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通风管里的铁锈簌簌往下掉，林默拽着宁霜往前爬，铁壳虫在前面开路，翅膀的钢花印在手电筒光里连成串。刚拐过第三个弯，宁霜突然抓住他的脚踝，她的指尖在管壁上划出个图案——是她后腰的钢印纹身，铁壳虫落在上面的瞬间，翅膀震动的频率突然变缓，像是在发出警告。
“朱文秀的钢针刻痕有问题。”宁霜的声音压得极低，通风管外传来钢炉爆炸的闷响，震得管壁嗡嗡作响，“他在耐火砖上刻的逃生路线，其实是‘钢隼’的陷阱标记，比如这个‘上升’符号，实际是指通往催化剂储存室。”她掏出那块钢质U盘，铁壳虫正趴在上面破译密码，屏幕上的进度条卡在73%，“密码不是胎记图案，是我母亲的钢印编号。”
林默突然想起宁霜母亲的工牌，编号是“hY-1965-073”，对应红源厂1965年7月3日出厂的第一炉钢。他用指甲在U盘上敲出这个编号，铁壳虫翅膀的震动让进度条猛地跳满，屏幕上弹出的解毒配方里，稀土比例后面用钢针刻着行小字：“朱文秀仿刻的签名少了最后一撇”。
“他根本没被绑架。”林默突然明白过来，通风管外传来钢链拖动的声音，“那些炸药是他自己绑的，目的是逼我们用hY-001钢模降温，好让‘钢蛆’母虫在低温下进入休眠——这样更容易通过海关的热感检测。”
宁霜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突然用英语喊：“小王，查朱文秀的社保记录！”对讲机里传出电流杂音，夹杂着小王的急呼：“他三个月前就把社保转移到巴拿马了，登记地址是飞雅国际的海外仓库！”铁壳虫突然撞向通风管的检修口，外面的景象让宁霜倒吸冷气——朱文秀正站在钢炉前，手里举着块红热的钢坯，上面刻着“钢隼”的核心标记。
“宁总监果然没让我们失望。”朱文秀的声音透过管壁传来，带着钢针刮钢板的刺耳感，“你母亲当年藏在钢水里的解毒剂，我们终于找到存放坐标了。”他突然把钢坯扔进炉里，火苗窜起的瞬间，林默看见炉壁上的刻痕——是用红源厂老钢模拓的，每个标记都对应着“钢蛆”的孵化温度，“比如这个730c，正好能让母虫进入攻击状态。”
林默突然拽着宁霜往回爬，铁壳虫在前面带路，翅膀的钢花印在黑暗里拼出条新路线。“你母亲说过，钢水冷却时会留下气泡，那些气泡的位置就是解毒剂的藏匿点。”他的膝盖蹭过管壁上的锈迹，露出下面的钢印——是1965年炼钢工人的手印，“朱文秀只仿刻了表面的签名，没注意到钢料单背面的气泡分布图。”
通风管突然剧烈震动，外面传来集装箱倒塌的巨响。宁霜的对讲机里传出胖子的狂笑，用荷兰语说：“林师傅，你们现在站的位置，正好是‘钢蜕’炸药的中心点。”铁壳虫突然集体飞向检修口，翅膀的震动让管壁上的钢印发出微光，在地上拼出“hY-002”的字样——第二块老钢模的位置，“想活命就把钢模交出来，否则红源厂的老工人们只能在新闻里看见你们的骨灰。”
林默突然用意大利语回：“你们以为hY-002里装的是解毒剂？”他拽着宁霜钻出检修口，落在堆成小山的钢渣上，铁壳虫钻进渣堆的瞬间，露出下面的钢质铭牌，上面刻着“红源厂安全守则第73条”，“我父亲当年故意把钢模的编号弄反了，001装的是催化剂，002才是解毒剂——你们刚才让朱文秀烧的，正是能让‘钢蛆’绝育的配方。”
朱文秀的惊叫声从钢炉那边传来，他正疯狂地用钢钎扒拉炉灰，铁壳虫突然聚成黑团撞向他的手腕，钢钎落地的瞬间，林默看见他掌心的烫伤——是用飞雅新钢模烫的“GS-006”，和红脸膛同伙的编号只差一位，“老陈在菲律宾找到的黑梭爷日记里写着，‘钢隼’的每个成员都要在掌心留下钢印，方便互相识别。”
宁霜突然从西装里掏出把钢剪，剪断缠在通风管上的引线。铁壳虫落在引线上的瞬间，翅膀的震动让线芯里渗出青黑色的粉末——是“钢蛆”的分泌物，遇空气就会自燃。“这些引线根本不用明火，只要接触到红源厂的老钢渣就会爆炸。”她把引线扔进钢渣堆，火苗窜起的瞬间，林默看见渣堆里露出半截红绳，编法和他脖子上的吊坠完全一致，“我母亲当年就是用这种方法，在钢料单上留下隐形标记。”
仓库的卷帘门突然被炸开，费尔南多带着黑西装们冲进来，手里的钢管上缠着浸过“钢蛆”毒的钢棉。“林先生，我们可以做笔交易。”他用生硬的中文说，大胡子上沾着的钢屑正在冒烟，“用hY-002换红源厂老工人们的安全，否则巴拿马的‘钢蛆’养殖场会收到新的坐标。”
铁壳虫突然钻进林默的工装口袋，翅膀的震动让他指尖发麻——这是在传递国际刑警的通报：“巴拿马的养殖场已被捣毁，丁志强正带着解毒剂赶往码头。”林默盯着费尔南多的皮鞋，鞋跟处的磨损痕迹里嵌着点银白色的液体，“你们的船昨晚就被国际刑警扣了，现在停在三号泊位，船底的钢印编号是‘GS-000’，对吧？”
朱文秀突然掏出把折叠刀，刀刃上的钢花印正在发烫，他嘶吼着往宁霜胸口刺。林默侧身挡在她面前的瞬间，铁壳虫突然撞向对方的手腕，刀掉在钢渣里的瞬间，露出刀柄上的刻字：“宁晴赠”——是宁霜母亲的名字，“你当年偷了她的钢模，仿刻签名时故意留了破绽，就是想让‘钢隼’以为解毒剂藏在别处。”
宁霜的眼泪突然砸在钢渣上，晕开上面的锈迹，露出下面的钢印——是她母亲的手印，旁边刻着行小字：“文秀仿刻时总爱多刻一撇，切记。”铁壳虫突然聚成黑团落在上面，翅膀的震动让刻痕里渗出银白色的液体，在地上拼出个完整的钢花印，和林默脖子上的吊坠完全吻合。
“你母亲早就知道你会背叛。”林默的拳头砸在朱文秀脸上，“她在钢料单背面刻的气泡图，其实是你的银行账号——巴拿马的账户里，现在还躺着‘钢隼’给你的三百万美金。”铁壳虫从朱文秀的口袋里拖出张银行卡，上面的钢印编号和飞雅国际的海外账户完全一致。
仓库外传来警笛声，小王带着省厅的人冲进来，防化服上的荧光条在火光里织成网。费尔南多被按在钢模上的瞬间，还在用西班牙语喊：“你们永远找不到最后一块钢模！”铁壳虫突然飞向钢炉的耐火砖，翅膀的震动让砖块裂开，露出里面嵌着的hY-007钢模，上面刻着“730-最终配方”。
宁霜突然拽住林默的胳膊，她的指尖在他掌心划出个图案——是钢水冷却时的气泡分布，铁壳虫落在上面的瞬间，翅膀的震动让刻痕里渗出银白色的液体，在地上拼出“红源厂档案室-钢柜73号”的字样。“我母亲说，真正的解毒配方藏在1965年的炼钢日志里，用钢针蘸着钢水写的，只有在73c的水温里才能显形。”
林默摸了摸口袋里的hY-002钢模，铁壳虫顺着他的手腕爬进去，留下一串微凉的触感。仓库外的卡车正在燃烧，通红的火光映在钢模上，那些刻痕仿佛活了过来，在表面慢慢游走，像无数个老工人的手指在指引方向。朱文秀被押走时突然疯笑起来，用荷兰语喊：“你们以为赢了？钢炉里的母虫已经孵化了，它们认得出红源厂后人的气味……”
铁壳虫突然集体飞向钢炉，翅膀的震动让炉壁上的刻痕发出微光，在地上拼出个巨大的钢花印，边缘刻着“1965-2023-永不生锈”。林默拽着宁霜往仓库外跑，身后传来钢炉再次爆炸的闷响，热浪卷着钢屑扑面而来，铁壳虫在他们头顶聚成黑团，翅膀的钢花印连成了完整的红源厂厂徽，像把巨大的伞，护住了最后一段通往光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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