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又是几个春秋。
渔村的日子宁静而充实,秦大墩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他的星域滑板,整日里在村子上空、甚至短途穿梭于临近的星域,玩得不亦乐乎,闯祸的次数……呃,是探索的足迹与日俱增。秦玉婷也长大了不少,不再是那个需要时刻抱在怀里的小娃娃,她继承了母亲的沉静与父亲的灵秀,对村里阿婆们的草药园子和渔晚那些奇奇怪怪的“游戏机”更感兴趣。
那源自北方的风,依旧年复一年地刮来,如同混沌的呼吸,时而微弱,时而强劲,提醒着秦羽那片未竟的探索。
这一日,风势渐起,带着比往年更清晰的规则涟漪。秦羽站在海边,望着北方,目光深邃。苏瑾悄然来到他身边,轻轻挽住他的手臂。
“是时候了,对吗?”她柔声问道。孩子们已经不再是需要时刻呵护的幼苗,大墩有了自保和探索的能力,玉婷也乖巧懂事。他们曾经约定的家庭远征,时机已然成熟。
秦羽回头,看着妻子温柔而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他转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渔村:“收拾一下,我们出发,去北边看看。”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但整个渔村仿佛都活了过来。
赵铁柱乐呵呵地开始检查他的渔具(他坚持认为北边混沌海里一定有好鱼);阿拉斯加兴奋地绕着圈子,尾巴摇得像螺旋桨;秦大墩一个漂亮的甩尾,驾驭着星域滑板停在父母面前,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小玉婷则抱着一本厚厚的、不知从哪弄来的《混沌植物图鉴初编》,小脸满是期待。
渔晚依旧是那副模样,不知从哪里溜达出来,手里抛着一个全新的、外壳闪烁着星芒的游戏机,对着秦羽一家咧嘴一笑:“家庭团建活动?带我一个呗?我给你们当导航,保证不坑!”
秦羽看着她,无奈又有些好笑:“你确定只是导航?”
“当然!”渔晚信誓旦旦,随即又小声嘀咕,“顺便记录一下‘混沌亲子游’的数据嘛……”
很快,一艘看似普通、实则内蕴乾坤的木质楼船,在秦羽的意志下凝聚成形,悬浮在渔村外的海面上。船不大,却足够容纳他们这一大家子,以及某位自称“导航”的编外人员。
登船,启航。
楼船无需风帆,在秦羽的意念驱动下,轻盈地驶出渔村庇护的范围,一头扎进了那浩瀚无垠、色彩迷离的混沌之海。
一进入混沌,外界那看似温和的风,立刻显现出它的威力。规则碎片如同冰雹般砸在楼船无形的护壁上,发出噼啪的脆响,无数光怪陆离的幻象在船周生灭。有神魔征战的残影,有文明兴衰的瞬间,有无法理解的几何低语……
秦大墩兴奋地趴在船边,试图用他的星域滑板去接触那些碎片,被苏瑾及时拎了回来。小玉婷则睁大了眼睛,努力将看到的奇异景象与手中的图鉴对照,虽然多半对不上。赵铁柱已经开始在船尾垂钓,鱼线没入混沌,不知能钓上什么玩意儿。阿拉斯加对着一个巨大的、蠕动的幻影龇牙低吼。
秦羽和苏瑾并肩站在船头,宝莲灯悬浮在秦羽身前,散发着温和的光芒,不仅稳定着楼船,更如同灯塔,指引着方向——那方向,并非纯粹的北方,更带着一种与黄鹤楼同源的、微妙的牵引。
渔晚则窝在船舱最好的位置,翘着二郎腿,玩着她的新游戏,屏幕上赫然是楼船在混沌海中航行的实时俯瞰图,旁边还有不断滚动的数据流,标注着“规则乱流强度”、“信息熵值”、“亲子互动频率”等奇葩指标。
“左满舵!不对,混沌里没有舵……哎呀,前面有个大家伙的信息残留,绕一下绕一下!”她时不时大呼小叫,也不知是真是假。
楼船在混沌中平稳而坚定地航行着,穿过一片片由不同规则和记忆碎片构成的“海域”。他们见过由纯粹音符构成的文明遗迹,也遇到过弥漫着悲伤情绪的粉色星云,甚至有一整个星系的幻影,其中的生灵都在重复着同一个虔诚的祈祷动作。
这不仅仅是空间的旅行,更是一场贯穿了时间与信息的史诗阅览。
秦羽能感觉到,怀中的宝莲灯随着深入,与北方那股牵引力的共鸣越来越强。他甚至能隐约感知到,在那风暴的源头,黄鹤楼的轮廓似乎越来越清晰。
“快到了。”秦羽轻声道。
苏瑾握紧了他的手,孩子们也安静下来,好奇地望向船头前方那片更加深邃、光芒更加混乱的区域。
那里,就是风的源头,是神话回响的起点,也是所有谜题指向的终点——混沌风眼,黄鹤楼所在。
家庭的冒险,即将迎来最高潮。而这一次,他们不再是为了生存或战斗,而是为了满足共同的好奇,去见证这个世界的终极风景。
楼船加速,迎着愈发猛烈的规则之风,义无反顾地驶向那片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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