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温柔,城市华灯初上。
一家需要提前数月预订的顶楼旋转餐厅里,陆澈早已等候在靠窗的最佳位置。
他穿着一身精心熨烫过的浅灰色西装,衬得他肩线平直,褪去了几分少年的青涩,多了些许沉稳。
栗色的卷发打理得蓬松有型,暖棕色的狗狗眼时不时望向入口方向,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当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时,陆澈的眼睛瞬间亮了。
乔眠来了。
她换下了一身奶白色的套装,穿上了一条极其简单的纯白色吊带长裙。
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丝滑的布料贴合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一路向下,在脚踝处散开,行走间,裙摆如流水般晃动。
她像是洗尽了铅华,纯净得如同月光下初绽的栀子。
陆澈几乎是立刻站起身,为她拉开椅子,动作带着显而易见的珍视。
“姐姐。”他声音有些发紧,暖棕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艳和欢喜。
“等很久了?”
乔眠优雅落座,将小巧的手包放在一旁,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
“我们澈哥哥今天很帅。”
陆澈耳根微热,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浓密的长睫像小扇子一样扑闪着:
“没有等很久。”
晚餐在轻柔的音乐中进行。
陆澈努力找着话题,从工作上的趣事说到最近看的书,试图展现自己成熟稳重的一面。
他坐姿端正,用餐礼仪无可挑剔,谈论起某些商业话题时,甚至引用了上午会议里听到的一些观点,虽然稍显稚嫩,但看得出他在努力模仿,努力想要靠近那个他潜意识里认为“配得上”乔眠的圈子标准。
乔眠安静地听着,偶尔含笑看他一眼,并不打断。
直到陆澈提到一个关于海外并购的风险评估模型,语气有些生硬,显然是在复述,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强行理解的吃力时……
乔眠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银质刀叉。
餐具与骨瓷盘碰撞发出清脆细微的声响,打断了陆澈的话。
他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向她。
餐厅柔和的灯光落在她身上,纯白的裙子让她看起来像是不染尘埃的精灵。
她微微向前倾身,隔着餐桌,伸出手,轻轻覆盖在他放在桌面上、因为紧张而微微蜷起的手背上。
她的指尖微凉,触感细腻,却像带着奇异的电流,瞬间抚平了陆澈心底那丝因“扮演成熟”而产生的焦躁。
“澈哥哥。”
她唤他,嗓音在夜色和音乐中显得格外糯软,带着一种直抵人心的温柔力量。
陆澈的心跳漏了一拍,暖棕色的狗狗眼怔怔地望着她,里面清晰地映出她的倒影。
乔眠凝视着他的眼睛,目光仿佛能穿透他努力维持的镇定外壳,看到他内心深处那个依旧纯粹、会因为她的一个眼神而心跳加速的少年。
她一字一顿,清晰而缓慢地说道:
“你不用勉强自己……成为他们那样的。”
这话如同惊雷,在陆澈耳边炸响。
他瞳孔微微收缩,脸上努力维持的“成熟”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流露出被看穿的无措和一丝狼狈。
“姐姐,我……”
他下意识地想辩解,想说他没有勉强,他想变得更好,更强大,更能配得上她。
乔眠却轻轻摇头,指尖在他手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
她的眼神纯净而专注,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包容。
“池野,谢时泽,沈景辞,甚至……”
她微微顿了顿,脑海中闪过陆行俞冷峻禁欲的脸,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
“……你哥哥。”
她每说出一个名字,陆澈的眼神就黯淡一分,仿佛在对照着自己,发现处处都不如人。
“那都不是你。”
乔眠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将他从自我否定的边缘拉回。
她微微用力,反手握住了他有些冰凉的手指,温暖的触感源源不断地传递过去。
“你就是你。”
她看着他,眼中漾着真诚的欣赏,如同在欣赏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会脸红,会害羞,会因为我一句话就开心得像个孩子,也会因为一点委屈就眼眶发红……”
她描述着他最真实、甚至是他试图隐藏的一面,语气里却没有丝毫轻视,只有纯粹的喜欢。
“这份干干净净、不知所措的真诚……”
她眼神纯真又带着致命的诱惑,清晰地吐出最后四个字:
“……我最喜欢。”
陆澈彻底愣住了。
被全然接纳的狂喜和难以言喻的感动,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
他暖棕色的眼眸迅速蒙上一层水汽,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像只终于被主人肯定了价值、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大型犬。
所有的紧张、所有的刻意模仿,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紧紧回握住乔眠的手,力道大得几乎有些颤抖,声音哽咽:
“姐姐……你真的……真的喜欢我这样吗?”
“当然。”
乔眠回答得毫不犹豫。
她看着他眼中闪烁的泪光和毫不掩饰的依赖,一丝真正的柔软,也在悄然滋生。
她喜欢他这份不掺任何杂质的赤诚,喜欢他因为她而产生的所有纯粹反应。
这在她周旋的那个复杂世界里,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所以,做你自己就好。”
她抽回手,拿起餐巾优雅地沾了沾嘴角,动作自然地将刚才那份沉重的话题轻轻揭过。
“在我这里,你不需要变成任何人。”
陆澈重重地点头,暖棕色的眼眸亮得惊人,里面重新燃起了被认可的自信和全然的痴迷。
晚餐的后半段,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
陆澈不再刻意谈论那些他不甚熟悉的商业话题,而是恢复了少年的活泼,跟乔眠分享着他喜欢的乐队,最近发现的有趣小店,甚至有些笨拙地讲了个冷笑话。
乔眠始终含笑听着,偶尔被他逗得轻笑出声,眼波流转间,媚意自然流露,与她那身纯净的白裙形成了极致又和谐的反差。
晚餐结束,陆澈送乔眠回乔家。
车子停在老宅门外,树影婆娑,月光如水。
陆澈先下车,为她拉开车门。
乔眠扶着他的手走出来,夜风拂过,带着她发间清冷的玫瑰香气,钻入他的鼻尖。
“姐姐,晚安。”陆澈看着她,暖棕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澈,里面充满了不舍。
乔眠站在台阶上,微微转身,与他平视。
月光洒在她身上,纯白的裙子仿佛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美得不似真人。
她看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她微微踮起脚尖。
陆澈屏住了呼吸。
这一次,她没有亲吻他的额头,也没有亲吻他的脸颊。
她的目标,是他因为紧张而微微抿着的、线条漂亮的唇。
一个轻柔得如同月光,带着栀子花般纯净气息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短暂,却无比清晰。
一触即分。
陆澈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唇上那抹微凉柔软的触感,如同烙印般深刻。
乔眠微微退开,看着他彻底呆住、连耳根都红透的模样,狐狸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小恶魔般的笑意。
“晚安,我的澈弟弟。”
她的嗓音带着吻后的微哑,转身,袅袅娜娜地走进了宅门,纯白的裙摆消失在夜色里。
陆澈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那抹倩影彻底消失,才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着自己的嘴唇。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纯净的香气和柔软的触感。
暖棕色的眼眸中,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那里面,依旧有着全然的痴迷与依赖,但似乎,也多了一丝被“允许做自己”后,悄然滋生的、独属于他的坚定。
他抬头,望向乔眠房间那扇已然亮起灯光的窗户,俊朗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无比纯粹、却也带着一丝破土而出的执拗的笑容。
……
第二天临近中午,阳光正好。
乔眠刚在花房里修剪完一株白玫瑰,指尖还沾着清晨的露水和淡淡花香。
她穿着一身宽松的丝质烟粉色家居服,墨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边,透着居家的慵懒。
就在这时,一阵嚣张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最终在乔家老宅外戛然而止。
几乎是同时,女佣有些匆忙地走进花房:“四小姐,池……池少爷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带着一身灼热的气息,如同闯入静谧花园的猛兽,出现在了花房门口。
是池野。
他今天没穿那些紧绷的黑色背心,反而出人意料地换了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休闲西装,西装外套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完美倒三角身材,包裹着蓄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
他双手随意地插在西裤口袋里,迈步走来,步伐沉稳而充满掌控力,仿佛这里不是乔家的花房,而是他巡视的领地。
只是,那双深邃近乎漆黑的眼睛,在触及花房中那抹烟粉色慵懒身影时,锐利如鹰隼的眼神瞬间软化,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炽热与一种近乎固执的专注。
“宝贝。”
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他特有的磁性,像砂石磨过心尖。
乔眠放下手中的银质花剪,抬眸看他,狐狸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玩味,语气带着点调侃:
“池爷今天……穿得这么正式?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池野几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躯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也带来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着烟草与烈日曝晒过的旷野气息。
他无视了她的调侃,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开门见山,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订婚的事,我知道了。”
他说的,自然是其他几家递出请柬的事。
乔眠并不意外,只是微微挑眉,等待着他的下文。
池野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心头那股躁意又升腾起来。
他勉强压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讲道理”一些,但这显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话语间依旧带着他特有的直接和野性:
“我知道,那两家也递了东西。”
他提到沈家和谢家时,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冷嗤与不屑。
“沈景辞那笑面虎,除了装腔作势,能给你什么?谢时泽?心眼比筛子还多,跟他在一起你不累?”
他上前一步,逼近乔眠,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清冷玫瑰香。
他低下头,目光灼灼,带着一种野兽般的真诚和势在必得:
“但爷跟他们不一样。”
他抬手,似乎想碰她,又硬生生忍住,只是用那双眼眸更深地望进她眼底。
“我喜欢你,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池家的一切,我说了算。跟了我,没人敢给你半点委屈受,你想横着走都行。”
他顿了顿。
“我知道你身边不止我一个。”
说出这句话时,他下颌线绷紧了一瞬,显然极其勉强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压抑的戾气,但又被他强行按捺下去。
“爷可以不管他们现在怎么样。”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和执拗,像锁定猎物的头狼。
“但那个名分,必须是爷的。”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一种近乎宣誓般的认真:
“只有我池野,才配堂堂正正地站在你身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阳光透过玻璃花房,照在他红色的发梢和深灰色的西装上。
他站在那里,像一座充满原始力量和不驯野性的活火山。
为了她,努力收敛着暴躁的脾气,学着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却又无比真诚地,陈述着他的优势,索要着那个唯一的、被他视为最终归属的“名分”。
乔眠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份混合着野性、霸道、以及为她而生的克制与执着。
她忽然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声像风吹过玫瑰花瓣,轻柔而魅惑。
她伸出那只还带着湿润露水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紧绷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衬衫面料,能感受到其下坚实温热的肌肉和有力的心跳。
“池爷的诚意,我感受到了。”
她嘴上乖巧,狐狸眼里却闪烁着狡黠的光,像只正在布下陷阱的猫。
“不过……我这个人呢,比较贪心,也喜欢热闹。”
“要是跟你结了婚,以后在家里觉得闷了,想养几只漂亮听话的小狼狗解闷……池爷也同意吗?”
“小狼狗”三个字,她咬得又轻又软,却像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
池野周身那股勉强压制的戾气瞬间暴涨,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他猛地出手,一把攥住她在他胸口作乱的手腕,力道极大,但奇异地在触及她细腻肌肤的瞬间,又硬生生克制住,没有弄疼她分毫。
“那几个野狗还不够你玩的?!”
他几乎是低吼出来,声音沙哑压抑,带着浓得化不开的醋意和暴躁,眼底翻涌着骇人的占有欲。
“沈景辞,谢时泽,还有陆家那两个……你身边围着的这些,哪一个不是盯着你,恨不得把你吞了?!”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深灰色西装下的肌肉绷得像石头。
乔眠被他这副醋意滔天却又强行克制的模样取悦了。
她就着他攥住手腕的力道,微微向前倾身,她仰起脸,凑近他因愤怒而抿成一条冷硬直线的唇,带着清甜的玫瑰香气:
“哎呀,这还没结婚呢,池爷就这么霸道呀?”
她狐狸眼弯起,眼底带着无辜又恶劣的笑意。
“要是真结了婚,你岂不是要把我的小玩具……全都给拆了?”
“小玩具”这三个字带着狎昵的亲昵,仿佛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顶尖男人,真的只是她闲暇时逗弄的宠物。
这极大地刺激了池野的神经。
他猛地凑近,滚烫的呼吸重重拂过她的唇瓣,眼神凶狠得像要立刻将她吞吃入腹。
“爷要是抓到机会……”
他声音压得极低,嘶哑而危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气的笃定。
“迟早给他们拆了,废了……”
他盯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暴戾和偏执的占有欲。
“看他们……还怎么勾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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