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我的‘老伙计’吗？”大佑嗤笑一声，故意提高了音量，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居然没死在森林里啊，命还真硬。”
小火龙听到这话，突然停止挣扎，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它难以置信地看着大佑，尾巴上的火焰瞬间黯淡下去，像被风吹灭的烛火，只剩下点微弱的火星在灰烬里跳动。
“你说什么？”小智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它是你的宝可梦？你就是那个把它丢在森林里的人？”
大佑的跟班们立刻围了上来，戴眼镜的男生指着小智呵斥：“你什么态度？知道这位是谁吗？这可是未来的联盟冠军大佑大人！”
“冠军？”小霞也站了起来，宝石海星已经从她肩头跃下，蓝色的星盘在桌面上亮起微光，“抛弃自己的宝可梦，也配当冠军？”
大佑却毫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朵，仿佛在听什么无聊的噪音。“抛弃？说得真难听。”他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口果汁，语气轻佻得像在谈论天气。
“这只小火龙原本的确是我的宝可梦，不过它太没用了，连道馆都打不赢，不过现在他们既然被你们这些废物训练家收服了，也算是垃圾进了回收站吧。”
他伸出手指，对着小火龙的方向弹了弹，“连最基础的喷射火焰都学不会，每次对战都拖后腿，留着有什么用？我把它丢过好几次，但他就是跟了回来，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周围响起一阵窃笑，跟班们纷纷附和：“就是，没用的宝可梦就该扔掉！”
“大佑大人的烈焰马可比那只废物小火龙强一百倍！”
小火龙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绝望。它死死盯着大佑，仿佛想从那张傲慢的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但看到的只有纯粹的厌恶。
尾巴上的火星变得心如死灰，几近熄灭了，只剩下根冒着微微火苗的尾巴尖，在暖光中显得格外可怜。
“这一次我让他待在原地不要动，我说会回来接他。”大佑放下水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脸上的笑容带着残忍的得意，“你猜怎么着？他就真的没有再回来烦我了。看来蠢东西也有开窍的一天，总算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了。”
“你混蛋！”小智的拳头已经捏紧，指节泛白，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几步冲到大佑面前，几乎要贴上对方的脸，“小火龙那么相信你，一直在森林里等你！你竟然这么说它！”
小火龙发出一声凄厉的呜咽，像是被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所有希望。它猛地低下头，用脑袋撞向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桌面上晕开小小的水痕，这是它被抛弃后第一次流泪。
“小智……”小刚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查克拉在指尖流转，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别冲动，这里不能打架。”
“不能打？”小智的眼睛红得像要冒火，他指着瑟瑟发抖的小火龙，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你看它！它那么相信这个家伙，结果换来这种下场！这种人不配当训练家！”
大佑站起身，比小智高出半个头，他轻蔑地瞥了眼小智，像在看一只聒噪的绿毛虫。
“怎么？想替这只废物出头？”他拍了拍腰间的宝贝球，“也好，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实力。我的烈焰马正好没活动筋骨呢。”
“来就来！”小智掏出宝贝球就要扔出，却被小霞死死按住手腕。
“别上当！”小霞的声音带着急促，“这里是宝可梦中心，打架会被驱逐的！而且他明显是想激怒你！”
周围的客人也开始议论纷纷，有人指责大佑太过分，也有人劝小智冷静，餐厅里的气氛剑拔弩张。吉利蛋吓得躲到乔伊小姐身后，差不多娃娃则紧张地攥着治疗钳，金属碰撞声加剧了紧张感。
就在小智挣扎着要挣脱小霞的手时，乔伊小姐快步走了过来。她挡在两人中间，粉色的制服在灯光下像道柔软的屏障，语气却异常坚定：“请冷静一点！宝可梦中心禁止对战！”
她看向大佑，眼神里带着失望：“作为训练家，最重要的是尊重自己的伙伴，不管它是否强大。你这样的态度，永远也成不了真正的强者。”
大佑嗤笑一声，显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强者？等我拿到联盟冠军，看谁还敢说我不是强者。”他整理了下外套，对跟班们扬了扬下巴，“走了，跟这种废物浪费时间不值得。”
当他们经过小智身边时，大佑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低声嘲讽：“捡别人不要的垃圾，也就这点出息了，我看你这家伙未来顶多就是一个捕虫小子等，被人用于刷等级的小人物了。”
“你！”小智再次被激怒，这次连小刚都没拉住他，他挥着拳头就要冲上去，却被乔伊小姐死死拦住。
“别冲动！”乔伊小姐的声音带着焦急，“你打不过他的！他的烈焰马已经是精英级，你的宝可梦刚恢复体力，根本不是对手！而且在这里动手，会被取消道馆挑战资格的！”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在小智头上，他猛地停住脚步，拳头捏得更紧了，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看着大佑一行人嚣张离去的背影，又回头看看趴在桌上瑟瑟发抖的小火龙，眼睛里的怒火渐渐被心疼取代。
餐厅里的议论声渐渐平息，客人们投来同情的目光，有人低声咒骂大佑没良心，也有人安慰似的看向小智他们。
吉利蛋端来一盘点心放在桌上，轻轻拍了拍小火龙的背，像是在安慰它。
小智慢慢走回座位，蹲在小火龙面前，声音温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小火龙……对不起，我没能揍那个家伙一顿。”
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放在小火龙的头上，“但你听着，你不是废物，一点都不是，是那个家伙没有眼光，未来我们一起努力打败他吧。”
小火龙没有抬头，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了，肩膀的颤抖却渐渐平息了些。
“你愿意跟我一起旅行吗？”小智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如果你不想战斗，我们就一起看风景；如果你想学喷射火焰，我会陪你练习到学会为止。”
他指了指窗外的星空：“我们会去很多地方，看到比森林更广阔的世界。那里有会下雪的山脉，有开满鲜花的草原，还有能看到海底的城市……你想去看看吗？”
小刚递过来一块温热的树果面包，放在小火龙面前：“吃点东西吧，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饿肚子啊。”
小霞则让多边兽，在桌面上投影出各地的风景，湛蓝的海洋、金黄的沙漠、翠绿的森林在光影中流转，像本会动的画册。“你看，外面有这么多好玩的地方，跟着我们，总比待在那片森林里强。”
明羽的多边兽轻轻碰了碰小火龙的尾巴，淡蓝的光纹顺着鳞片蔓延，原本熄灭的尾巴尖上，重新燃起一点微弱的火星。
小火龙慢慢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眼睛里还挂着泪，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绝望。它看看小智真诚的脸，又看看桌上的食物和光影中的风景，最后把目光落在自己颈间的项圈上。
突然，它用爪子猛地一扯，那根松垮的项圈应声断裂，被它狠狠扔在地上，还用脚踩了两下。
然后，它低下头，小口叼起了小智递来的面包，这次的动作不再犹豫，尾巴上的火星也渐渐明亮起来，重新燃起了斗志的火焰。
小智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看到了最棒的礼物。他刚想说什么，就被小火龙用爪子轻轻拍了拍手背，像是在说“我知道了”。
餐厅里的灯光依旧温暖，树果面包的香气混着热汤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小火龙安静地吃着东西，尾巴上的火焰随着咀嚼的节奏轻轻跳动，比刚来时明亮了许多。
小智看着它的样子，偷偷对皮卡丘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小家伙也用尾巴尖的电光回应，在暖光中炸出一串细碎的火花。
窗外的星空格外清澈，北斗七星像把巨大的勺子悬在宝可梦中心的屋顶上方，仿佛在见证这个新伙伴的加入。明天，又将是充满冒险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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