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幼儿园内,
陆昭蹲在舞台边调整音响线,袖口卷到手肘,小臂上的旧伤疤被阳光镀上一层淡金。温书瑶捧着蓝花楹花环从旁经过,发梢沾着彩带碎屑:“陆先生连音响都要按军用标准?”
“升F调误差0.3秒。”他头也不抬,指尖拂过接线口,“和钢琴一样。”
孩子们像一群麻雀围过来,小宇举着纸飞机戳他后背:“陆叔叔!秋千的铁链卡住啦!”
“叫哥哥。”他起身时战术腰带挂住花环,一朵花瓣簌簌落在军靴上,温书瑶憋着笑替他解开。
实习老师小林偷偷用手机拍下陆昭修理秋千的背影,低声对园长说:“陆先生每次来都带着工具箱,连玩具车螺丝都拧得跟军工零件似的。”
园长笑着摇头:“上周他把滑梯的护栏全换成防撞软垫,说孩子们跑太快容易磕伤。温老师劝他别太紧张,结果他连沙坑边缘都磨圆了。”
后勤张叔叼着烟斗嘀咕:“这小伙子修个跷跷板都要用水平仪,比我当年盖房子还讲究。”
“陆哥今天像圣诞老人!”小林指着满桌礼物盒——每个盒子都系着迷彩丝带,结扣是标准的战术绳结。
温书瑶耳尖泛红,陆昭正削苹果,果皮连成长串:“是孩子们选的。”
小宇突然大喊:“陆哥哥耳朵红了!”满园哄笑中,陆昭的刀尖“不小心”削断了果皮。舞台幕布后,几个老师偷瞄这对身影:“上次温老师崴脚,陆先生直接把医药箱背来了,纱布叠得跟豆腐块似的。”
园庆表演开场时,孩子们扮成小火车蹦跳上台,车头灯是陆昭改装的声控彩灯。温书瑶在台下教孩子们拍手打节奏,余光瞥见陆昭突然僵直的背影——他正盯着朵朵手里的糖果。
“别吃!”陆昭厉声喝止,夺过糖果掰开夹心层。温书瑶瞬间反应过来,抱起最近的女孩冲向医务室:“所有人跟上!游戏室有备用药品!”
园长急忙维持秩序时,陆昭已撬开所有零食箱,箱底散落着二十余颗异常糖果,包装角落印着模糊的北极星标志。
围墙外闪过人影,陆昭翻越栏杆时,温书瑶突然拽住他手腕:“带上这个!”她塞来幼儿园的紧急哨,哨身缠着蓝花楹枝条。
追击途中,陆昭的军靴碾过半截糖纸,荧光笔迹【时屿的礼物】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巷尾面包车疾驰而去,只留下生锈道钉一枚——钉帽“0321”与他的腰带编号相同。
回到幼儿园时,路灯已亮。温书瑶蹲在医务室门口,蓝花楹发圈松垮垮挂在腕间:“孩子们没事,糖果毒性被稀释过。”
陆昭抛出道钉,她伸手接住时指尖擦过他掌心枪茧:“周凛的作风。”
“和你的医疗包一样旧。”他转身藏起袖口擦伤,却见小宇扒着门框探头:“陆哥哥!明天能教我们打绳结吗?”
深夜,肖时宇的公寓亮着战术手电的冷光。陆昭将道钉和糖纸摊在桌上:“周凛在幼儿园投毒,用的是北极星实验室的缓释氰化物。”
潘叙白扫描糖纸涂层,镜片反光遮住眼底寒意:“包装流水号被篡改过,和上周攻击服务器的Ip段吻合。”
肖时宇摩挲道钉锈迹:“文化馆地下室有他当年用的腐蚀剂样本,明天——”
“先处理幼儿园监控。”陆昭打断他,“温老师重新核对了家长名单,三个转校生的档案有问题。”
唐果突然从沙发上蹦起:“直播间的家人们说,北极星官微半小时前发了蓝花楹摄影赛!”她放大照片——背景里的文化馆窗户闪过戴铁路纹身手套的人影。
陆昭离开时,温书瑶等在公寓楼下,手里攥着重新编好的蓝花楹手链:“孩子们说要送你谢礼。”
他低头任她系上手腕,链扣是枚磨光的弹壳:“防撞系统升级方案,下周给你。”
“我要的不是方案。”她指尖拂过弹壳刻痕,“是下次翻墙时,记得垫块软布。”
路灯将两人影子拉长,蓝花楹瓣飘落在陆昭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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