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珩在客卧的浴室里,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
水汽氤氲中,他闭上眼,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谢时泽离开时那志在必得的眼神,以及这间公寓里可能残留的、属于其他男人的气息。
一种强烈的、想要确认所有权的冲动,在他心底滋生蔓延。
他关掉水,扯过浴巾擦拭身体。
他抬手抹去镜面上的水雾,看着自己那双氤氲着水汽的丹凤眼,和眼尾那颗在蒸汽熏染下愈发清晰的泪痣。
他没有穿准备好的睡衣,而是直接套上了挂在客卧衣柜里、他以前留在这里的深灰色真丝睡袍。
他走到主卧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敲响了房门。
“眠眠?”他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夜风拂过窗棂。
门内传来乔眠慵懒的回应:“进来。”
段云珩推门而入。
主卧只开了床头一盏暖黄的壁灯,光线朦胧。
乔眠已经换了睡裙,靠在床头,手里拿着平板,墨色的长发散在肩头,氤氲着迷雾的狐狸眼懒懒地抬起来看向他。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乔眠的目光顿住了。
暖黄的光线柔和地勾勒出段云珩清隽的侧脸轮廓,那双丹凤眼因为水汽未散,显得格外湿润迷离,眼尾的泪痣如同雪地里唯一的墨点,惊心动魄。
他身上那件深灰色的旧睡袍,她认得。是她以前某次逛街顺手给他买的,没想到他还留着,而且……穿成了这样。
睡袍的带子系得松散,领口敞开着,露出大片冷白肌肤和清晰的锁骨线条。真丝面料柔软地贴在他身上,隐约勾勒出胸腹紧实的肌肉轮廓,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下摆长度刚好,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腿。
他站在那里,没有刻意摆出任何姿态,只是微微垂着眼睫,灯光在他浓密的长睫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配上那颗泪痣,整个人透出一种易碎又诱惑的矛盾气质。
“怎么了?”乔眠放下平板,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目光却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段云珩抬起眼,丹凤眼中水光潋滟,带着点无辜和依赖:“客卧的空调好像有点问题,有点冷。”
他边说,边不动声色地向前走了几步,停在床边,距离近得乔眠能闻到他身上刚沐浴后干净的气息,混合着真丝睡袍上残留的、属于她的淡淡玫瑰香。
这个距离,他敞开的领口和睡袍下若隐若现的身体线条,在朦胧灯光下更具冲击力。
乔眠的视线顺着他冷白的脖颈,滑过精致的锁骨,落在那片被睡袍半遮半掩的胸膛上。
她当然知道客卧空调没问题。他这点小心思,在她眼里无所遁形。
但她并没有戳穿。
她只是微微挑起了眉梢,狐狸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表演。
“冷?”她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点意味深长。
段云珩被她看得耳根微热,但他没有退缩,反而借着这个话题,又向前靠近了半步,膝盖几乎要碰到床沿。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丹凤眼望着她,里面像是蒙着一层江南的烟雨,朦胧又勾人,“可能……是刚才洗澡着凉了。”
他说话时,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带着一种无声的诱惑。
乔眠看着他这副明明意图明显,却偏要装作无辜可怜的模样,心底那点恶趣味被勾了起来。
她伸出手,没有去碰他,只是用指尖,隔空点了点他睡袍敞开的领口处,那截漂亮的锁骨。
“穿这么少,”她嗓音带着刚睡醒般的微哑,眼神却清亮得像能看透人心,“不冷才怪。”
她的指尖虽然没有真正触碰到他,但那目光和话语,却像带着实质的温度,扫过他裸露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段云珩感受着她目光的巡梭,心脏在胸腔里鼓噪。
他强自镇定,丹凤眼中水光更盛,甚至刻意让声音带上了一点细微的颤抖,像是真的有点冷,又像是别的什么。
“那……”他微微抿了抿唇,眼神带着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望向她身边空着的位置,“能不能……借我暖一下?”
这话问得大胆又含蓄,将主动权完全交到了她手里。
乔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了“求收留”的脸,和他身上那件昭示着过往的亲昵、此刻又穿得如此诱人的睡袍,忽然觉得,偶尔看看他这副努力色诱的样子,也挺有意思。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收回隔空点着他的手指,转而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一个无声的允许。
段云珩眼底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他立刻掀开被子一角,动作敏捷地钻了进去,生怕她反悔。
他没有得寸进尺地立刻贴上来,只是规规矩矩地躺在她身边,侧着身,丹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像只终于被允许上床的大型犬,眼神亮晶晶的,带着全然的满足和欢喜。
乔眠侧过头,就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脸,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痴迷和那颗在暖黄光线下显得格外动人的泪痣。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眼尾的那颗泪痣。
段云珩浑身一僵,呼吸瞬间屏住,长睫剧烈地颤动起来,像受惊的蝶翼。
“阿珩,”乔眠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慵懒的蛊惑,“下次想留下来,可以直接说。”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泪痣,缓缓滑到他微微泛红的耳廓,感受到那里滚烫的温度。
“不用找那么多借口。”
段云珩的耳根彻底红透,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小心思被彻底戳穿,让他有些无地自容,却又因为她话语里那丝纵容而心跳失序。
他抓住她作乱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颊上,感受着她掌心微凉的体温,丹凤眼中水光潋滟:
“我怕直接说……你会赶我走。”
乔眠看着他这副坦诚中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委屈模样,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静谧的卧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点无奈的纵容。
“那你要乖乖的。”她指尖在他滚烫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像在给一只心思过多的猫立规矩。
段云珩立刻点头,丹凤眼里漾开纯粹的笑意。
他得寸进尺地靠过来,手臂小心翼翼地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颈窝里,满足地蹭了蹭。
“嗯,我乖。”他闷声应着,声音里带着全然的依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清冷的玫瑰香气,混合着沐浴后干净温暖的气息,让他无比安心。
他像只终于找到归宿的流浪猫,收敛了所有试探和心机,只剩下全然的信任和依恋,紧紧依偎着她,仿佛这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段云珩在她颈窝里安静地埋了一会儿,呼吸逐渐平稳,像是快要睡着了。
就在乔眠以为他已经沉入梦乡时,他却忽然含糊地开口,声音带着睡意朦胧的糯:
“眠眠……”
“嗯?”
“如果你订婚的话……”
他顿了顿,似乎在下定决心,声音更轻了些,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可以当伴郎吗?”
这话问得实在突兀又荒谬。
乔眠先是一怔,随即忍不住低笑出声,肩膀微微颤动,连带着靠在她肩头的段云珩也跟着晃了晃。
她侧过头看向他近在咫尺的脸。
他依旧闭着眼,长睫乖顺地垂着,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梦呓。
但微微泛红的耳根和下意识屏住的呼吸,却泄露了他的紧张。
“伴郎?”乔眠重复着这个词,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段云珩,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她伸手,指尖轻轻戳了戳他手感极好的脸颊。
“是想着怎么在婚礼上帮我提裙摆,还是……”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狐狸眼里闪着促狭的光。
“想着怎么在交换戒指的时候,把新郎绊倒?”
段云珩被她戳穿心思,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他下意识把脸更深地埋进她颈窝,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带着破罐破摔的羞窘:
“下药迷晕……然后抢婚。”
这话说得又快又轻,像蚊子哼哼,却带着股不管不顾的狠劲。
乔眠先是一愣,随即笑得整个人都颤了起来,真丝被面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纤细的肩头。
“段云珩,”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尖揪住他泛红的耳尖,“你这些年读的圣贤书都读到哪儿去了?”
他趁机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鼻尖蹭着她锁骨,声音里混着委屈和执拗:
“圣贤书又没教过……怎么看着喜欢的人跟别人结婚。”
乔眠听着他的话,眼底的笑意更深。
“傻不傻。”她语气里带着无可奈何的纵容。
段云珩猛地抬起头,丹凤眼里水光潋滟,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清醒:
“不傻。”
他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那些惊世骇俗的打算,语气认真得让人心惊:
“你结了婚,我就当小三。”
“天天离间你们,给你发暧昧短信,半夜打电话叫你出来。”
“在你们的婚房里留下我的味道,用我的香水,放我的牙刷。”
“等你们睡觉了,我就翻窗进来,躺在你们中间。”
这话荒唐又越界,甚至有些病态,可从他嘴里说出来,配合着他那张清冷易碎的脸和那颗勾人的泪痣,偏偏生出一种奇异又危险的诱惑力。
乔眠被他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震得愣了两秒,随即眼底漾开奇异的光彩。
“听起来很刺激,”她指尖绕着他睡袍带子,“就是不知道段总抗不抗揍。”
段云珩立刻抓住她作乱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丹凤眼在昏光里闪着孤注一掷的亮光:
“他们揍我我就摔地上等着眠眠来哄,借机再离间你们,让你看看他有多小心眼。”
掌心下传来他急促有力的心跳。
乔眠轻笑:“那第二天的头条可能就是段氏总裁横刀夺爱遭围殴。”
“不管,反正订婚宴记得给我发请柬。”段云珩执拗地咬她指尖。
他忽然撑起身子,真丝睡袍领口滑落,露出大片冷白肌肤。
“伴郎服我要选V领的,”他垂眸凝视她,缠绵的嗓音混着危险的诱惑,“开到这儿。”
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自己胸骨缓缓下划,停在腰腹紧绷处。这个动作由他做来丝毫不显轻浮,反而像谪仙自愿堕凡尘,带着令人心悸的破碎感。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满级狐狸精在修罗场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