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小队携带着冰魄族的悲壮历史与已被“处理”的暗寂之核,顺利返回了北境联军大营。当张小凡将那块气息内敛、却依旧能让人感到隐隐心悸的黑暗晶石呈现在星衍真人等几位化神尊者面前,并简述了遗迹下的经历(隐去了同化道则的细节)后,整个联军高层都为之震动。
“冰魄族……万载玄冰眼……暗寂之核……”星衍真人抚摸着胡须,眼中充满了感慨与凝重,“想不到这北境冰原之下,竟埋藏着如此一段可歌可泣的上古秘辛。张道友,你此次不仅化解了一场潜在的巨大危机,更是为我等揭示了这‘虚无之潮’的古老根源与可怕本质,功莫大焉!”
其他几位化神尊者也纷纷点头,看向张小凡的目光中,欣赏与忌惮之色并存。欣赏其力挽狂澜的功绩与深不可测的实力,忌惮的则是他竟能“处理”掉连上古冰魄族都只能封印的暗寂之核。此子身上,秘密太多,潜力太过恐怖。
“此核虽暂被封印,但其本质特殊,留在营地恐生变故。晚辈欲将其带在身边,以自身之法慢慢消磨其戾气。”张小凡平静地说道,这是他早已想好的说辞。将暗寂之核置于自身混沌之力的监控与同化之下,是最安全也是最能加速他理解虚无道则的方式。
几位化神尊者交换了一下眼神。此物凶险,交由他人保管他们未必放心,但张小凡实力摆在那里,且是他亲自“处理”的,由他保管似乎也是情理之中。最终,星衍真人代表众人点头:“如此也好,有劳张道友费心。只是此物凶险,万望谨慎。”
“晚辈明白。”
张小凡收起暗寂之核,此事便算告一段落。联军高层迅速将冰魄族的历史与暗寂之核的相关信息列为最高机密,仅限于化神及少数核心元婴知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同时,加派人手监控冰原深处动静,并开始研究如何利用冰魄族遗迹中可能存在的阵法知识,加固防线。
张小凡与苏茹回到了星辰阁安排的营帐区域。经此一事,张小凡在联军中的声望达到了一个顶峰,虽无具体职位,但其地位已然超然,即便是各派宗主、长老见了他,也都客气地称一声“张道友”。
苏茹看着身边愈发沉稳深邃的张小凡,心中欢喜之余,也有一丝隐忧。她能感觉到,张大哥背负的东西似乎越来越重了。
“张大哥,那暗寂之核……真的无碍吗?”私下里,她忍不住再次问道。
张小凡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微微一笑,掌心一翻,那枚黑暗晶石浮现,此刻看去,竟如同一块普通的黑色暖玉,再无之前的暴戾。“放心,它已被我之法力初步禁锢,翻不起浪花。或许……它还能成为我们对抗未来危机的一件利器。”
他话语平静,却透着强大的自信。苏茹看着他,心中的担忧稍稍放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对张小凡的崛起乐见其成。
营地一角,天衍宗的驻地内。之前被张小凡一字喝退、重伤昏迷的赵师兄已然苏醒,正咬牙切齿地向一位面容阴鸷、气息比之星衍真人亦不遑多让的老者诉苦。
“师叔!那姓张的散修分明是仗着修为欺辱我天衍宗!不仅抢夺地脉节点,还将我打成重伤,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赵师兄添油加醋地说道,刻意隐去了自己先行动手的事实。
那阴鸷老者,乃是天衍宗此次前来的两位化神尊者之一,道号“玄机子”,精于阵道推演,亦擅谋算。他听完赵师侄的哭诉,眼中寒光闪烁。
“一个来历不明的散修,竟有如此实力,能处理连上古大能都只能封印的邪物……哼,恐怕未必是侥幸。”玄机子声音冰冷,“我观他气息,似正似邪,混沌难明,绝非善类。如今又掌控那等凶物,留在联军,恐是祸非福。”
“师叔的意思是?”
“密切关注他的一切动向。另外,将关于他的一切,尤其是他能掌控那黑暗晶石的消息,秘密传回宗门,请宗主定夺。或许……此子身上,藏着更大的秘密,值得我天衍宗……深究。”玄机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一个能掌控疑似“虚无”本源力量的元婴修士,其身上的机缘,足以让任何宗门动心。
类似的心思,在联军其他一些势力中,也悄然滋生。张小凡的横空出世,打破了原有的势力平衡,他那神秘的力量与掌控的“凶物”,既是震慑,也成为了某些人眼中觊觎的目标。
对于这些暗流,张小凡并非毫无察觉。他的神识在混沌元神雏形的加持下,敏锐无比,能隐约感觉到一些不怀好意的窥探。但他并不在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当务之急,是尽快提升实力,彻底稳固对虚无道则的掌控,并找到突破那最后一线、成就混沌化神的方法。
他再次进入了半闭关的状态,大部分时间都在营帐中体悟混沌,炼化暗寂之核中残留的虚无道韵。随着对虚无理解的加深,他发现自己对空间的感知、对能量湮灭的控制,都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他甚至开始尝试,将一丝虚无道则融入自身的混沌法术之中。
这一日,他正在体悟中,忽然心有所感,睁开了双眼。他感觉到,怀中那枚得自葬神山、融合了金龙神力与虚无本源的奇异晶石,以及苏茹所赠的星辰玉符,同时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却带着某种规律性的波动。
这波动并非传讯,更像是一种……来自遥远方向的共鸣与召唤。
他取出那枚龙纹暗影晶石,只见晶石表面,那金色的龙纹与暗影斑驳似乎活了过来,正在缓缓流转,指向了一个特定的方向——并非冰原深处,而是……南方!
与此同时,星辰玉符中,苏茹留下的那缕神识印记也微微发烫,传递出一丝模糊的方位感,竟与晶石所指方向大致吻合!
“南方……难道……”张小凡目光一凝,想到了苏茹之前提及,星辰阁总部似乎就在中土南方某处隐秘的星辰海之中。而这龙纹晶石的异动,莫非与那葬神山的太古金龙,或是其残留的传承有关?
就在他沉思之际,营帐外传来了苏茹略带急促的声音:
“张大哥,宗门急讯!星辰海有变,师门令我即刻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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