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天真烂漫的香菱,此刻竟做出这般举动。
若非看清侧脸,薛宝钗几乎以为是秦可卿闯了进来。
“她拿我肚兜做什么?莫非是要洗?可那件像是我穿过的……”
她躲在墙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心中暗忖:“若是要洗,为何在自己身上比?倒像是在试合不合身……”
“难道……她也想要?那我多送她几件便是……”
“啊?”
薛宝钗刚要平复心绪,却见香菱迅速将肚兜藏入怀中,轻抚面颊,又在包袱上系了个结,放回原处。
“果然是来偷肚兜的!”
事已至此,薛宝钗再难自欺,快步走向正门。
不多时,大门敞开,香菱轻舒一口气,拭去额间因心虚而沁出的细汗。
“这东西不能留在我这儿,若被莺儿发现,百口莫辩,得赶紧交给可卿姐姐。”
香菱暗自思忖,刚踏出门槛,薛宝钗忽从暗处闪出,惊得她踉跄后退,跌坐在地。
揉着疼痛的臀,香菱泪眼婆娑,嗫嚅道:“姑娘……您回来了?”
薛宝钗羞恼交加,默然进门,紧闭门窗后,冷冷瞪向香菱:“说!你要去做什么?”
“我……我去寻莺儿。”
香菱目光游移,脸颊渐红,连雪雁都能瞧出端倪,何况薛宝钗?
薛宝钗冷笑:“香菱,你可知自己根本不会撒谎?还不从实招来?见我怕成这样,还敢说没做亏心事?”
“我……我……”
香菱慌乱无措,下意识捂住胸口。
见她仍不认错,薛宝钗怒极,俯身撕扯她的衣衫。
“赃物就在身上,还敢抵赖!待我拿出来,看你如何狡辩!”
香菱泪如雨下,哀求道:“我说……姑娘饶了我吧!”
突然,敲门声响起。
薛宝钗不耐道:“谁?”
门外传来侍书的声音:“宝姑娘,侯爷命我来传话。”
门开一隙,侍书探头一瞥,见香菱衣衫不整,肚兜半露,满面泪痕。
她倒吸一口凉气,捂眼暗想:“姑娘说的竟是真的!她们主仆白日就这般……若到了夜里,侯爷面前还得了?”
薛宝钗压下怒气,道:“侯爷有何吩咐?进来说话。”
侍书连连后退,闭眼摆手:“不不不!宝姑娘饶了我吧!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侯爷只说请您去议事,别的不知。我先告退了,姑娘还等我铺床呢!”
侍书的话如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往外蹦,声音却越来越小。
原来她刚吐出第一个字就撒腿往后跑,待最后一字落地,人影早已蹿出了院门。
薛宝钗愣神道:这丫头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些什么。
转头瞥见正在系腰带的香菱,宝钗冷声道:还不快说?侯爷那边还等着我呢。
香菱抹着泪抽噎:姑娘,都怪我轻信可卿姐姐的话,非要偷穿姑娘的 去伺候侯爷。昨夜我穿了姑娘丢掉的 去侯爷屋里,结果被侯爷撕破了......
可卿姐姐却说,男人撕衣裳正是欢喜的意思,叫我再来偷一件,等日后寻机会再穿去服侍侯爷......
薛宝钗耳边仿佛炸了个响雷。
万没想到秦可卿当初的玩笑话竟成了真。
她竟真领着香菱,偷穿自己的肚兜去伺候侯爷。
宝钗白玉般的面庞顿时涨得通红。
这般荒唐局面,连她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按说岳山想做的事她都会鼎力相助,可拿自己贴身衣物去献殷勤,实在羞死个人。若是让林妹妹知晓,又该作何感想?
宝钗甚至不敢问香菱,侯爷是否知晓那肚兜原是自己的。
捂着发烫的脸颊,宝钗转身推门:先起来吧。我去找侯爷说话,回头再罚你!
......
府里竟捉襟见肘了?
岳山边走边琢磨这事。
说来他从未操心过府中用度——当年还是秦王的隆佑帝将整个康王府的珍宝都赏了他。
那简直是座金山银海,怎会耗尽?
细想这八年来确实挥霍无度。即便是座金山,照他这般散财,怕也早搬空了。
难为林妹妹为此烦忧。我革新弊政充盈国库,自家库房反倒见了底。
老爷您瞧,这书房陈设可还满意?若有不合意的,小的即刻叫人改动。
倪二引岳山至外书房,推门请示。
岳山摆手:这是陛下的旧邸,乃皇家园林,非我等私产。保不齐哪天就要搬出去。一切维持原样,不得擅动。
倪二连连称是。
岳山坐定案前,指尖轻叩桌面思忖生财之道。
倪二从茶炉取下咕嘟作响的茶壶,殷勤斟上香茗。
京城商货云集,早无稀罕物事。要赚银子谈何容易?莫非真要抽薛家的成?这未免有失体统。
若能以定国公名号立桩买卖,由薛家经营,再分润内务府,另给陛下一份,方为周全。
可这又谈何容易?
“难道真要我去做香水、香皂?可眼下这条件,根本做不出像样的东西。况且这些奢靡之物,推广起来也慢,短时间内哪能见效……”
岳山轻叹一声,吩咐道:“去请薛姑娘过来,我有事同她商量。”
倪二问道:“要不要把林姑娘也一并叫来?”
岳山摇头:“不必了,林妹妹忙了一天,该让她歇歇。况且这些银钱俗务,还是我来处理吧。”
倪二应声退下。
在等薛宝钗的间隙,岳山又思索起另一桩事。
“京畿人口稀少,倒不是因为百姓穷苦。鱼鳞册清查了土地,又鼓励开荒,连佃户都分到了田地,日子比从前宽裕多了。”
“可百姓富足了,反而不愿多生养,外头也没什么迫在眉睫的威胁。或许是战乱改变了人心,如今都讲究及时行乐。”
“尤其那些读书人,整日流连青楼,挥金如土,反倒成了 佳话,引得众人效仿。世风如此,难怪陛下忧心。”
转念一想,岳山又自语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大约在烟花之地,他们才能放纵本性,寻些快活,回了家反倒兴致缺缺。”
“可这样下去,如何能添丁增口?”
忽然灵光一闪,岳山拍案而起:“有了!何不把前世那些助兴的衣裳弄来?只要让他们在闺房之中尝到新鲜滋味,再加上避孕不便,夫妻和睦了,人丁自然兴旺!”
“虽说那些道学先生必定要骂,可他们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指不定多荒唐。横竖我的名声已经这样,再多一条罪名也无妨。”
越想越觉得妙,岳山忍不住笑道:“既然洗不清这污名,不如索性做大。往后我便是这行当的活招牌!”
“这生意一旦做起来,可不比香皂、牙膏差,银子还不得哗哗流进来?再分些利给内务府,也算给陛下添点私房钱。”
“简直是一箭三雕!”
正得意时,门外响起轻叩。
“侯爷,我到了。”
听出是薛宝钗的声音,岳山快步开门,笑着迎她进来:“快进来!我刚想到个生财的好主意,正要请你帮忙。”
薛宝钗低着头,从脸颊到颈间一片绯红,看得岳山一怔。
“薛姑娘,可是热症又犯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改日再谈?”
方才的尴尬事犹在心头,薛宝钗哪敢抬眼,一想到香菱穿着自己的小衣与眼前人缠绵,脸上更是滚烫。
“没、没事……许是吹了风,有些发热。”
她以扇掩面,轻咬唇瓣道:“侯爷还是先说正事吧。”
岳山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嘴角含笑:我想让你在京城重办报刊,用你们从前的风格,为我的新买卖造势。
薛宝钗闻言一惊,抬眼望向岳山,暗自思忖:侯爷,这算正事?
昨日秦可卿刚与她商议过复刊之事,未料今日岳山竟先提起,还要沿用旧日风格。
可京城不比江南。
不似西湖船娘、扬州瘦马那般风气开化,岳山却要用此为新行当造势,令薛宝钗心生疑虑。
秦可卿倒是好福气,若侯爷当真定了主意,倒遂了她的愿。
轻叹一声,薛宝钗抬眼试探:不知侯爷要做的是何等买卖?
岳山指节轻叩桌面,为这妙计兴奋不已:今日入宫,陛下提及京畿人口不足的难题。这买卖一来解此困局,二来充实府库。
听他说得玄妙,薛宝钗愈发不解:人口?这般大事,如何靠买卖解决?
岳山失笑:没你想的那般复杂。
见她始终立在三步外,岳山招手道:此乃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买卖,薛姑娘怎不坐下细谈?
薛宝钗只得红着脸缓步上前。
刚欲落座,忽听岳山道:这买卖正与薛姑娘身上之物有关。
薛宝钗身形一滞,悬在半空。
以文章造势,贩卖我身上之物,莫非......
她猛然站直,双手护在胸前,瞥了眼紧闭的房门:侯爷当真...是来谈生意的?
岳山不解:不然呢?
最好不是......
薛宝钗慌忙摇头:无妨,侯爷请继续说。
虽觉古怪,岳山仍直言不讳:我说的是肚兜。
不过我们要做的并非寻常款式,而是情趣之物。设计新奇式样,增添闺房之乐,使人不再留恋烟花之地,岂非两全其美?
薛宝钗檀口微张,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心中暗惊:果真是肚兜?难道方才香菱那般作为,并非可卿姐姐授意,竟是侯爷的主意?
“莫非是我启发了侯爷,才让侯爷想到这门生意?”
“可……可侯爷竟要卖这种东西,实在令人难为情……况且,我的肚兜竟让侯爷如此念念不忘?”
薛宝钗怔了许久,思绪仿佛凝固,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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