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在除夕夜的狂欢后渐渐停歇,留下一个银装素裹的清平世界。艾家村在短暂的年节热闹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对钱钱和元元来说,真正的忙碌才刚刚开始。
大年初三,钱钱和元元便以“去镇上采购开春物资”为由,向家人们告辞,登上了前往镇上的牛车。
“姐,”元元压低了声音,清澈的眸子里闪着一丝兴奋,“把空间里的存货都清点出去?”
“嗯,”钱钱裹紧了棉袄,呵出一口白气,开春后,艾家村的产业都要整合一下,我们得在回京市前,都安排好。”
两人没有去镇中心,而是直奔镇子边缘一处早就废弃的大型仓库。这是沈昭珩在黑省的黑市网络中最大的一个中转站,钥匙早就给了钱钱。
钱钱和元元利落地撬开满是锈迹的大锁,推开沉重的铁门。
“吱嘎——”
一股尘封的霉味扑面而来。这是一个足有上千平米的巨大空间,空旷、阴冷。
“开始吧。”钱钱说道。
姐弟俩走到仓库中央,对视一眼,同时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不可思议的奇迹发生了。
“哗啦啦——”
如同金色的瀑布倾泻,一袋袋码得整整齐齐的小麦凭空出现,瞬间堆成了一座三米多高的“粮山”。紧接着,是雪白的大米、翠绿的蔬菜。
钱钱负责粮食,元元则负责肉类。
“噗通、噗通……”
元元那边动静更大。他划出了一大片空地,二百头、三百头……一头头早已被他处理好、白白净净的肥猪 凭空出现,迅速堆积成了一片令人震撼的“肉山”。
短短半个小时,原本空旷的仓库被塞得满满当当。
两万斤蔬菜、两万斤大米、两万斤小麦,还有那视觉冲击力最强的两千头肥猪!
做完这一切,两人才拍了拍手,重新锁好仓库,直奔镇上的黑市联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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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姐!元元少爷!你们可算回来了!”
胡伯,这个沈昭珩留在内陆负责黑市生意的 关键人物,一见到钱钱,激动得差点老泪纵横。
“胡伯,长话短说。”钱钱递给他一把钥匙,“跟我来,看货。”
胡伯一愣,他本以为钱钱只是来跟他对对账,没想到是直接带他看货。他按捺住激动,跟着姐弟俩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了那个废弃仓库。
“钱姐,这地方……”
钱钱没说话,用钥匙打开了锁。元元上前一步,两人合力,将沉重的铁门缓缓拉开——
“轰!”
当门缝打开,仓库内的景象映入胡伯眼帘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僵在了原地。
一股混合着浓郁粮香、蔬果清香、以及极其霸道的……肉香的浪潮,瞬间冲了出来!
胡伯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堆积如山、几乎要顶到房梁的粮食袋!
他看到了翠绿欲滴、仿佛还带着晨露的蔬菜!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一片白花花的、望不到边的“肉山”!
“这……这……这……”胡伯的嘴唇哆嗦着,他这辈子在黑市见过的“大场面”也不少,但眼前这一幕,彻底击碎了他的认知。
“两千头……猪?”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六万斤……粮食?”
“还有两万斤……菜?”
“胡伯,”钱钱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将他从震惊中拉了回来,“你家珩爷让你留在内陆,就是为了今天。现在,告诉我,这些货,你吃得下吗?”
胡伯猛地回过神来,他冲进仓库,扑到一座“肉山”前,双手颤抖地抚摸着那冰凉却新鲜的猪肉。他不是在看猪肉,他是在看一座座金山!
“吃得下!吃得下!”胡伯激动得满脸通红,“钱姐!元元少爷!你们不知道现在外面黑市的行情!这大雪刚过,年也过完了,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别说两千头猪,就是再来两千头,我都能给它化整为零,三天之内全部出手!”
他兴奋地搓着手:“你们……你们是怎么把这么多货神不知鬼不觉运到这儿的?”
钱钱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胡伯,你家珩爷没教过你规矩吗?”
胡伯浑身一激灵,冷汗瞬间冒了出来,赶紧躬身道歉:“对不住,钱姐!是我多嘴了!我掌嘴!”
“我的‘货源’和‘渠道’,是我的秘密。”钱钱冷冷地看着他,“你的任务,就是把它们变成钱。懂吗?”
“懂!懂!我懂!”胡伯点头如捣蒜。他此刻对眼前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女,充满了无尽的敬畏。这哪里是小丫头,这分明是掌控着一条黄金命脉的“财神爷”!
“按老规矩,清点数目,结账。”钱钱言简意赅。
胡伯立刻叫来心腹,开始清点这批庞大的物资。最终,经过紧张的核算,胡伯提来了几个沉甸甸的大皮箱。
“钱姐,元元少爷,这是这次的货款。按照黑市最高价给您二位结的。”
钱钱和元元面不改色地打开皮箱,将一沓沓崭新的“大团结”扫入自己的背包。
“胡伯,这批货你尽快处理。”钱钱交代道,“我们,要去京市办点事。”
“您放心!保证处理得干干净净!”胡伯恭敬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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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巨款(的喜悦)回到艾家村,钱钱和元元立刻召集了家里的核心成员——萧景行、贺青丝、李知鸢。
萧景行的书房内,气氛温暖而严肃。
“老爹,妈,李姨。”钱钱开门见山,“京市那帮人,虽然主力被我爸 在边境灭了,而且被我们栽赃给了‘津门大盗’,但他们的根还在京市。”
萧景行 点头,神色凝重:“没错。他们一日不除,我们就一日不能真正安稳。。”
贺青丝快人快语:“那还等什么?咱们直接杀回京市,把他们老巢端了!”
“妈,没那么简单。”元元冷静地分析道,“这伙人能调动官方力量封城,说明他们在京市的势力盘根错节。硬闯,我们占不到便宜。”
钱钱接过了话头,她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寒光:“所以,在回京市之前,我们必须先把他们彻底摁死。”
“怎么摁死?”萧景行问。
“用他们最在乎的东西。”钱钱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看着萧景行:“老爹,您是他们最想控制的‘首席鉴定师’,对吗?”
萧景行点头。
钱钱又看向元元:“元元,你还记得我们在和平饭店 ‘拿’到的那些东西吗?”
元元点头,他知道姐姐指的是那些国宝。
“那些东西,就是他们的‘命’。”钱钱一字一句道,“他们之所以能和海外买家搭上线,靠的就是这些国之重器。现在,‘货’在我们手里。”
“我们不能总靠我亲爹在西北替我们扛着。”钱钱的计划逐渐清晰,“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把这把火烧得更旺!”
她看向萧景行:“老爹,您的人脉里,有没有那种绝对可靠、地位足够高、并且和这伙走私犯是死对头的人?”
萧景行沉思片刻:“你是想……借刀杀人?”
“不。”钱钱摇头,笑容冰冷,“是借‘王法’杀人。”
“我手里有所有的‘赃物’,我爸手里有他们‘通敌’的证据。我们缺的,是一个能把这两样东西完美递到最高层、并且能一锤定音的人!”
她想起了火车上救的那个孩子,和那个某部委的干部。
“老爹,我爷爷的身份,就是我们最好的‘刀’!”
“我们回京市,”钱钱的眼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但不是偷偷摸摸地回去。我们要带着‘赃物’,带着证据,以‘卫家后人’和‘爱国者’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回去!”
“我们要把这批国宝,亲手‘献’给国家。但不是献给任何人,是献给爷爷和他的老战友,比如郑老!”
“当国宝重现天日,当走私的证据链摆在最高层的桌面上,那个隐藏在京市的‘大人物’,他还怎么藏?”
“这,才叫彻底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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