是吗?折磨了那么久还有力气和他亲亲抱抱的,不要忘了你是谁的人。
同床共枕也快百年了吧!夜里弄的你不舒服吗?好好服侍吾不好吗?
被我睡了那么久,喊了吾那么久的夫君,怎么敢和别人拥抱,要诉苦对我说,找别人干嘛。”
一个霸道的吻落了下来,那副唇齿挪到耳际,轻舔慢咬,拿捏着分寸往下移,炙热的呼吸划过身体的每一寸皮肤,直到成全了他内心的不平衡。
陌尘躺着,任由他肆意欺负,不挣扎也不发出声音。
面无表情的脸颊被泪痕铺满,时间久了,身体渐渐有些颤抖,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任由额头渗出汗水。
终于他控制不住了,剧烈咳嗽使得身体抖动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君笙,双手捂着嘴巴,吐出的血染红了床榻。
看着滴落地面的血,竟然从他脸上露出了一丝顾虑,懊恼又担心的问着:“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吾?”
他虚弱的说着:“我说了,你信吗?”
他起身走下床榻,却发现双腿发软使不上力气,他缓缓倒地,嘴角的血不停的往外溢出来。
寂暝看见晕倒的陌尘,不停的挣扎着,可是这个结界让他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也让结界外的人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似乎他的挣扎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君笙抱起昏迷的他,温柔的将他放在床榻上,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冰凉的让人心疼,他将他抱起揽在怀里:“小尘儿,吾给你道歉,不要不理我好吗?”
他抵在陌尘的额头,想求得一份心安,可惜这份心安理得注定有缘无分。
“来人传令,青鬼城魔宫广邀天下丹道修士,药师,入魔宫治病,如若令其身体恢复如初,赏百年寿元。”君笙喝令长老出去传达指令。
青鬼城的血月浸透了魔宫药香,君笙的玄色织金袍扫过满地灵丹玉瓶。
他掐着魔医脖颈将人抵在寒冰玉床前,手臂魔纹时隐时现:“三百株千年玄参炼的续命丹,怎的连个药香都喂不进去?”
魔医喉间发出咯咯声响,突然被重重甩在地面。
君笙掌心魔气翻涌凝成鬼面药杵,竟生生将整盒九转还魂丹碾成齑粉。
苍白的药粉簌簌落在陌尘眼睫,映得那张脸愈发像冰雕玉琢的死人。
“求大人不要再折磨自己~”陌尘在昏迷中呢喃,霜色衣襟滑落露出斑驳的痕迹。
君笙指尖魔气骤然溃散,手臂撞碎案上琉璃盏,混着血的药汁溅在陌尘唇畔。
陌尘口腔紧闭,任由药汁浸透衣袍。
魔界二城主捧着千年雪芝进来时,正撞见君笙徒手挖出自己半块魔骨。
血液顺着寒玉床蜿蜒成溪,他竟将魔骨炼作药引融进汤药:“去把那些人间蝼蚁带进来,告诉他们,若敢碰他一片衣角,吾便剜了他们的金丹喂狗。”
十二名丹修被长老逼到榻前三尺。
最年长的老者刚搭上灵丝诊脉,突然被魔气掀翻在地。
君笙赤瞳森然盯着那截缠在陌尘腕间的金线:“换成悬丝诊脉,用你们人界最细的天蚕丝。”
“大人这是求医还是杀人?”陌尘在剧痛中惊醒,腕间魔气突然暴涨。
他扯断满床灵丝冷笑:“剜骨做药?您不如直接杀了我~”
君笙掌心猛地掐住他下颌,俯身时胸膛魔气几乎灼伤他苍白的肌肤:“小尘儿若敢求死,吾便让三界丹修炼成的人丹铺满黄泉路,让你死也死不安心!”
突然触到陌尘滚烫的呼吸,他指尖一颤,竟失手捏碎了枕边镇魂玉。
满室丹修仓皇跪地,看着屏风内的新魔神在给床榻上的人喂药,只可惜隔了一层屏风,又隔了一层纱帐,看不清楚那人的脸颊,他们感慨魔神还真是痴情。
君笙突然抓起案上玉瓶仰头饮尽,拖着陌尘后颈渡进苦涩药汁。
暗红药液从两人交缠的唇角滑落,他拇指重重擦过陌尘泛红的眼尾:“看清楚了,这些蝼蚁的命都系在小尘儿一念之间。”
他加重了语气咬牙切齿的说着:“乖,把药喝了~”又轻声细语道:“不许再吐出来,快喝……”
随着药汁罐入,陌尘的身体也有反应。
他再次睁开眼睛,看见的依然是君笙的脸,他面无表情的将脸侧向一边,却被君笙硬生生的掰了回来。
带着一点强迫,一边治疗他,一边伤害他的身心。
走出屏风,抬头威严的说着:“给你的百年寿元,接好……”
君笙指尖凝起魔气,一指点化在人界丹修的灵台,一股神奇的力量涌入全身,那人感觉浑身都变轻盈了。
他高兴的谢过魔神后,回到人界后大肆宣传魔神说的赏寿元一事是真的。
人界沸沸扬扬的传着魔神是个痴情的人,也不知道是哪家仙子被魔神看中,竟然以寿元作为奖励,还真是恩爱。
连着几日的天晴,天气也变得温暖起来,魔界靠近海边,天气变幻莫测,舒适的海风拍打着悬崖边的岩石。
这舒适的日子此时像一层柔软的轻纱笼罩着殿内的两人。
君笙最终还是妥协又将魔界的天气变得四季轮转起来。
次日药碗在君笙掌心腾起袅袅白雾,他用脸帕沾了寒泉水,一点点润开陌尘唇上干裂的血痂。
他将裂天剑放在案几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青玉勺,将琥珀色药汁吹了三遍才递到那人唇边:“七叶莲要卯时的露水化开才不苦,你尝尝。”
陌尘偏头避开药勺,琉璃盏映出他脖颈间已消的符文。
君笙指节发白地攥住床幔,突然含住药汁抵上他紧闭的牙关。
突然殿外传来通报:“尊上,仙宫派白川仙君前来镇压魔界。”
温热的苦意在唇舌间漫开,他拇指按着陌尘咽喉迫他吞咽,他眼尾泛起薄红:“吾去会会那群聒噪的蝼蚁,回来要见这碗药一滴不剩。”
魔界上空的血云被十万天兵冲开缺口,白川的玄铁重剑劈开重重结界时,君笙的裂天剑正挑穿三名天将的尸体。
魔气凝成的鬼面枭撕咬着仙鹤坐骑,他强而有力的踏过漫天翎羽,剑尖在地面划出百丈火墙:“白川上仙的归云剑法,怎的还不如那只葵狐功夫精进?”
此时葵狐的狐尾在云层炸开惊雷,狐火裹着魔兵尸骸坠向琉璃殿。
他指尖幻化出千面铜镜,每面镜中都映出陌尘苍白的睡颜:“魔神囚禁月神百年,当真以为他不恨你?”
君笙瞳孔骤然缩成竖线,裂天剑劈碎铜镜时迸发的魔气竟凝成实体。
万千魔影嘶吼着扑向天兵方阵,他踩着血雨逼近白川,每步都踏碎一片金甲天兵:“吾的小尘儿,由不得你来评头论足。他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怎么样都是吾的人。”
突然反手掷出裂天剑,正穿透试图潜向琉璃殿的葵狐左肩。
白川的归云剑与魔剑相撞迸出星辰碎屑,两人在虚空对掌掀起的罡风削平了半座赤焰山峰。
君笙手臂魔纹暴涨成血色蛛网,徒手捏碎刺向心口的剑芒:“当年仙宫人人都想得到他的不死树心,你们这群正道上仙和吾有什么区别?”
“不死树心?看样子魔神也忘了不少事情,他的不死树灵才是至宝。
魔神用噬魂咒锁他百年。
以后要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也不知他会如何选择。
身为魔神的你会不会后悔?”葵狐的狐尾卷起滔天狐火,琉璃殿外的曼珠沙华瞬间化作灰烬。
他颤抖的手臂即将触到殿门时,突然被九条玄铁锁链贯穿身体。
君笙踩着白川的脊背落地,魔气凝成的鬼爪掐着葵狐咽喉按在青玉砖上。
他舔去唇边金血轻笑,脚下仙骨碎裂声与话语同样温柔:“胆子不小,敢在吾的眼皮底下玩阴招,吾现在要用你的狐尾给陌尘织条新褥子。”
裂天剑一剑穿透白川的身体,天兵天将见白川败阵士气大减,被魔兵一举歼灭。
葵狐在关键时刻,忍着伤痛将受伤的主人背在背上,使用天星引直接回了仙宫第七重天,白川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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